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熱氣從胸口湧向四肢,動了動手指,蘇謹言低頭看著不受自己控制顫抖的雙手,驚愕的抬頭看向晏安,「怎麼會這樣,我……我控制不了自己了……」
晏安也吃了一驚,猛地抓住她抖動的手,一股灼熱的氣流把他推了開來,穩住身形,晏安從怔忪中回神過來,驚道:「是玉龍珠!」凝眉一想,似乎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慌忙把蘇謹言拉到李易身邊,「玉龍珠對陛下身上的蠱毒有感應,可能要委屈王妃抱著陛下一會了!」
「什麼?」低頭看了看李易,蘇謹言還未晃神過來就被晏安拉到了李易懷裡,顫抖的雙手還往外沁著血,當她的手搭在李易蠱毒躥動的手臂上時,血脈中遊走的毒蠱突然安分了下來,膨脹的血脈也漸漸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蘇謹言被這情景震驚,看著晏安,久久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撫上李易的手臂,緊緊的握住,彷彿要把那恐怖的蠱毒給逼迫出來。
浚一旁的侍衛見著陛下安靜下來,手臂上的蠱毒也漸漸消退了下去,驚喜的差點沒哭出來,「大人,你看,蠱毒壓制下去了!」
晏安伸手過來替李易把脈,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蹙起的眉頭因為自己的王躲過了一劫而稍稍鬆了開來,「這次算是躲過去了。不過,也讓我找到解蠱的方法!」說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著蘇謹言。
「什麼方法?」血蠱無解,但有希望總歸是好事!
藐扶著李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見他幽幽醒來,晏安這才說道:「剛剛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身上的玉龍珠依然可以壓制血蠱。只是這不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要引出陛下身上的血蠱,必須以血引蠱,玉龍珠在你身上,只有把蠱毒引到你身上,才不會出現反噬。」
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李易,蘇謹言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沒問題!只要能把血蠱引出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這個時候,她已然顧不上什麼了。她欠他的,越來越多,已經開始還不清了。
「好!不過,要以血引蠱,必須找施針高手,以銀針引渡……」
「我馬上飛鴿傳書給白鈺,讓他快馬加鞭趕回來!」晏安剛想說是不是讓白鈺回來時,她便不加思索的把他的話接了下去。
現在她總算是知道白鈺去南夢國做什麼了,他什麼都知道,卻惟獨瞞著她一個人!
「你們商量這事時……是不是……要先問問……朕的意見?」虛弱的聲音插了進來,帶著一絲的呼吸急促。
靠在椅子上,李易扯了抹蒼白的笑看著他們,暗沉的眸子卻寫滿了對他們做法的不滿。
「那陛下的意思呢?」轉過身,晏安面不改色的隨口問了句。反正他同意他也會這麼做,不同意,他也能用強的。
「我不同意!」這事,到了他這裡,沒得商量。
晏安也不惱,輕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得人渾身發毛,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陛下,可否容臣問一句,您可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肩負著什麼樣的責任?!」
「這事不需要你來提醒朕!朕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無須什麼借口!」身為君王的堅持和驕傲,即便是此刻的狼狽和虛弱,那股強悍的氣勢也足夠壓倒一些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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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晏安是誰,玉鑒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宰,即便是太皇爺也對他青睞有加,更何況是玉鑒國的王,他決定了的事,一樣沒人能動搖。
黑眸掃到晏安堅毅的眼神,李易知道只要是晏安想做的事,就算是他也攔不住,這會兒僵持下他拿出皇帝的權威下壓:「晏安,你要真這麼做了,回頭朕宰了你!」
這話從李易口中說出來,柔柔的與其不帶任何殺傷力,卻讓一旁的侍衛們驚得倒抽了口氣,他們很清楚,陛下同樣是說得出做得到。
「沒關係,就算是陛下要殺了臣,臣還是一樣堅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視李易的威脅,晏安冷然轉身對蘇謹言道:「委屈王妃今天在這裡照顧陛下,今天是十五,晚上月圓,蠱毒還有可能發作,勞煩王妃替晏安看顧好陛下,晏安在此謝過!」
一拱手,晏安態度虔誠,也沒給蘇謹言拒絕的機會,朝侍衛擺了擺手,「扶陛下回房去。」說罷,他自己轉身走出了門,頭也不回。
如此一意孤行,不給人拒絕的堅定,倒是讓蘇謹言很是欣賞,這個玉鑒國的太宰,的確很有文相風範,孤高傲氣不輸任何人。
一想著今天一整天都能看到她,李易心情就沒由來的大好,滿眼柔情看著蘇謹言,久久都沒開口說一句話,最終還是蘇謹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才沒好氣的開口說道:「陛下,請回房休息吧!」
話剛脫口而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嬌俏的臉蹭的紅了一片,這話說著太曖昧了!敢情她成了他後宮的妃子,邀他就寢似地,真是笨死了!這話也能從她嘴裡說出來!
看穿了她的窘境,李易好心情的笑著調侃道:「真希望你腦子裡想的事,能如願以償!」
如他所願,償了他多年的心願。
「走不走?不走你就自個在這呆著吧!」若不是有恩於她,她才不會這麼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裡!
「好!走吧!」他揮開身旁的侍衛,對她招了招手,瞇眼耍賴道:「你過來扶我!」
「你……」拿眼狠狠瞪著他那無賴的樣子,蘇謹言深吸了口氣,忍了。
刻意無視他和她之間如此親密,蘇謹言磨牙霍霍的扶著李易出了房門,身後,四個侍衛看著他們,目瞪口呆一直沒回神過來……
他們,似乎從未看到過陛下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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