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後,獨孤絕偶爾會來梅清苑,但兩人面對面還是沒什麼話說。那一句對不起他說不出口,而蘇謹言也不屑聽到。
每次來找她,他總是拉著她下棋,無一例外的都是輸給她,他也不惱,反而看起來還有點樂在其中。似乎是懂他的用意,蘇謹言也沒揭破,從不讓他。
這天,他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個丫鬟,丫鬟手裡端著色彩明艷的衣裳,他看著她今天的一身素色紗裙,輕輕擰起眉,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她是他的王妃,卻一點也沒有王妃的樣子,穿得比丫鬟還要樸素簡單,看在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峻「換上看看。」他把衣服塞到她手裡,轉身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神情閒適的等著她去換衣服,見她還楞在那裡不動,他挑挑眉,一副挪揄的樣子,「還楞著做什麼,難不成要本王替你換?」
翻了翻白眼,蘇謹言不情願的轉身道屏風後,快速的換好衣服出來。
裙子是淺金紫色散紗裙,外層是金色薄紗,裡層是繡著金線的褐紫,腰間陪著金絲軟煙羅的繡緞,兩種顏色交疊在一起,緩和了紫色的深沉,不僅多了幾分莊嚴,更是華麗高貴得讓人炫目。
膳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纖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看著她,獨孤絕發覺自己快看呆了,以往她在他面前都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卻清雅怡人,如今站在他面前的,高貴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還是他的王妃嗎?
總算是有些王妃的樣子了,可是,他卻不希望她這副模樣展露在眾人面前。她的另一番風姿,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自私的單獨珍藏。
「王爺?」蘇謹言輕喚了聲,見他回神過來,輕輕伸開雙臂讓他看看成果,畢竟這是他想看到的,不然也不會特意送衣服過來。
「怎麼樣?能讓你滿意嗎?」如此奢華的衣服她是第一次穿,沒有習慣或是不習慣,因為是穿給別人看的,她從來就不在意。
「不錯!」點點頭,獨孤絕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向她,熟悉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讓他心安,厚實的手緩緩撫上她凝脂般的臉,「這才像個王妃的樣子,只是,本王想自私獨佔一回都不行,這衣服是父皇特意為你定做的,太后壽宴必須穿。」
各國肯定會來不少人賀壽,他無法想像壽宴那晚,他們看到她這副模樣時,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他怕他控制不住直接把她帶走了!
「王爺喜歡,妾身以後都可以這麼穿。」他想要她有王妃的樣子,她也會如他所願。
只是為什麼,心裡有些疼,疼得她酸酸的。
「不用了,你這個樣子雖然很美,但本王不希望你改變太多,像以前那樣就好。」雖然冷冷清清的,但是能讓他知道,她沒有變,他還有機會慢慢靠近她。
像蘇謹言這麼聰明的女人,改變太多對他來說反而不好,那種猜不透抓不著的感覺會讓他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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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王爺!」轉過身,她繞到另一邊的桌旁面對他坐下,兩個人之間再度恢復了以前那樣的疏遠和陌生,這讓她很不習慣。
即便不習慣,她還是強迫著自己去適應,獨孤絕不是她可以停留依靠的人,所以在她打算好了要離開後,她便沒敢讓自己投入太多的心思下去。
「太后壽辰,你猜初雲派了誰來賀壽?」坐在他對面,他找了個話題出來。
這麼尷尬陌生的面對面,無話可說更讓他煩悶。
輕揚起眉,蘇謹言抬眸看著他,冷清的眸子裡看不出有多少情緒,「除了皇上之外,誰都有可能。不管來的是誰,初雲的心意到了就好。」
來的是人誰她早就知道,讓她做出一副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樣子,她委屈不來。
「是新丞相郁流景。」
「那正好,妾身也想見識見識這個傳言中才智在我之上的景相。」話落時,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王爺,戶部尚書求見。」
獨孤絕看了蘇謹言一眼,很不情願的起身,臨走交代一句:「晚上我過來陪你用膳。」
抬頭,蘇謹言錯愕了下,旋即點點頭,「好。」
獨孤絕走後,蘇謹言偏過頭朝黑暗中的魅喊了聲,「我讓你查的事你查得怎樣了?」
「費盡周折,屬下已經查到她的家鄉了,她是玉鑒國的人。當年和僕人一起來到初雲,後來失散了。這期間她失蹤了兩年,兩年後不知道為什麼又回到了初雲,直到被老爺領回府中,後來的事你也清楚。」
「玉鑒國的人?怎麼她不會說玉鑒國的話?」聞言,蘇謹言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有很快忘了。
「這個屬下還在查,她失蹤的那兩年,幾乎查不到一點消息。」
蘇謹言點點頭,把那一絲疑問壓在心底,「繼續查。對了,章銘那邊有什麼消息了嗎?」
冷風拂過,魅閃身到她身後,繼續道:「情況似乎不樂觀,糧食漲價依然嚴重,災民數量人在增多。他剛到那個地方,人生地不熟且官官相護,恐怕……」
纖細的手倏地握緊,蘇謹言緩緩站起身,來回走動著,腦海裡不斷想著辦法,情緒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盡快給我弄一份那邊官員和米糧商行的具體資料過來,還有,飛鴿傳書給章銘,讓他把災民數量和受災情況呈報一份給我,調查的事讓影衛去辦,要快!」後天就是太后壽辰,水北這麼遠她恐怕沒法親自過去。
「是,屬下馬上去辦!」沒敢猶豫,魅飛快的閃身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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