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段子墨屢屢出入梅清苑,大搖大擺的來,也大搖大擺的走,尊王府裡上上下下幾乎所有人都對此事議論紛紛。
人多嘴雜,事情也容易被扭曲,於是乎流言四起。
自從那天不歡而散後,獨孤絕就再沒踏入梅清苑一步,府裡的事情多多少少他也有耳聞,無風不起浪,這事被說得這麼不堪,他想不在意也難!
府裡一票傾慕段子墨的婢女紛紛把這個不受寵的王妃當成嚼舌根的對象,雖知流言四起,段子墨還是照來不誤。
臼遞上杯藥茶,蘇謹言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無奈,「在這風頭浪尖上,公子還敢前來,謹言實在是佩服。眾所周知明哲保身,公子怎地就忘了呢?」
磕了磕杯蓋,段子墨聞言笑笑,一臉漫不經心,「你覺得我不來,流言蜚語就會停止?謹言,你把世俗的一切想得太過簡單了。」
「是麼?請公子賜教。」對面而坐,她淺笑一問。
咎「賜教倒是不敢,只是想告訴你,問心無愧,不必去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你只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是為了他們。」
蘇謹言挑眉揚唇,瞭然於心的點點頭道:「謹言受教了。」
翻到手裡的一個工部送來的奏章,突地想到了什麼,他抬頭看著蘇謹言道:「我聽說前些時候初云云流河上游決堤,下游村莊被洪水淹沒……」他的話還未說完,蘇謹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
「你說什麼?」怕自己聽錯,她再問了遍,「你說雲流河上游決堤?!怎麼會這樣……」白鈺怎麼可以騙她!
細細想來白鈺說的那番話,她恍然明白,難怪皇上會親自過問水患的事,原來是上游決堤!
猛然想到夏汛過後就是凌汛,她慌忙喚來雙兒,「雙兒!雙兒!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雙兒匆匆跑過來,喘著氣問道:「小姐,今天二月十三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對,我問的是初雲現在是什麼日子!」初雲的時間和琉璃國的時間不同,初雲偏南方,季節變更也比琉璃國的季節要快。
「奴婢想想啊……哦,算起來的話,初雲應該快到五月了。」好端端的小姐怎麼問起初雲那邊的事情了?
問清楚了日子,蘇謹言就坐不住了,整個人來來回回的走著,嘴裡喃喃有詞:「五月,五月的話凌汛就快到了……現在上游決堤,如果再逢上凌汛的話……下游的子民那該怎麼辦!」
「子墨,你有沒有打聽到水患工程修復得如何了?是由哪個官員負責?下游災區有沒有發生瘟疫?你告訴我好不好,求求你……」
一提到初雲她就緊張,段子墨無奈的歎了口氣拉著她坐下,「你別急,聽我說完嘛!」
「好,你說,我聽著。」
「我也是從工部呈上來的奏章上知道這事的,你知道琉璃國的漠殤河到了春汛,北面黎山冰雪融化再加上春雨連綿便會導致河水氾濫,水患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
「哎呀,我對你們國家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問的是初雲,初雲怎麼樣了!」真是的,她都焦急如焚了,他還在跟她東拉西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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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墨一頓,神色自若的看著她,被她這麼一打岔,不打算開口了——
「好好好,你繼續……我不打斷你!」
揚眉一笑,他繼續緩緩道來,「前些時候,城裡湧進一些初雲的子民,他們都是因為水患而逃到這裡來的,本來我也請奏了皇上,在城外搭建個臨時的避難所收留他們,可沒過幾天,詔書是下來了,他們人倒是走了!」
「走了?」
段子墨點點頭,「我也正納悶這事,索性便派人去調查,這才聽說,初雲來了個神奇的人物,不僅接下了沒人敢接的治水工程,更讓人稱奇的是,他僅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把決堤的洪水給堵住了!」
「三天時間?你哄我吧?當初我治理雲流河上游決堤都用了半個月,怎麼可能三天!」蘇謹言一臉不信。
「這種事我拿來騙你做什麼!」段子墨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繼續道:「因為他處事有方,所有的災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水患災區並未發生疫情,雲流河上游的堤壩重修工程已經開始了,聽說他在雲流河上游閘口區採用新的分水調水工程,讓雲流河的水造福兩岸百姓,而不再導致洪澇災害。」
「工部侍郎前幾天派人到初雲國上游考察了,覺得這個方法可以用在漠殤河北面冰山消融區,以避免洪水蔓延到琉璃國中下游,所以呈了奏章過來讓我批閱,我這才想起來跟你提。」
聽完這番話,蘇謹言猛地想起了白鈺跟她提起的那個謀士,驚訝的脫口而出道:「那人是不是叫郁流景?!」
「嗯!怎麼,你知道?!」段子墨微訝的看著她,「百姓們都稱他為『景相』,走了個不讓鬚眉的謹相,來了個愛民如子的景相,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在眷顧你們初雲呢?!」
蘇謹言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彷彿是冬日裡照亮黑暗的暖陽,溫暖了每個寒冷的角落,這下子,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這麼說來,這個景相,還是有幾分能耐!」老太師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景相的確有驚世之才,連她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他只用了幾天就解決了,不得不讓人歎服!
段子墨正欲開口,兩人身後突兀的傳來一道森冷嗓音:「論能耐,你蘇謹言的能耐也不小!」
ps:關於這個郁流景的身份,筒子們還是拭目以待吧,薄荷不會讓親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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