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雨可是有點高興,看著李悅悅的背影,想著自己的心事。方思雨舒了口氣,這次要忍住,下次再找機會問她。她正要回辦公室,李悅悅卻叫住了她:「方思雨,來我辦公室一下。郭總去哪兒了?」
「剛才還在,可能王樹知道,要不要我去問一下?」
「也沒什麼急事,你過來吧。」李悅悅也有問題想問方思雨。方思雨跟著李悅悅進了她的辦公室。
「李總,您是喝茶還是咖啡?」方思雨禮貌地尋問著。
李悅悅坐在老闆上,向方思雨示意了一下:「你也坐下,咱們聊幾句我就走。汊」
「那,好吧。」方思雨有點失望,看來沒機會問程憶凡的事了。
李悅悅看著方思雨,默默地看了半天,對面的這個女人,她們為了一個男人糾結、痛苦,爭來打去,最後都是一無所有。方思雨現在孤兒寡母的,她是比自己幸福還是不幸呢?李悅悅的一聲歎息,發自肺腑。
方思雨也稍有些忐忑地看著李悅悅,她怎麼不說話呢?想問什麼?不會又要收養我兒子吧朕?
「思憶好嗎?」李悅悅果然問起了這個。
方思雨緊張地回答:「嗯很好,長大了很多。」
「如果憶凡活著,看著我們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天,會不會很奇怪?時間過得真快啊。」李悅悅感慨著。
方思雨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她看來,時間根本不是問題,時間越長思念越長。
看方思雨的表情不太自在,李悅悅就有些惺惺相惜,她還是走不出來?兩人又沉默了。李悅悅想問的事情也無法出口了,她不忍心再揭她的舊傷。「算了,你走吧。」
方思雨慢慢站起來,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總,有件事想拜託你。」看李悅悅只是看著她,並沒表示反對,方思雨就趕緊說:「李總,我在寫回憶錄,您別笑,我想寫一個真實的程憶凡,也算是對我兒子有個交待,長大了他肯定會問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就想寫一個故事,把憶凡的一切記錄下來,讓思憶自己判斷。」
李悅悅皺了下眉頭:「你?」
「是,我。我已經寫了一部分,是我知道的那一段,還沒寫完,但是和你的那一年,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李悅悅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好像被人打到哪裡了,有點惱羞成怒。她拿起包,也不管方思雨什麼反應,拂袖而去。方思雨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強,她有點尷尬,但是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了,她鼓勵自己:沒關係,還有機會。方思雨深呼吸了一下,她沒走幾步,門一下又打開了,李悅悅蔑視地看著方思雨:「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和他的事,我會帶到棺材裡去,你等著吧。」說完,李悅悅重重地甩門而去。方思雨張了張嘴,苦澀地笑了一下,這態度就說明什麼了嗎?
聽說李悅悅來過,還和方思雨單獨聊過,郭文達就有些擔心,他打電話問王樹,王樹說沒什麼,看方思雨一切正常,該幹什麼幹什麼。說實話,郭文達還是擔心這倆女人會掐起來,那他在中間就不好辦了。他拿著手機在猶豫著,沒想到李悅悅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了過來:「喂,今晚請你喝酒。」
郭文達笑了,李悅悅的聲音中透著幾分不高興,大概是生了點氣。「好啊,我請你吧,你在哪裡?我一會兒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開車。自由。」
「別,不是要喝酒嗎?咱們誰也別開車,我打的去接你。」
李悅悅在電話中笑了起來:「你?打的?好吧,我就跟你瘋一次唄,不醉不歸啊。」
郭文達忍著笑:「好,不醉不歸。」
齊周這段時間有點累,方思雨上班後,他的跟蹤就有點難了,方思雨接觸的人也多了,他有點惱火。這天他仍然悄悄地開車跟著方思雨,然後看她進了公寓。他下了車,探頭探腦地看著方思雨的方向,希望今晚會有什麼收穫,才剛一轉身,就被兩個同樣戴著墨鏡的人一邊一隻胳膊抓住了:「不想死,就別吱聲。」一個聲音威脅著齊周。
「喂,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無冤無仇的。」看這倆人有點凶,聲音也不敢大,小聲和他們商量。
「上車!」
齊周非常害怕地被他們推上了車,一上車就被戴上眼罩,雙手被綁在一起,就是嘴沒封上,但他心慌意亂,全身都在抖著,搞不清這些人的狀況,所以打死也不敢出聲。
李悅悅和郭文達在喝悶酒,因為心情不好,沒喝兩杯就有醉意了。「方思雨,這人太可惡了,簡直是,不說了,喝酒。」郭文達看李悅悅沒情緒,就沉默著不說話,只是和她碰杯,陪她喝酒。他現在已經很瞭解李悅悅了,如果她自己想說,什麼事情都會說,很痛快,如果她不想說,你再轉彎轉圈,她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唉!造化真是弄人。今天看到方思雨,忽然感覺她更可憐,一個人帶著孩子,未來都不知會怎樣。」李悅悅歎息著。
「那是她的命吧。」郭文達觀察著李悅悅,他不多說,怕說多了,又關上了她的話匣子。
「說實話,一開始真是很同情她,哪想到她有窺探欲,還想知道我和憶凡之間的事,還假說要寫什麼回憶錄?真是可笑。」李悅悅對方思雨的借口嗤之以鼻:「死都死了,她還糾纏這些沒用的,笑死人了。」
郭文達這才明白為什麼李悅悅氣成這樣,程憶凡冷淡李悅悅,這是李悅悅的隱傷,方思雨的確問得不是時候,恐怕永遠也問不出來。「說實話,方思雨是有些傻乎乎的,因為程憶凡已經走進她的生命,剔除不掉。就如程憶凡一樣,他視方思雨比生命還重要,誰也不會走進他心裡去了。」
李悅悅瞇著眼睛,若有所思:「這麼說,不是因為我不夠好,而是因為他們愛得太深?」
郭文達拍了一下巴掌:「一語中的,我也這樣想的,不是我不夠好,方思雨看不到我,是因為她眼中只有程憶凡,她誰都看不到。」郭文達伸出手:「來,為咱們這對難兄難妹握個手,現在醒悟,一點兒都不晚!」
李悅悅笑了,慢慢地把手伸出去,郭文達握了半天沒有鬆開,李悅悅有點不好意思了:「喂,你想什麼呢?鬆手。」
「哦。」郭文達笑了,趕緊鬆開了李悅悅的手。李悅悅也不是真責怪他,自己還是笑著想著什麼。郭文達又給李悅悅倒了點酒:「酒得少喝,喝多了傷身?」
「那你是希望我喝多還是喝少?這酒可都是你倒的。」李悅悅嗔怪地看著郭文達。
「哈,這個,隨你怎麼想吧。乾杯!」郭文達又舉起了酒杯,李悅悅也舉杯碰了一下。
李悅悅喝了一口酒,長出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好,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因為程憶凡中了方思雨的毒,所以才看不到我,看到其他女人了,我心裡的這個結總算是解開了。方思雨這女人也太笨了,在工作上很聰明,在情感上很愚昧。」
「真是這樣,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有樣東西,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如果你看了,可能會完全釋然,會真正諒解程憶凡和方思雨。」
聽郭文達說得這麼神秘,李悅悅很感興趣:「拿出來我看看?是什麼靈丹妙藥?」
「等會兒,我送你回家時,從打電腦裡打開,你就能看到了。」
李悅悅忽一下站了起來:「那就別等了,回家看秘密去。」
郭文達笑著搖了搖頭,她可真心急:「好吧。」他招呼服務員結了賬,兩人又搭出租車一起回李悅悅的別墅。
在李悅悅的別墅裡,郭文達打開電腦,登錄他的郵箱:「這個,是李薇偷著發給我的,讓我研究一下方思雨的心態和動向,這是方思雨的草稿,我看過一點兒。」
李悅悅端著咖啡走過來,探身看了一眼:「你也沒看完啊?那,咱們一起看吧。給,你的咖啡。」李悅悅笑得很嫵媚,郭文達的心一軟,就決定陪她看了。兩個人看一會兒,議論一會兒,唏噓、感歎、惋惜,雖然方思雨沒按時間順序連續起來,但每一個故事都精彩浪漫,一個癡情執著的程憶凡萌態十足,方思雨整他的一幕一幕都生動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