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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章 賭約 文 / 曬暖暖茶

    聚會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花開突如其來。

    「如果是在我們的音樂室就好了,」樂隊裡一向最安靜的項瑜明突然說道,「現在好想念我的電吉他。」

    「慢慢想吧,」名執銳笑著把右手擱在項瑜明肩上說,「你還要陪她一輩子呢!」

    項瑜明笑笑,又回復到沉默,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笑容有些無奈的慘然花開突如其來。

    「有點音樂自然最好。」利嵐楓慵懶地坐著,用手指敲擊著桌子。

    成哲恆摟著林仔愔的細腰站在落地窗前,心情愉悅地輕晃手中的酒杯,賞酒賞月賞夜景,林仔愔依偎在成哲恆的懷裡,兩人頓時感到幸福無比,輕輕一個啄吻。這兩個人,總是存心讓人隨時抖一地雞皮疙瘩!

    「好浪漫哦,」成哲恆說道,「再有點輕音樂作背景那就完美了!」

    林仔愔突然想到什麼,叫起來:「明,你不是還會拉小提琴嗎?銳的辦公室裡有小提琴啊!」

    四周頓時安靜了,林仔愔知道說錯話,用雙手捂著自己的嘴,成哲恆在她的額頭敲了一下,眼神說,你喝酒喝昏頭啦!殊不知,名執銳辦公室書架上的小提琴是別人不能觸碰的禁忌,那是名執銳的外公留給他的遺物。

    「向南雪,去彈鋼琴!」利嵐楓的話打破了尷尬的沉寂,他指著昨天公司搞活動用的,還未搬走的鋼琴。

    是你在請求我欸,還那麼趾高氣揚!向南雪一字一頓地說:「我、下、班、了!」

    「你不是還穿著工作服嗎?」利嵐楓嘻嘻笑。

    向南雪並不知道小提琴的故事,她只是覺得怎麼氣氛突然變得怪怪的了,她不想在此時惹是生非引人注目。

    利嵐楓見他的話收效甚微,便假裝過去強制執行,向南雪怕利嵐楓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抱起她那麼羞怯的事,馬上自覺地坐到鋼琴邊上,一曲《星空》便如泉水流淌出來。

    落地窗前的戀人終於有了浪漫的背景音樂,成哲恆從背後抱著女友,林仔愔更深地陷入男友的臂彎,原來幸福就是在這溫情的都市,一生感受深愛的人的氣息。

    沉默是項瑜明的習慣,項瑜明的沉默是大家的習慣,誰也不會注意到,最近他心中翻騰的掙扎,原來夢想就是這殘酷都市星星點點明明滅滅的燈光,美麗卻永遠抓不住,又何曾有一盞是照亮他的燈光?從小到大,他留不住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而明天也終將被安排。項瑜明望向鋼琴邊的女孩,你也只是身後逝去的燈光中的一盞。琴聲讓心不再有翻騰的痛苦,可惜不是撫平,而是冰封。眼神絕望!

    名執銳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仍是這虛偽冰冷的都市,就連上空依稀難辨的星光也沒有一絲暖意,就算這琴聲讓他覺得心存希望,但誰又能保證這不是水中的倒影?「這世上沒有能欺騙我的幻影,」名執銳在心中默念,「只要是我想要的,不擇手段也會讓幻影變成現實!」

    對琴聲最無動於衷的是彈琴的發起者利嵐楓,他百無聊賴地玩著轉椅,在這遊戲的都市保持他快樂的笑容,當看到柯非東對他出示一個「ok」的手勢時,利嵐楓的臉上更是掛著愉悅的奸笑。

    一曲終盡,向南雪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首彈了無數次的《星空》,從來都是讓她充滿了希望的幻想,為何這次心竟是莫名地哀傷。

    一場熱鬧的聚會,最後是各人懷著心事離開。

    凌晨的大街冷冷清清,走出懷馨大廈的向南雪長長舒了一口氣,清涼的夜風讓她又精神振奮。

    「哎,敢和我打賭嗎?」利嵐楓一副挑釁的神情問道。

    「好啊,」向南雪爽快地答應,「反正都是你輸。」

    「可惜恰恰相反哦,」利嵐楓自信地笑,「我賭你十分鐘之內要求我!」

    「你那麼一無是處,」向南雪皺著眉頭作思考狀,「看來我只能求你告訴我我能求你什麼。」

    「不要得意得太早哦!」利嵐楓警告,然後像告訴向南雪一個天大秘密似地輕聲說,「女孩子哭我會馬上心軟的,所以待會你求我的時候要注意感情真摯,非常地入戲才行,要把自己表現得非常非常地淒慘,一定要哭到眼淚鼻涕一起流那種程度!」

    向南雪笑笑:「還不如說說十分鐘之後你輸了我有什麼好處。」

    「你輸了就做我一個星期的傭人,我輸了就答應你一件事,什麼事都可以,如何?」

    向南雪很委屈的樣子:「我覺得我比較吃虧欸,你那麼笨,能幫我做什麼事呢?」向南雪甩著自己的包,轉身走了,決定以後堅決跟這個無賴劃清界線。

    「女人,不要走太遠了!」利嵐楓對著向南雪的背影喊道,「我只在這裡等你十分鐘!」

    向南雪擺擺手,沒有回頭。

    走出了利嵐楓的視線,向南雪想起已經很晚了,自己沒有坐曹安掣的車,到現在也沒有打電話向易揚漪說明,她一定很擔心呢。當向南雪打開包包時發現,手機還在,只是卡沒有了!錢包還在,只是空了!

    怪不得利嵐楓認定她一定會求他!向南雪氣急敗壞地狠狠踢了兩腳路燈,感覺腳很痛,她慢慢挪向路邊的靠椅。向南雪坐在靠椅上,彎下腰揉揉疼痛的腳,輕輕地哄道:「乖,別痛別痛,還要拜託你們走回去呢!」

    好一會,向南雪才站起來,她大聲叫著:「向南雪!加油!決不認輸!」向南雪踩著穿不慣的高跟鞋,向著臨時家的方向走去。

    利嵐楓靠在車身上等了十分鐘,又等了十分鐘,不禁擔心起來。「該死的女人!」利嵐楓罵著,跳上車,在附近繞圈,卻都找不到向南雪的身影。利嵐楓使勁地捶著喇叭,竟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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