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府。
一道黑影快速掠過高牆,不消半刻便抵達了府內最荒廢的一個園子,園子裡早已有人在那等待,黑影定住身形後,快步走到那人身後。
「屬下參見主子!」黑影一拱手,恭敬的朝拿到清冷的白影下跪見禮。
南宮尋隱放下鏟子緩緩轉過身來,拍了拍手裡的泥土,冷聲問道:「他們現在到哪裡了?已經出城了吧?」
均「現在已經到了湘蘭。馬車的速度不快,不過在沿途停留的時間也不長,在經過楚北時太傅還請了幾個風水大師一併同行,想必是要好好修建祖墳。」黑影把飛鴿傳書上的內容一一上呈。
「知道了。讓他們繼續跟下去,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說話間,南宮尋隱抬頭看了眼園子裡最大的一顆梅樹,清冽的黑眸被寒霜覆蓋,若不仔細看,沒人知道他眼底藏著有多沉重的悲傷。
他從來就不是個允許情緒外露的男人,自從和段子墨決裂後,他就一心為著南宮一家勢力的壯大不斷努力,甚至有時候也不擇手段。
耒只是屢屢想到段子墨那不屑而嘲諷的神情,他就沒由來的感到一陣難過
山野綠林之間,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著,明媚的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照射下來,落了一地的斑駁破碎。
突然,疾馳的馬蹄聲想起,一頭赤色馬匹飛馳在林間,最終在馬車旁停了下來,趕車的車伕見著他,稍稍放慢了車速,馬上的青衣男子一躍起身落在馬車上,翻過身隨手把韁繩扔給車伕後敲了敲馬車的門窗。
「進來。」馬車裡頭傳來輕揚的男聲,不緊不慢。
青衣男子進去後,半支著腿朝座上的男子見禮,車裡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味,座上的男子放下手裡的公文官牒,這才緩緩抬起頭來。
「事情都辦妥了?」段子墨單手支在小桌子上,半瞇著眼神情優雅。
今天的他一襲淺綠色竹葉繡邊長袍,不再是那一身黑,清俊之中多了幾分文人的書卷味,而那與生俱來的貴公子氣息又讓他看起來那麼的閒適淡雅,只有那雙慵懶的眸,透露了他隱忍的深沉。
「是!如主上所料,國舅爺的確派了不少人跟著那輛車子,屬下按照主上吩咐,已經讓他們趕往明池老家,抵達那邊後的事宜也都按主上的吩咐交代下去了。」
段子墨點點頭輕嗯了聲,俊魅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溫情,彷彿是事不關己一般,頓了下才開口道:「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差不多快到邊境了,往前一點就是兩國交境的官道。一邊是通往初雲國,一邊是通往西澤國。主上這是準備往哪?」
他們用金蟬脫殼的方法順利的擺脫了國舅爺的跟蹤,至於下一站是要去哪裡,段子墨心裡還是有打算的。
「我聽說初雲國的秋楓格外美麗,現在初雲也差不多到了秋天了吧,我們去初雲賞楓好了!反正離太后回宮還有好些時日,我們不如好好玩玩。」
青衣男子愣了下,旋即點點頭,「是,屬下明白!」說罷,他轉身到馬車外,騎著自己的馬兒跟隨馬車一同轉向左邊的初雲國官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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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那天從馬車上逃似的離開後,獨孤絕就再沒敢見蘇謹言一面,再加上籌辦太后壽宴的事,也忙得他暈頭轉向的,自己親自把關每個細節,這才發覺段子墨交代下來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天一大清早,雙兒就拉著婢女跑著進了梅清苑,遠遠見著蘇謹言在院子裡擺了桌子畫畫,頓時眼睛一亮,轉身朝婢女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後,兩人悄悄的靠近那抹清影。
伴隨在一旁的阿紫見著他們兩個人過來,再看看專心作畫的蘇謹言,朝雙兒他們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打擾。
沒過多久,一副用胭脂水墨渲染而出的春之桃花完美的展現在眾人面前,空氣之中依稀還能聞到脂粉味。
雙兒一見那幅畫,驚訝的脫口而出:「哇,姐姐你太厲害了!雙兒從來不知道我們初雲的桃花竟然還能這麼美呢!」
回神過來,蘇謹言擱下筆,笑著看向雙兒,清雅嬌柔,「只是初雲的桃花再美,我們現在想見也不一定能見著。」那些美好,也只能在記憶中慢慢回味了。
「哎呀,姐姐,你擔心什麼呀,如果想要回初雲,直接跟王爺說一聲就行了啊,反正自從我們來了琉璃國後,也不曾歸寧。就算是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啊!」
聞言,蘇謹言輕輕一笑,交代阿紫把畫收起來,轉身拉著雙兒的手走向梅樹下的石桌,「的確這個要求不過分,只是,王爺未必肯。」有些事雙兒不懂,她卻比誰都明白。
她只是兩國聯姻的一顆棋子,如果現在回去,就算皇上首肯,也會對她加以猜疑,畢竟現在五國對峙的局面愈發緊張起來,她必須事事謹慎小心。
「怎麼會不肯呢?回去歸寧,這很正常啊!」終究說來,雙兒還是單純了些。
即便如此,蘇謹言也不希望她變得成熟世故,「現在不提這事,王爺最近也忙,等以後再說吧!」
雙兒識趣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件事,嬌笑如花,「姐姐,早膳的時候王爺說了,下個月就是太后壽辰,府裡的夫人側妃都要給太后準備節目,演得好了,王爺答應可以許她一件事。」
看著雙兒竊喜的申請,蘇謹言輕輕一笑,問道:「雙兒想去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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