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謹言送回岸邊,李易淡淡看了她一眼,話到了嘴邊最終演變成一抹淺淡的笑意。
目送她離開,她沒有回過頭來看過他一眼,腳步堅定而決絕,讓他恍惚明白了剛剛她所說的,不給自己留退路。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認定了方向,固執的不放手,就算前方已經是萬丈深淵,也絕不回頭。其實,他又何嘗不是一樣。
只是因為她是那個他認定的女人,所以才學會了猶豫,學會了踟躕。
均「陛下,鈺公子說您不能太勞累,回府吧!」河岸邊,易府管家從另一邊的畫舫出來,勞累了一整晚,招待這麼多客人,俊俏的臉上寫滿了倦色。
聽到他的聲音,李易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道:「吩咐綠衛,讓他們派人在府裡挖一條密道直通尊王府的梅清苑,由你全權去辦。」
「是,屬下明白!」韓熙應了聲,在柳樹下安置好馬車,扶著李易上了車。
耒臨上車前,李易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探出頭來交代了韓熙一聲,「飛雲閣的菜色不錯,以後王府的膳食都在飛雲閣預定吧!朕喜歡那裡掌廚做的菜。」
韓熙楞了下,似是好久沒聽到陛下說喜歡什麼了,今天聽到倒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笑著應道:「如果陛下喜歡,屬下可以把飛雲閣的掌廚請到府裡來。」
誰知李易卻搖了搖頭,瞇眼一笑,「請過來了,飛雲閣就不是飛雲閣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破壞了原來的樣子,才能找回那種感覺來。」可能是心情好,他今天說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是屬下愚昧了。」訕訕一笑,韓熙放下簾子,跟車伕說了聲後,自己轉身往飛雲閣去了。
車裡,一道暗紅的影子慵懶的靠在榻上,半支著身子側躺著,尊貴絕倫的臉上漾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飛雲閣是仙雲宮名下的產物,掌廚做出來的東西有初雲的味道,他知道,她經常偷偷去那裡,一個人靜靜的品嚐著初雲的美食。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傻,心血來潮的吩咐韓熙去預定那邊的膳食,興許是想著,和她吃著同樣的東西,他或許能離她近一點兒
還未踏進尊王府,蘇謹言遠遠的就看到好些個人從王府裡進進出出,看起來好像是皇城的禁軍,神色匆忙,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才想起,她昨晚一夜未歸,還把雙兒他們撇開了,不知道他們安全回府了沒有,想到這,她慌忙拉住從府裡出來的一個侍衛,焦急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見著來人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時,認出了她就是他們折騰了一整晚都在找的人,慌忙下跪請安道:「屬下藍子揚叩見王妃!」
他這麼大聲一問安,週遭幾個侍衛也忿忿跪了下來,蘇謹言看著他們,擔憂是不是雙兒他們出事了,焦急的再問了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藍子揚錯愕了下,回道:「王妃昨晚和王爺走散,王爺怕你遭遇不測,所以派侍衛們全城搜查王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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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低頭掃視了一眼侍衛腰上的令牌,看出了他們是皇城的禁軍,蘇謹言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會為了找她把皇城禁軍派遣了出來,這不像是獨孤絕的作風,他一向都很理智,怎麼會為了找她犯下這樣的錯?
皇城禁軍是守護皇城的,出了皇帝有資格調遣他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支使他們,除非有皇帝的令牌。獨孤絕的三軍令牌在她這裡,既然他能調動禁軍,是不是代表著他身上有皇帝的令牌?!
可是,縱使有,也不能輕易使用,他竟然為了找她鬧得全城不安……
他這算是在擔心她嗎?
還這麼想著的時候,侍衛中的一個已經把獨孤絕叫了出來,見著蘇謹言沒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妾身給王爺請安,一夜未歸,讓王爺擔心了。」這麼說的時候,她特意抬頭看了眼他的臉色,沒有絲毫擔憂,一句是僵著一張臉,心裡一陣失落。
她以為他是真的擔心她的,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去哪了?怎麼一整晚都不回府?!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鬧得全城的人昨天晚上都很掃興?!」帶著堅冰的嗓音劈頭而來,隱隱夾雜著一絲怒火。
「遇見幾位書生,相邀畫舫游河,因為下棋,所以忘了時間。」蘇謹言回答得有些心虛。
「忘了時間?那你怎麼沒忘要回來?!你眼裡,究竟有沒有本王的存在?!」他冒著被皇帝質問,被太子百官上奏的嫌疑滿城的找人,等來的竟是這麼一句話。
「妾身不知道王爺會滿城的找我……」她以為兩人走散了,他會直接回府等她回來,誰想到會整這麼一出。
輕哼一聲,獨孤絕怒火逐漸上升,尤其是面對她這樣淡漠的脾性,更是讓他咽吧下胸口堵著的那股氣,大聲質問道:「走散了難道你不會在原來的地方等著本王來找你嗎?」
擰著眉,獨孤絕一步步朝她靠近,嗓音多了幾分苦澀:「你根本就沒心,你若有心,不會就這麼離開。本王說過讓你相信我,你卻從來沒有。所以你也不會相信,本王會在原來的地方等你,一直等,等到你回來。」
他的確是在那河邊等了許久,直至週遭所有人都散去了,他都沒有等到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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