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像有了心病,現在就是一個孩子迷,做夢都想著要孩子,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反感,你說不吵架幹什麼?」李薇煩惱著。
「你真是沒事找事。」方思雨批評她。
「我?你不知道,啊喲,怎麼說呢?我現在覺得我們倆人的夫妻生活都帶了目的性,都是為了生孩子,一點樂趣和興趣都沒有了。」李薇煩惱地苦著臉。
「你嗎?」方思雨不相信地看著她。
「嗯,就是這樣,他和我一親近,我馬上就想到他的目的,馬上就興味索然。我聲明,我也不想的,但不知怎麼回事,就這樣了。弄得他也很壓力,所以我們吵架頻率也高了很多。汊」
方思雨看了一會兒李薇,在想著怎麼勸她:「我估計,是不是我和憶凡太過親密了,老天都妒忌了,所以生出這麼多是非來擾我們。」
李薇有些不服氣:「喂,這話別說得太滿了,你們也吵架的,對不對?只是憶凡讓著你罷了。」
方思雨莞爾一笑:「瞧,你這不是很明白嗎?看問題也很準確,也很全面,怎麼看姐夫就極端了呢?吵架正常,想要孩子也沒錯,對吧?朕」
「呵,你這傢伙,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李薇故意惱怒地瞪她一眼,然後端起杯子,抿一口咖啡。
「這時間喝咖啡的毛病還改不了啊?這東西還是不讓你提神嗎?」
李薇笑:「當然,大學時就這樣了,我對咖啡因沒感覺,沒辦法。」
方思雨笑著搖了搖頭:「『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連唐朝的李冶都這麼說,所以夫妻就應該是這樣的,親疏相宜,唱念坐打,各種愛與恨都要粉墨登場。」
看方思雨侃侃而談,李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她:「不對,你是不是遇上高人了?怎麼進步這麼快啊?」
「高嗎?」方思雨眨了眨眼睛:「那是因為我最近讀書多,玉瑩變成管家婆了,電腦玩久了,她就會嘮叨,所以我乾脆看書,任何輻射都沒有。」
李薇笑著搖搖頭:「也真難為她了,把你照顧得這麼好,她比咱們都小呢,挺好的小妹妹。對了,她和王樹怎麼樣?婚後,隱婚的生活還適應嗎?」
「他們?挺自得其樂的,不過最近也鬧彆扭了,關家父母堅持讓兩人回家住,王樹又不願意,這事還沒協調好呢。」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李薇感慨著。
李薇走了,方思雨頓時感覺到屋子的氣氛都不一樣了,沉靜而憂鬱,悲傷而絕望,她抱起程憶凡的相片,嗚嗚地哭起來。在朋友們面前,在他們的悉心照顧中,實在不忍增加他們的負擔,方思雨已經沒有這麼痛快哭過了。剛剛平靜一些,郭文達打來電話:「思雨,準備一下,我來接你,咱們找個清涼的地方避暑。」
「哦,好。」方思雨去洗了臉,她不希望有個看到她的淚痕。她一邊擦臉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太認識了,馬上就七個月了,雖然穿著寬大的孕婦裝,但還是很明顯了,顯得臃腫,臉上倒沒多大變化。老人人們都說閨女打扮娘,是不是腹中是個女兒啊?
收拾好之後,方思雨就出門了。她剛打開門,就感覺有點溫差,好在走廊裡還有點清涼,坐上電梯,更熱了些,再往大門口走,就越來越熱了,就像是在走近一個大熔爐一樣。方思雨本來就是雙身子,不禁熱,汗水已經微微閃亮在額頭了。在空調中呆久了,對外界適應能力變差了,看來還真得出來工作了。
方思雨剛站了一分多鐘,郭文達的車開過來了:「思雨,上車。」
「好熱啊。還是空調舒服。郭大哥,我可是得空調依賴症了,一離開它就心煩意亂的。」
「彼此彼此。我聽說空調病很可怕,有專家說,不對,是有個作家,他預言幾十年後,我們都被空調俘虜了,然後各項機能都退化了,直接影響生命呢。」郭文達邊開車邊和方思雨聊天。
「啊?有這麼嚴重啊?是不是危言聳聽?」方思雨有些不相信。
「我倒覺得有道理,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這樣嗎?車裡家裡,辦公室裡都是空調,如果少了它,就感覺過不下去,感覺難受,這就夠嚴重了。」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半個小時後就到了目的地,原來是一家新開不久的水上餐廳,
「思雨,我接管憶凡的工作怎麼樣?我現在接手憶凡的工作了,李悅悅現在也無心管理這個公司,再說,她其實也不真是為事業,憶凡不在了,她就沒興趣來這裡。李雲坊你知道嗎?憶凡出事後,他一直後悔,一直身體不好,支撐兩家公司更是缺乏精力。所以,李悅悅推薦我來幫忙,當然是暫時的。」
聽郭文達說到這裡,方思雨的特大眼才恢復正常。
郭文達皺了下眉:「是不是懷疑我的能力?我在做投資之前,也是一家公司的老總呢,經營我不在行,但管理方面我還行。」郭文達很自信。
方思雨笑了:「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怎麼李雲坊總有得力助手呢?他可真有福氣。還有李悅悅,如果讓她來接手,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她啊,很有能力和魄力,只是用錯了地方。現在她以李氏集團為主了,她哥正和父親爭奪大權,她不得不在兩人之間起點緩衝作用。」
方思雨笑著搖了搖頭:「有錢人也不容易,如果是個搖搖欲墜的企業,誰都不會爭它,可它是蒸蒸日上的,所以就會成為眼中釘,這是正常的。」
「是啊,他們的內戰開始了,估計不會很快就偃旗息鼓,我聽說你想去上班,那就來吧,我們一起上班。」
雖然已經大腹便便,方思雨還是想去工作,時間越多,她就越會胡思亂想。「好啊,那我就去做做郭大俠的手下。不過,我得先把洛向冬趕走,他在這裡真是太屈才了。」
「可對公司來說,這人是至寶啊。」郭文達有些不贊成。
方思雨笑了:「任何時候需要他,我想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因為這裡有他的朋友,這點不用懷疑。」
郭文達想了一下:「那,好吧,你看著辦。我看還是這樣,咱們這裡他也不用辭職,他去哪裡都行,咱們照發薪水,他可以在我們這裡掛個名,不用上班。」
方思雨笑著搖搖頭:「郭大哥,你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好,你的意思我會轉達。」
吃過晚飯,方思雨打電話約洛向冬:「向冬,有空嗎?咱們到樓下去散散步?」
洛向冬痛快地答應了。
洛向冬在樓下等方思雨,看到她慢慢走過來,顯然的些笨拙了,他就忍不住笑,女人真是個怪物。想到怪物這倆字,他笑得更燦爛了。方思雨一邊往這走,一邊皺眉,她剛走到跟前,就開始埋怨:「你笑的?都這樣了?肯定是笑話我吧?」
洛向冬只笑不語。
方思雨不服氣:「哼!我就等著看,看你媳婦做孕婦時是什麼樣子。」
洛向冬趕緊解釋:「不是,我是在想一個名詞,可以用來形容你的,一時想不起來?一種動物,很可愛的那種。」他還在竭力地思索著。
方思雨脫口而出:「企鵝?」
洛向冬笑了:「對,就是企鵝,很可愛的,雖然有些笨乎乎的。」
方思雨的眼神暗淡了一下,因為這個比喻是程憶凡說過的,知道喜訊時,他預測大腹便便的方思雨,應該是像企鵝一樣可愛。
看方思雨有些走神兒,洛向冬不知她想到哪裡去了,就打亂她的思緒:「思雨,咱們這樣一逛,人家就更相信咱們是夫妻了對吧?」
方思雨這才反應過來,有點不好意思:「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算了,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比這個重要百倍。走,咱們往那邊去。」她指一下左邊,那是一個小廣場。
「思雨,我真羨慕你,你很有北方人的性格,豪爽,大氣。」
方思雨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會吧?我可沒這個幾個優點,只是逞能罷了。」
關玉瑩若有所思著。
「玉瑩,你見過北方的四季分明嗎?」
關玉瑩搖搖頭。
「我很懷念故鄉的四季,真的是眾不同。在上海呆過之後,我更留戀家鄉的四季了。這個季節,秋葉已經五彩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