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二十歲。
師傅仙逝,他奉命出山去找師伯,完成師傅的遺願。路過初雲國的時候,他刻意在這個美麗的國家逗留了幾天。
也就是因為這麼小心思,他遇到了蘇謹言,一個有著透徹眼眸,聖潔笑容的小傢伙。白雪皚皚的冬天裡,他好似看到了一團火,紅彤彤的照亮了他以後的生命。
又下雪了,冷清的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人影,城門口的侍衛換了班以後便在一旁的草搭的茅屋裡喝酒聊天,有侍衛認出了她就是丞相千金,便把她抱到屋子裡來烤火,還把自家老婆送來的臘八粥端給她喝。
臼可沒過一會,她又跑了出去,火紅的身影靠在城牆下,繼續等著從帝都回來的父親和哥哥。
當時白鈺就站在不遠的一顆老樹下,白色的袍子和滿地雪白融在了一起,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不斷的揉搓著自己的手,呼著氣,在雪地裡跳來跳去以緩和寒冷。
他聽到她對那些侍衛說,她在等父親和哥哥回來,回來過臘八節。
咎小小胖胖的個子卻固執得要命,沒人能勸走她,站累了她就貓在牆角蹲一會兒,把自己紅色的披風裹得緊緊的,脖子上的狐裘沾上了雪花她也不在意。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傻的坐在樹下看著她,她是他出山以來遇見的第一個女孩子,第一個異類,他只是覺得那個圓圓滾滾的小火團很扎眼,很想多看幾眼。
而她似乎也看到了樹下坐著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眨著一雙水亮的眼睛看著他,看了好久她突然咧嘴而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大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清亮而略帶稚氣的嗓音傳入耳裡,如泉水般溫潤暖心。
他看著她無邪的笑容,微微有些出神,他雖閱人不多,可卻只有她的笑能讓他感到一股溫暖,直透心底。
「你怎麼不進城呢?坐在這裡很冷的,要是被凍壞了怎麼辦呢?」大大的眼睛像是沁了水一樣,亮閃閃的,攝人心魂。
「那你呢?怎麼還不回去?」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固執。
他說話的時候,模樣分外優雅,週身都散發著一股超脫俗世的氣息,讓她恍惚覺得,他是個仙人。
「我在等父親和哥哥回來。」
他抬手拂去她頭上的雪花,從懷中拿出一顆玉露丸遞給她,「這個給你,吃下去以後即使是冬天也不會感到冷了。」他繼承了師傅的衣缽,已經可以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個小火團體格異於常人,眉宇間夾著黑氣,一看就知道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若不是有一股真氣護著心脈,恐怕此刻也無法再如此寒冷的地方呆上這麼久。
「真的嗎?那我以後就可以和父親哥哥一起打雪仗了!」她笑得很開心,眼裡多了一份期待,他看得出來,這麼個簡單的願望對她來說,也是個奢侈的夢想。
她毫不猶豫的吃下了師傅留給他的唯一一顆續命丸,這顆玉露丸不僅可以起死回生還能延續二十年的性命,拿給她的時候,他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
沒過多久,她的父親和哥哥下朝回來了,臨走的時候,她把她手裡揣著的小暖手爐遞給他,也把溫暖留給了他。
華語第一.hongxiu.為您提供最優質的在線閱——著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第一次發覺,自己能笑得如此安心,如此牽掛。
他知道,他們還會再見面,只是他不知道,再見面的時候,會讓一個牽掛,改變了彼此的一生
「你知道他是雪谷神醫的弟子嗎?」落子,段子墨輕而易舉的贏了一盤棋,聽了一個美麗的故事。
白鈺的身份在江湖上一直都很神秘,他出高價讓仙雲宮的人去查,卻遭到了拒絕。直到後來仙雲宮的人告訴他,白鈺就是仙雲宮的宮主,他才恍然大悟。
至於仙雲宮的人會告訴他這些,恐怕也是經過了白鈺的授意,而他竟弄出了這麼個笑話。
仙雲宮一直都是江湖武林畏懼的存在,它就像是在高處窺視著人間所有的一切,沒有人知道它的總壇在哪裡,更沒有人見識過仙雲宮宮主的真名目。
可是,但凡有人能出得起仙雲宮的籌碼,就沒有什麼事是仙雲宮辦不成的,即便要一個國家覆滅,他們也能做到。
如此隱蔽的一股力量存在人間,這片土地上的五個國家都想要收為己用,可惜至今為止,依然沒有哪個國家的君王能支付得起仙雲宮開出的代價。
收起棋盤上的棋子,蘇謹言瞇眼一笑,「我是後來才知道的。他救過我的命,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的蘇謹言。」
一顆顆棋子落回到棋盒裡的聲音格外清脆,蘇謹言把玩著手裡冰涼的棋子,抬頭看了段子墨一眼,「我知道你調查過他。而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仙雲宮不會倒向任何一個國家,助其一統天下。這個天下的紛爭如何,仙雲宮都不會去摻和,你可以放心了吧?」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段子墨一楞,錯愕的笑了笑,「你知道我調查他並不是為的這個。」
蘇謹言不介意的笑笑,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肯定:「這是我唯一能向你承諾的事。」
手執一子,新局再起,蘇謹言先落子,若有所思道:
「五國鼎力,總有一個國家會一統天下,無論是哪個國家成為最後的贏家,仙雲宮都不會插手。若是一統天下的君王殘暴不仁,讓天下子民活在水火之中,仙雲宮定當揭竿而起為民請命。」
黑子落,段子墨讚許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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