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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章 桃花村的奇怪規矩 文 / 村長一枚

    溫村長醒來的時候,天剛濛濛亮,她躺在床上,胖大娘趴在床頭正打著鼾聲,看來是過了一晚上了。

    想到那白頭蛇的兇猛以及被緊緊絞殺時候的無力感,溫如絲心裡還有些害怕,這次絕對是溫如絲平生最凶險的一次戰鬥,對像還是一條大蟒蛇,不過溫如絲有些奇怪了,自己怎麼就還活著呢?當時自己明明快要昏過去了,而那時村民就還沒來呢。

    輕輕的從床上起來,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小衣都換了,想來應該是胖大娘照顧著自己的,溫如絲心裡滿是感激,胖大娘雖然八卦一點,不過相處一年,大娘沒少照顧她。

    被溫如絲這麼一動,胖大娘本來也沒睡好,一下子就驚醒了,動了動,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溫村長,好一會目光才轉為清明,驚喜的道:「村長,你醒了?唉喲我的媽呀,可嚇死我了。」

    溫如絲笑笑,身上還有些酸痛:「大娘,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吧?謝謝啊。」

    「說這些幹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胖大娘揉了揉臉,又緊張的道:「村長,你身體沒事吧?要不要去鎮裡醫院看一看,你是不曉得啊,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唉喲,嚇死了,你身上全是血,可把我們嚇死了。」

    全是血?怎麼可能呢,她可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可沒有咬那白頭蛇,為什麼身上會有血呢,趕緊問了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原來昨天晚上胖大娘正睡得好好的呢,然後就被狗叫聲給驚醒了,披著衣服出來一看,正是大黃的狗叫聲,叫聲老大了,把整個村子裡的人都給驚動了,看到大黃,就想起白頭蛇的事情,這下子所有村民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那條蛇又來了,這下整個村裡的老少爺們提著刀棒就奔了出來,等撞開門的時候,那場景真是嚇死人。

    一隻大老鷹,一條大蟒蛇,大蟒蛇還纏著一個人,那個人自然是溫如絲,那老鷹真是大得很,翅膀展開差不多得有四五米,正啄著那條七八米長的大蟒蛇呢,院子裡是飛濺的血跡和滿院飛舞的鷹羽,跟殺人現場似的,讓村民們都嚇壞了,也傻了眼。

    這些村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奇詭的事情,而且因為挨著大山,總是有些傳說,對於一些奇怪的東西會下意識的避開,因為會認為已經成精了,比如碰見一條白蛇,他們肯定不會去打,而是要放過,所以看到眼前的場景,所有人都猶豫了,再說也不敢上啊。

    一蛇一鷹,後來大黃又跑上去咬白頭蛇,打的是天昏地暗,把村長辦公室右面的院牆都給打塌了,最後大蛇還是被大老鷹給抓死了,然後大老鷹吃了白頭蛇的腦袋和蛇膽就飛走了,這下村民才敢上前,把溫如絲救了出來,本來還以為溫如絲已經被蛇咬死了,一探鼻息才知道沒事。

    議論,收拾,反正很亂,弄了半天,整到三四點才算是差不多平息,胖大娘不放心,就守在溫如絲的床頭,等著今天如果溫如絲不醒,那就得送到醫院裡去看看,所幸溫村長醒了。

    溫如絲想起昏迷前聽到的鳥叫聲,當時還以為是幻覺,看來是真的了,不過四五米大的老鷹?怪不得村民不敢上前了,兩種猛獸爭鬥,一般人是真不敢上去的,溫如絲摸了摸自己的身子,自己居然還能完好無損,當真是太慶幸了。

    「那白頭蛇呢?放哪了?」溫如絲問道。

    胖大娘猶有後怕,「就放在外面呢,院子的外邊,那麼大那麼長的蛇,可嚇死我了。」

    「死了就不怕了。」溫如絲一邊起身穿衣服,準備出去看看,又問道:「對了,大黃呢,它沒事吧。」

    「村長,你這狗真是忠心的很,昨天要不是大黃,我們都還不知道呢,都說大黃也是成精了,簡直比人還聰明,昨天晚上它也不害怕,就是朝大蛇的尾巴使勁的咬,不過好像腿瘸了一根,後來又一直看著大蛇的屍體,真是一條好狗。」

    溫如絲眸子轉動,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穿戴好,朝外面走,胖大娘緊緊跟著,「村長,你是全好了嗎?要不今天去醫院再瞅瞅吧?可別落下病根啥的。」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溫如絲婉言謝絕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被毒死,那就是真的沒事。

    胖大娘動了動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院子裡果然是一片戰鬥過的痕跡,大缸應該是被打碎了,現在看不見,平時溫如絲喜歡躺的椅子也沒了,那面的土牆破了一個大窟窿,很大,也不知道那蛇和鷹是怎麼把這牆弄塌的,倒是另一邊的菜地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想必是沒有波及到的緣故,還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吃慣了自家菜地裡的東西,再吃別人家的菜,雖然都是綠色食品,卻也有味同嚼蠟的感覺。

    打開院門,大黃從右手邊的牆角顛顛的跑了過來,搖頭晃腦的扯著溫如絲的褲腳,溫如絲俯下身去,摸了下大黃的腦袋,大黃高興的伸出舌頭來舔溫如絲的掌心,平時溫如絲不太喜歡寵物的,對大黃也不冷不熱,不過經過昨晚一役,卻跟大黃有了戰友的交情,也就沒再把手拿開。

    大黃的背上還有一些些暗紅色的血跡,和狗毛粘在一起,後腿微微彎曲,使不上勁的樣子,形象跟個癩皮狗有些相似,但是在溫如絲此刻的心裡,這大黃卻極為可愛了。

    幾個早起的村民正站得遠遠的,指著牆角下的蛇屍指指點點,看到溫如絲從屋裡出來,也沒有像平時一樣上來打招呼,而是有些畏懼之色,溫如絲一想便知道了其中原因,估計是認為她也是一個奇怪的人吧。

    白頭蛇的蛇身已經支離破碎,全是爪痕,暗紅色的鮮血凝固了,看上去還是極為嚇人的,八米多長呢,這可是一個大傢伙。

    胖大娘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村長,一會兒在山上挖個坑,把死蛇埋了吧,太嚇人了。」

    「埋?這麼多肉豈不是浪費了,吃掉,這麼大的蛇還沒吃過呢,所以一定要吃掉。」溫如絲惡狠狠的說,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這種虧呢,你要吃我,那我也就能吃你,這白頭蛇和普通蛇不一樣,說不定吃了大補呢。

    「吃吃掉?」胖大娘又轉頭看了一眼蛇屍,鮮血淋漓的樣子,不忍目睹:「怕是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人吃蛇天經地義,當然,蛇要吃人也是如此,既然它死了,那就是讓人吃的,大娘沒吃過蛇肉?」溫如絲理所當然的說。

    「吃過的。」處在大山邊緣,胖大娘很多山珍都是吃過的,蛇肉自然也是吃過,不過這麼大的蛇肉卻還是第一次。

    「那就行,中午的時候把這蛇扒了皮,肉剔出來,好好的拾掇拾掇,比豬肉要好吃多了。」

    事情就這麼被溫如絲定了下來,接著,溫如絲直接朝那幾個村民走去,看到溫如絲走近,這幾個臉上都有些慌亂和驚懼,剛想開溜,溫如絲喝道:「站住,跑啥?怕我會吃人咋的?」

    幾個大小伙子都不敢動了,一個膽肥一點的低聲道:「村長,我們不是怕你,是怕白頭蛇。」

    「怕蛇?怕蛇你們還敢站在這裡看?是不是幾個月沒揍你們,皮癢了?李強,你給我過來。」溫如絲一指剛才說話的那小子。

    李強臉色一變,腳往後退,擺著手苦著臉道:「村長,我不敢了,我馬上就回去,真的馬上就回去。」

    溫如絲疾步上前,抓著李強的肩膀,一個過肩摔,把他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摔得他唉喲唉喲直叫喚,然後一腳踩在李強的背上,「幾天不打,你們就上房揭瓦?忘性真大,看來是都忘了老娘我以前是怎麼整治你們的了,要造反了是吧?還喊?」

    李強頓時停住了嘴,身子也不敢再扭了,要是再惹這女村長生氣,手也得脫臼,好半天她才會給再接上,這是以前得到的血淋淋的教訓。

    看到李強不再掙扎,溫如絲眼睛朝另外幾個人看去,這幾人苦著臉,雙手抱頭,溫如絲上前,挨個的給一拳,苦水都快揍出來了,隨後她才整以已瑕的道:「說吧,為什麼怕我。」

    胖大娘笑瞇瞇的看著,一點都不覺得溫如絲做得過份,因為以前的劉老漢也是這麼幹,好幾十年了,都習慣了村長的高壓政策了,當然,首先是你得讓這些小伙子怕,跟他們說之乎者也是說不通的。

    「沒有。」一個嘴快的搶先道,溫如絲衝他就是一腿,「說。」

    「他們說村長你身上有穢氣,會沾上一些鬼東西,所以我們有些害怕。」李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道。

    果然是這樣,溫如絲一陣心煩,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你們都滾蛋吧,回家後讓你們婆娘給你們一個耳刮子,就說是村長說的,聽到了沒有?」

    打耳光溫如絲是不打的,不過溫如絲卻有辦法,讓這些男人的媳婦去打,這也是以前村裡的規矩,劉老漢傳承下來,溫如絲開始覺得有些怪異,現在已經入鄉隨俗了,有時候溫如絲就相當佩服劉老漢,這傢伙在桃花村當了十五年的村長,而且還是使用暴力,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也能行得通,實在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村長,你準備咋辦?我可沒傳啊,這事不是我說的。」胖大娘趕緊撇清關係,生怕因為自己平時的八卦讓溫如絲誤會是她傳的。

    「別人信不過,大娘的話我是相信的。」溫如絲說完,笑容一冷:「看來這幾個月我還是太良善了一點,待會我就去村裡各家轉轉,嘮嘮家常。」

    胖大娘打了個哆嗦。

    一個地方一個規矩,在別的地方,嘮家常就是去別人家裡聊天打屁磨磨牙,而在這桃花村,村長主動去嘮家常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那是得挨棒子和耳光的,棒子是家裡婆娘對漢子打的,而耳光是漢子打婆娘的,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是村裡出了大事,比如村裡所有人都在傳村長如何如何,這叫挑畔村長的威信。

    在法制健全的華國會出現這種村真是奇芭,說出去肯定沒人會信,反正以前溫如絲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在這裡一年了,溫如絲已經知道,在桃花村,只要不把村民打死打殘,就沒有村民會說什麼,反而如果是村長鎮不住村民才會惹人笑話呢,或許這就是桃花村只有一個村長,沒有村支書或是別的幹部的緣故。

    在這樣子的高壓之下,桃花村村民還甘之若飴,其實也是有原因的,劉老漢以前是村裡最窮的一戶人家,只要村裡有什麼事,出頭的總會是他,有什麼好處,最後才會落到他的頭上,比如殺一頭豬,先是村民分,最後如果剩了什麼豬下水那才會是劉老漢的,如果村長想要隱瞞點,村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按照村民的想法:你打我可以,你卻不能對我不公平,不得不說,這種想法也極為苦怪,已經有點像是提前實現了**的樣子。

    溫如絲當村長的這一年來,揍人也沒少揍,不過都是有原因的,論起村裡最忙最累的其實就是她,幫村民修房子,幹農活,反正只要是村民合理的要求都要干,比起別村大腹便便的村長,有這種權利好像也很正常吧。

    賣尖頂菇這事其實是劉老漢的一個試探,如果不把錢分出來,那溫如絲這村長也就當到頭了,會讓村民覺得溫如絲不公,就不會承認她這個村長地位,以前打不報警,不承認的村長打的話,那可就真報案了。

    這不,溫如絲中午才從村民嘮完家常出來,又得上趕子把蛇肉給挨家挨戶的送去,吃不吃那是你的事,送不送就是村長的事情了,馬虎不得。

    嘮完家常的好處顯而易見,那就是各家的漢子幾乎都挨了自家媳婦幾棒子,嘴長的婆娘也被自家男人扇了幾個耳光,紛紛表示不會再說村長的壞話,溫如絲走到村裡的路上,又會迎來若無其事的喊上一聲「村長好。」

    楊雪晴這些日子的心情是很不錯的,因為雪晴樓的生意明顯是好了不少。

    懷安市做為一個三線城市,消費水平其實不怎麼高的,雪晴樓雖然在懷安市是數得著號的大酒店,不過營業額也不是很高,每天的營業額大約在一萬塊錢,這只能算是保本罷了,如果生意差點,那就要虧本,這點錢雖然楊雪晴不是很放在心上,不過如果能賺錢那豈不就更是美事?誰會嫌錢多燙手啊。

    尖頂菇在農村的做法很少,也就是做湯或是用來炒肉,在雪晴樓卻變得花樣繁多起來,做湯和炒肉都有,不過更為豪華一些,湯是八珍湯,用的都是山野菌類,還加了拌菇絲,就是稍微把尖頂菇抄一下後用紅油辣椒涼拌,又滑又辣,極為可口,還有就是把尖頂菇當涮菜,滑嫩爽口,在這還稍微有些寒冷的春季,吃著極為暖和,因為這幾個特色菜式,雪晴樓的生意居然蒸蒸日上,日營業額突破了三萬,可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了,當然,也吸引了許多餐飲界人士的目光,尤其是一些競爭店的老闆。

    供貨渠道自然是瞞不過人的,很快,圈內人士都知道了,雪晴樓之所以能一直推出尖頂菇這種菜是因為有了固定的供貨商,還是一個小村子裡面的,有些人就開始打起了算盤。

    尖頂菇是純野生菌種,數量極少,以前根本就沒有上過大眾的餐桌,但是如果有幸吃過一次的,莫不是交口稱讚,味道極為鮮美,從雪晴樓的生意如此紅火就可見一般,商人逐利,趨之若鶩也就不奇怪了。

    楊雪晴倒是暗自佩服自己的先見之名,搶先掐死了溫如絲這塊的供貨渠道,不過此時,她也有些擔心了,口頭約定和簽定合同是兩個概念,真有人截了胡,楊雪晴也只能啞子吃黃蓮,所以她決定了馬上去桃花村,當然,其中未嘗沒有掃蕩點溫如絲院裡蔬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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