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馬匪
李青的宅子是安在平民區的,雖然是平民區,可是因為這裡是挨著商業區,再加上李青的宅子也不算是處在偏僻的地方,這裡竟然是有很多的馬匪在的。
夏末躲在對面街的陰影裡,一動不動的觀察著現在的情況,只看見那一群的馬匪正挨家挨戶的在抄家,遇見沒有被npc及時帶走的東西盡數的席捲了,而帶不走的東西,他們也舉起了刀來大刀闊斧的砍得個稀巴爛。夏末一見這個動靜,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了,如果按照這個動靜的情況繼續抄下去,要不了多少的時間就要搜到平民區了,若是這樣的話,只怕李青留給自己的東西也是保不住的。
夏末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現在要是冒險跑進平民區的話一定會被這麼多的馬匪發現的,這些馬匪一般都是團體行動,自有一套自己的報信的方式,要是被他們一個發現還容易解決,問題是現在這些馬匪都是幾個人一起行動的,萬一被一隊人撞破,他們一打暗號,那麼勢必是自己會被發現的。但是,如果,現在還不行動的話,他們很快就是搜到了李青的宅子裡,那麼自己的時間白白浪費在這裡一段時間不說,丟了那些東西才是真的讓她心疼得捶胸頓足呢。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夏末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貿然的出現絕對是危險的,可是她也等不住了,只能找著機會。好不容易看見不少的馬匪又鑽進了屋子裡的空檔,就直接從暗處鑽了出來,趁著夜沉如水直接就快速的跑向了平民區。她才剛剛又閃身躲進了一處陰暗之處,就看見一個馬匪已經從隔壁的一個屋子裡走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小袋的米面,懷裡還抱著一隻老母雞,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都是些窮貨!居然什麼都沒有!這些窮貨。活該受窮!活該!活該!要是讓我碰見這些窮貨,一個個的全部都宰了!」
「呦,這位爺你在說什麼呢……」這個落單的馬匪正在罵罵咧咧的走著,忽然聽到身後一個柔媚入骨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只覺得脊樑骨都酥麻起來,連忙轉頭去看,到底是哪裡來的這樣的聲音。卻不想,剛剛一轉身,還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覺得自己脖子上一陣劇痛便領了便當了。
夏末下手極狠,就是奔著要弄死這馬匪去的。所以那折斷脖子的手速也格外的快。說起來,這折斷脖子的動作還是彈痕教她的,不過,她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用。今天算是她學會之後第一次學以致用呢。本來她想用刀捅死這傢伙的,可是,又一想到這些馬匪的嗅覺極為的敏感,先不要說殺死這個傢伙他會不會發出什麼響動,就說那殺人之後刺鼻的鮮血的味道一定會招來附近的馬匪的,那就不是掃清麻煩而是給自己又招來麻煩了。
於是。她就想到了擰斷脖子這一招,不過,她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所以在下手的時候只知道下狠力氣,也導致了對方連聲都沒有就直接嚥了氣。夏末一伸手就接住了那要倒下了馬匪屍體,另一隻又手疾眼快的接住了老母雞。她一用力就將那馬匪和老母雞都拖進了剛剛的小院子裡。就老母雞丟進了雞窩裡之後。夏末就拖著那馬匪進了屋子,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藏好,這才又出了門,想去收拾那一帶掉在地上的米面,可是,還沒有出門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人呢?人呢?怎麼光把東西丟外面了,人上哪去了!」
夏末聽這個聲音知道是這個馬匪的同伴來了,她躲在合上的那扇門後面,從門縫裡看過去,只看見外面有兩個馬匪,手裡也是滿滿的抓著東西,而就在他們背後不遠處的地方便是李青的宅子,現在暫時沒有看見還有別的馬匪朝著這邊來,看來搜索這一片是這三個馬匪的任務。
那個馬匪叫了幾嗓子卻不見動靜,便有些不耐:「幹什麼去了!老子們連兩個院子都搜完了,你到是一個院子都沒有搜完!」說著其中一個馬匪抬腿就朝著夏末藏身的小院子裡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咋咋呼呼的繼續叫著。而另一個馬匪也沒有在意,繼續低頭看著手裡搜到的東西,臉上笑得分外得意,可見是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望著那個已經朝著院子走來了馬匪夏末將自己朝著門沿邊上又靠了靠,冷靜的等著那馬匪靠近。這些馬匪進城之前,這平興鎮的npc和玩家們基本都已經出了城了,就算有偶爾幾個沒有出城的人,此時此刻也早就被逮住了,關在了鎮子裡面的牢房裡。他們哪裡知道現在還有一個人就躲在門背後?所以,他大喇喇的走進了院門,不過,他剛剛跨進了門檻,只覺得一個巨大的力道將他猛的拖到了一邊,然後他還來不及發出什麼聲音,脖子就卡塔一聲斷掉了。
隨著人一斷氣,他手裡的東西也開始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夏末只有兩隻手兩隻腳,接得住這個接不住那個,手裡還有一具屍體要抱著,手忙腳亂了一陣子,難免有東西掉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幾聲,雖然並不響亮,可是在這樣如此寂靜的深夜裡想要引起另一個人的注意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夏末只能皺了皺眉頭,立刻小心翼翼的將那屍體放在了上,又將自己接住的幾樣東西全部都小心的丟在了地上,人也立刻的朝著門板背後藏了起來。
她才剛剛的藏好,就看見,又一個馬匪探頭探腦的走到了院門那裡,夏末立刻又將他拽了進來,那個馬匪顯然是有戒備的,立刻張開了嘴就要大叫,不過聲音還沒有喊出來,夏末就已經一手捂著他的嘴巴。一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解決掉了這個馬匪,他手裡的東西辟里啪啦的全部掉到了地上,夏末本想去接,卻還是滿了一步。那馬匪的手裡抱著一筐雞蛋,這樣一落下去,只聽到稀里嘩啦的一片響聲。在這寂寥的夜裡顯得分外的瘆人。
夏末緊緊的閉了閉眼睛,心裡大叫倒霉,不過卻再也不敢繼續停留在這裡,她立刻衝了出去,一閃身進了李青的宅子,小心的關好門之後,也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直奔李青的臥室而去。掀開了床上的褥子,果然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鐵釘突起,她拉著那個突起一拉,就看見一個匣子從床下面彈了出來。而匣子裡面的東西讓夏末驚了一下!
她原本以為,李青放在匣子裡的東西就是一些子彈。卻遠遠沒有想到,這放在匣子裡面的,除了十幾盒的子彈之外,還有兩把造型精巧的弩槍。這弩槍通體是黑色,幽幽的泛著低調的光,比夏末手裡的那兩把稍微的大一點,可是更加的精緻,而且也更加的巧奪天工!夏末連忙將這兩把弩槍拿了出來,又將彈夾盒子也全部的收了起來。隨後,關上了暗格,收拾了一下褥子,讓這屋子裡跟沒有進來過人一般,就要出門。
可是才剛剛走到了院子裡,沒有到門口。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這城裡面一定沒有搜乾淨!一定有些不知死活的飛賊沒有被逮住!」(玩家在馬匪的口中統稱為飛賊)
「絕對不是一個!一定是很多個,要不是這幾個兄弟是怎麼死的!」
「快點搜!他們絕對沒有跑遠!我們聽到聲音跑過來才多少的時間,他們絕對沒有跑遠,快點搜,這一次一定要逮住他們!」
「好!」
夏末想了想,直接退了回來,她回到了李青的屋子裡,乾淨利落的爬上了房梁,隱藏在了那粗粗的房梁的陰影之處。她本身就身材瘦削,現在又穿著一身黑衣,再加上夜色深沉,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光,想要在這裡搜出她,簡直不可能。
夏末才剛剛將自己藏好,就聽見外面「匡當」一聲,顯然是有人一腳將房門踹開了,再接著,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混合著呼呼喝喝的男人聲音直奔屋子裡來,他們一邊走一邊將所看見的一切東西砸個稀巴爛,看起來不像是來搜人的,倒是來執行三光政策的某國人一樣。
藏在屋頂的夏末冷眼看著這一群人將屋子裡弄得一片狼藉也沒有找到她,便又奔著下一間民居去了。她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只覺得外面的天色越發的黑暗起來。只怕這是要到黎明了,夏末心裡一沉,如果到了黎明,她還沒有查到什麼線索,或者說還沒有跑出城的話,就太危險了。畢竟這一身黑衣在夜裡是絕好的掩蓋,可是到白天可是絕對的眨眼睛呢!夏末也不管外面的情況到底有沒有平靜下來,她直接從房梁爬上了屋頂,順著那一片片的屋脊,快速的朝著鎮長的衙門奔去了。
天色似乎越來越暗了。隱隱的,夏末能感覺到在天際正有一輪明亮的日頭就要升起來了。
時間飛逝,夏末看著遠處的太陽緩緩的升了起來,順著地平線形成了一道無邊的線條,一邊是光明,另一邊是黑暗。好像是雙方不斷的在撕扯,在對抗,勝利的一方將另一方推入無止盡的未知當中。而現在顯然是光明取得了勝利,光明迅速的推進著,黑暗則急速的後退著,似乎這一切都跟隨著時間,卻又超越著時間。
夏末隱匿在即將被擊潰的黑暗中,不斷的奔走,她的身後就是光明,就是要將一切黑暗都吞噬的光明。她的斗篷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她的腳步在黑暗中飛速前進,而光明,光明在追趕。
眼前就是鎮長的衙門,後面就是即將將她暴露的光明,而腳下不遠處則是吵吵嚷嚷四處追逐自己身影的馬匪,她的目光朝著四周迅速的掃了一遍,斟酌著在什麼地方藏身比較好。很快,她就選定了藏身的地方,遠遠的看去,在衙門的右邊院子裡似乎有一條很長的迴廊,而在迴廊的盡頭正好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是陽光無法射到的地方,在沒有更好的選擇的時候,這裡明顯是藏身的好地方。
夏末的腳步更快了。她朝著已經選定的方向快速的狂奔而去。而身後的光明到來的速度也已經更快了,好像馬上就要將她全部籠罩起來一般。她的腳步雖然快,卻並不重,只是後面馬匪實在是麻煩。那些馬匪不停的喧囂,從一個點很快就擴散成了很大一片,甚至還有繼續擴散的樣子。
似乎。連衙門外巡邏的馬匪也驚動了。
再也不能繼續耽擱了,夏末猛的一縱便從牆頭上朝著那個角落跳了過去。地面是潮濕的土地,長著短短的綠草,夏末就地打了一個滾,便滾進了角落裡,而就在她滾進了角落那一瞬間,強烈而溫暖的陽光便從她剛剛踏過的地方一掠而過。四處,一片光明。
夏末縮在角落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呼出來,盡量讓自己不暴露在陽光之下。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是一個死角,並沒有什麼人過來巡邏,但是,她想也僅僅是現在的死角,既然外面鬧的如此的厲害,保不準一會,這裡就要被馬匪們徹底的掀開了,所以,在此之前。她最好是想像其他的出路。她抬頭看了看這個角落,這個地方的佈局有點奇怪,既然是一條長廊,想來也是一個花園,可是,這裡並看不見什麼花園的影子。就是一個光禿禿的院子,沒有景致,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出處,就這樣一條浪子橫在那裡,乍一看沒有什麼,可是仔細一琢磨總覺得很是奇怪。
這裡是不是有點什麼機關?夏末心裡這麼想著,可是也不敢直接出去,畢竟她這一身黑壓壓的顏色在夜裡是絕好的保護色,在這大白天就是一個活靶子了。她對於這事心裡到底存了疑,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往後放放。她抬起頭,仔細看了看,自己身處的這個角落其實是在這個院子裡極為靠邊的一個拐角里,很是狹窄,要不是夏末身材瘦削,想來也是沒有辦法擠進來的。
在這個角落的一邊是高高的院牆,牆外面有著或近或遠的喧囂聲,不用細聽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殺了幾個馬匪,驚了這些馬匪了,現在他們正在到處尋找罪魁禍首呢。而另一邊則是一排三間的屋子,青磚砌牆,很是樸素,在夏末貼著這面牆上的高處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雙手雙腳撐在了外牆和青磚牆上,她像是一隻松鼠一樣,輕巧和迅速的就爬到了窗戶的邊上,輕輕一推便將那窗戶打開了。她迅速的觀察了一下這屋子裡,發現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就是一間極為普通的柴房,就直接跳了進去。
屋子裡面堆放著很多乾柴和秸稈,被夏末這麼一壓,發出一陣稀稀疏疏的響聲,雖然並不大,還是讓夏末的心略微的提了起來,她豎起了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並沒與發現什麼異常就迅速在秸稈堆裡刨出了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鑽了進去。
將自己藏好之後,夏末便迫不及待的跟城外面的彈痕聯繫了起來。
彈痕似乎一直在等待夏末的消息,夏末的消息只是響了一聲,他便接了起來,然後便聽到了彈痕那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出城沒有?」
夏末將現在自己的情況描述了一下,彈痕那邊便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彈痕才說:「現在你想要出城也不太可能,而且現在我們想要組織進城也不太可能,城外面的局勢實在是……」彈痕微微一歎息,便將現在城外的情況說了一下。
原來,從昨天開始,馬匪們陸陸續續的從四面八方朝著平興鎮彙集,而沒有出城的玩家不是被抓了,就是為了保住性命投了敵,而出了城的玩家們,現在都彙集在幾個附近的山坳裡。本來想要反擊,可是這個時候卻偏偏為了誰來做指揮窩裡鬥起來,弄的現在各自為政,一盤散沙,想要去和人數眾多的馬匪一拼高低簡直不太可能。
夏末有點奇怪,按道理,在平興鎮有凌雲天下和風雨居幾個大公會在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怎麼還會亂成這樣?提起這個,彈痕也頗為感慨,真是事趕事,聽說這兩個公會共同接了一個任務,走得比較遠,現在兩個公會的主力都不在,更不要說會長和高層了,而下面那些不大不小的公會原本就被這兩個公會彈壓著,現在遇見了這樣的情況,更是覺得看見了可以翻身的曙光,一個個的爭著搶著想要獲得這次指揮的權力,弄來弄去,就弄成現在這個狀況了。
聽到這裡,夏末的眉頭微微一皺,這還真是……在勢力主沒有出現之前,這樣的狀況,果然是要持續很久啊。她遲疑了一會,還是說:「李青和空城要麻煩你了,我怕很快,就要窩裡鬥了。」
「這個不用你說,我會的,還有一點,不用你擔心恐怕,因為已經開始窩裡鬥了。我們現在正在朝山裡轉移,希望不要被這群瘋子盯上。」彈痕一邊說話一邊有著濃重的喘息聲,聽得出來,他們是在快速的走路。
其實彈痕倒是頗有領導才能,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彈痕似乎對於指揮這種事避若蛇蠍,就算無影鬼曾經讓他指揮,他也拒絕了,好像他並不感興趣一樣。不過,從他對於戰術的分析和對於戰事的佈局來看,這個人在指揮上絕對很有造詣,只是為什麼現在會如此,夏末並沒有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說的事情,自己一樣,彈痕也一樣。
在這種時候顯然不是閒聊的好時間,兩個人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無非都是囑咐對方要小心,並且想辦法匯合。不過,夏末看來,這個事不太容易做到,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想要在城裡面找點東西都不太現實,就更不要說出城了。
「對了,在城西有一個軍營,到現在裡面的部隊都沒有出來的意思。」沉默了很久的信息忽然又響了起來,彈痕又說:「我去打聽過消息,馬匪們應該沒有找到調遣軍隊的令牌,所以他們沒有辦法調遣那些士兵,不過,這令牌似乎也沒有落到玩家的手裡,否則,這麼多軍隊,早就有人利用上了。」彈痕說道這裡微微一頓。
夏末跟彈痕也算是認識久了,他的習慣多少夏末是知道的,現在聽到彈痕如此說,她的心頭一跳:「你是說,調遣軍隊的令牌可能還在城裡。」
「我是這麼估計的,而且,應該還在衙門裡,你既然在那裡,想辦法找到,如果找到了那個東西,現在這個局勢倒是可以大大的逆轉了。」彈痕笑了笑,而後他又說:「那鎮長被殺的時候,馬匪並沒有再他的身上找到令牌,按照一般的邏輯,這只有兩種情況,第一,這令牌被鎮長藏了起來,其二,便是,這鎮長根本沒有調遣軍隊的權力。不過,不管是哪一條,這搜索一下衙門是必要的。」
「明白,這事我想辦法做,知道結果之後我再聯繫你。」夏末明白了彈痕的意思,果然,在這種時候需要一個人時時告知外面的情況是最好的。她掛斷了信息,還在想怎麼出去搜查的時候,就聽到院子一陣喧鬧的聲音。
「那個飛賊絕對不可能憑空就消失掉,一定藏到什麼地方去了,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你們三個負責這個院子,記住,連草皮都要給我掀起來找,就不信這個飛賊還真的能消失了不成!」一個凶狠而粗獷的聲音在院子裡響了起來,隨後便有幾個人零亂的腳步在院子裡四處響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