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拂曉的晨光剛剛劃破黑暗,而雲浮分舵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分舵的門口,他們都是來送萌萌等人的萌萌仙遊記。萌萌看著眼前的一群人……這些武者,從頹喪到振奮,都是她和馬驥等人調教出來的,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卻也有了幾分香火情。
「舵主!」老鐵上前一步,這個粗壯的漢子竟然紅起了眼圈。
「老鐵,」萌萌淡淡一笑,目光又轉向那些弟子:「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永遠也不會放棄在武道上的追求!」
「是,舵主!」眾人齊聲應道。
「錢其林呢?」萌萌發現少了一人。
「不知道,這小子前兩天聽說舵主要走,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也不知道哪去了。」老鐵答道。
「看來是不能和他再見了。」
萌萌些此可惜,錢其林雖然武技不是很強,但為人十分機靈,而且輕功尤為擅長,是個不錯的人才,「好了,兄弟們,我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為了趕路,萌萌將黑子放了出來,雖然神秘空間中靈氣充足,但地方未免狹窄,到了外面之後,黑子搖頭擺尾,無比興奮。
「仙師,這……還是馬嗎?」馬驥驚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什麼異種吧。」萌萌也有些猜不准,黑子肯定是馬,但它的血脈中肯定是另有傳承,被靈氣激發出來,這才產生了異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異獸的血脈。
「哎~前面那不是錢其林嗎?」林清平指著前面喊道。
眾人舉目望去。果然是錢其林牽著一匹馬站在道邊。
「錢其林,你在這裡幹什麼?」萌萌看他的樣子,已經知道他的來意。
錢其林撲通一聲跪下:「何仙師,在下願意追隨仙師,矢志不渝,望仙師收留!」
「你確實想好了嗎?跟著我,可能受累,也可能橫死,你也願意追隨我嗎?」萌萌問道。
「其林願意,雖死不悔!」錢其林堅定地答道。
「那好。我們要盡快趕路了!」
萌萌點點頭,算是答應收下他……雲浮山地處株州,和商州之間還隔著一個湖州,路途頗遙,六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算上路途上未知狀況,還真是不算長。
……
湖州。蕪湖城。
一艘輕舟泊在水西門外,天色已經將近黃昏。
張柏鳳從艙門中鑽出來,長舒了一口氣,自語道:「總算可以不用乘船了。」
碼頭上人頭攢動。客貨上下不停,南北碼頭泊了不下百餘艘船。船夥計剛剛將跳板搭上岸,兩名健壯的腳夫輕巧地跳下船,笑嘻嘻地向船夥計舉手打招呼,然後不管三七十十一,就要進船艙。
「喂,你等一下!」張柏鳳喝住他,兩個腳夫停下,目光十分不老實地在她胸前打量。
「你們想幹什麼?」張柏鳳的脾氣已經改得相當不錯了,要在以前,早就幾巴掌掄過去了。
「姑娘。我們進去替你拿行禮啊!」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用不著,我們自己拿。」張柏鳳拒絕道。
「好啊,拿來吧?」那名腳夫伸出大手。五指收放三四次。
他不理會手勢,也不懂手勢。奇怪道:「拿什麼?」
「腳錢啊!」腳夫理直氣壯地道。
張柏鳳氣道:「又沒用你拿行禮,拿什麼腳錢?」
「我既然已經上船了,那就等於是開工了,不管用不用,都得給錢!」腳夫振振有詞地道。
「呵呵,張柏鳳,你總算是遇到比你更不講理的了。」林清平出現在門口,取笑道。
「閉嘴!」張柏鳳瞪了他一眼,轉對那兩個腳夫道:「別胡攪蠻纏,你們快下去!」
腳夫眼珠子一翻,沉聲道:「姑娘,你少給我窮開心,在下還得到別條船去賺錢。你給不給?」
「不給又怎麼樣?」張柏鳳心裡冒火道。
「那我們就要好好說道一下了!」那個腳夫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伸手當胸向張柏鳳抓來,另一個腳夫則獰笑著向林清平逼去。
「不干我的事。」林清平擺擺手,縮回船艙。
「滾!」
張柏鳳火大,一記耳朵抽出……『叭』的一聲爆響,那個腳夫慘叫一聲,打著旋兒,撲通一聲栽進了江裡。另外一名剛來到艙口的腳夫聽到同伴的慘叫,回頭正看到同伴掉進江中,不禁大叫道:「反了,反了,夥計們,快來啊……」
「你也下去吧!」張柏鳳腳尖點上了他的膝彎,那個腳夫慘哼一聲,滾進江裡。
這時,十幾個腳夫已經聞聲而至,聚在岸上指手劃腳地叫嚷著萌萌仙遊記。
「你們都該死!」張柏鳳擔心萌萌心裡不愉快,怒喝一聲,飛身竄上碼頭……紅色身影疾閃,十多條漢子立即躺倒一片。
「是武者!」有人驚叫一聲,那些聞聲趕來的腳夫立即驚呼一聲,四散而逃,連地上被打倒的那些腳夫也掙扎著逃開。
「柏鳳,都搞定了嗎?」萌萌走出艙外,看張柏鳳猶自怒氣未息,不禁好笑。剛才那些腳夫與前世所說的街匪路霸差不多,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行人牽著坐騎上岸,那匹似馬非馬的坐騎顯然又吸引了不少的眼球,她們來到距離碼頭不遠的一間江源客棧,立馬就有一個店小二笑盈盈地迎了出來……不說別的,就牽著的這頭怪異坐騎,那就不是一般人物。
「小二,給我們準備一間獨院,那幾匹馬牽槽上餵好,我們在這裡休息兩天再趕路。」錢其林上前招呼著,隨手往店小二手裡塞塊碎銀。
似乎哪裡的店小二都免不了哆嗦的毛病,這個店小二一邊走,一邊熱情介紹本地的名勝和特產,同時也不忘替客棧宣揚一番……這都是那塊銀子的功勞。
這時,一名中年人從店堂出來,突然趨前欣然叫道:「其林兄,是你麼?」
「咦!嘯華兄,久違了,一向可好?」錢其林先是訝然,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
嘯華兄笑道:「還好,快三年了,去年本來想到雲浮找你,沒想到半路遇上仇家,一番苦鬥,拚死了仇家,我也只剩下半條命。」
「呵呵,那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錢兄,這位是你的朋友嗎?」萌萌在後面問道。
「哦,何……」
錢其林有些撓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介紹。
「我叫何萌萌,是請錢其林護送我去商州的僱主。如果閣下不嫌冒昧的話,我請客,去酒樓喝上一杯。」萌萌上前一步笑道。
「嘯華兄,去吧,我們好久沒見,也好好敘一敘三年別後的情況。」錢其林說道。
「好,叨擾你一頓。對了,聽說你在雲浮城那裡投了一家幫會,怎麼有時間當保鏢?」
「混幫會有什麼前途,準備改行了。」
錢其林笑道,同時將馬驥等人也做了介紹,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近前來到望江樓。
望江樓是城外第一大酒樓,但現在不是就餐時間,酒樓的食客寥寥可數。一行人在樓上近窗的地方讓夥計拼了兩張桌子,叫來一些時鮮的果品菜餚和兩壺酒……三個女孩子自然是以茶代酒,用的卻是萌芽種在神秘空間裡的茶葉。
酒至半酣,一陣樓梯響,上來了六名酒客,全是些雄赳赳的大漢……樓上共有近三十副座頭,這六位仁兄偏偏看上了萌萌她們這副靠近窗口的座位。領先的大漢用手向桌面一指,向跟來的兩名不住顫抖的店伙叫:「叫那兩個人換座,咱們要那一桌。」
店伙為難地退了兩步,為難地道:「大爺,小的怎麼能夠要客人讓座。」
「呸!」大漢怒叱,又用打雷似的大嗓門怪叫:「太爺叫讓就得讓,要是不讓,太爺丟他下樓,扔下江裡喂王八。去,聽見沒有?」一面向店伙說,一面用銅鈴怪眼瞪視著一行人。其他五個人,也抱肘走近,來意不善。
錢其林看了萌萌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道:「嘯華兄,咱們換一桌好了。」
大漢怪眼一翻,怒聲問:「好小子,你不服氣是不是?」
嘯華兄卻不是善男信女,冷笑道:「其林兄,我可沒有你那麼好說話!」
大漢得寸進尺,跨近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怪叫道:「不好說話又能怎樣?小子,你說!」
嘯華兄冷笑道:「太爺不讓座!」
「什麼?你小子說什麼?」
「你聾了不成?」嘯華兄頂了回去。
大漢怒極,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抽出。
嘯華兄勃然大怒,手一抄,便抓住了來掌……克勒勒——有骨碎聲傳出。
「啊……」
十指連心,大漢狂叫著拚命要把手奪出來。
嘯華冷笑鬆手,大漢跌了個仰面朝天,樓板砰然大震,桌椅跳動。
「我的手……」大漢如喪考妣地爬起叫。整個手掌軟綿綿,骨全碎了,但皮肌未傷,只片刻間,便由白變紅,變青,變腫。
「你……你是什麼人?」一名大漢怒叫著抽出長劍。
「湖州馮嘯華!」嘯華兄一腳踢開凳子,一字一吐地道。
五個大漢頓時臉色大變,猛轉頭,架起地上的那個大漢便撒腿狂奔,同時揚聲大叫:「饒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