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漠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表情,他微微睜開眼,陰冷的眼神凝視著氤氳的池面,俊顏上擦過一抹淡淡的傷痛,水汽之中,若虛若幻。
「我曾發過誓,初雲從我手裡奪走了多少,我都會加倍的索取回來!韜光養晦這麼多年,等的就是今天!」溫暖的池水,也無法溫暖他冷寂的心,他就像個被逼上了絕路的獨行者,自己和自己的影子做伴。
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溫暖……
樑上的男子輕掠了下來,白色的錦緞袍子長長的垂在地上,腰間環珮,素雅而出塵,潔白如雪的玉簫在指間轉動著,只見他緩緩轉身正對著獨孤絕道:「在我面前,你就不要扯這個借口來敷衍我。蘇慎行已經死了,人死如燈滅,你沒必要年復一年的折磨自己,何苦呢?!」
活在過去痛苦記憶中得不到解脫,這樣的日子,太過耗損心神,他就想不明白,怎麼獨孤絕就過得這麼樂此不彼?
「蘇慎行是死了,可他最疼愛的妹妹還活著!」低吼出這句話時,獨孤絕臉上神色驟變,陰冷被怒火和仇恨覆蓋,「我要讓蘇慎行在天之靈看著他妹妹受苦,我有多恨,就要讓他們有多痛!」
他要讓他們蘇家,即便是死了,也死得不安心!
「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我不介意讓蘇謹言一件件『身體力行』!」抬眸,他望向神色清雅的段子墨,帶著犀利的語氣警告道:「我的事,你最好別插手!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隔著霧氣,段子墨笑得明眸亮眼,似乎是對他說的話置若罔聞一般,笑著轉過身道:「我可沒興趣去趕你那趟渾水,只不過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半帶神秘,他硬是在關鍵時刻止住了話題,等挑起獨孤絕興致的時候,他才挑挑眉,優雅的轉身離開大殿,靜寂的大殿上迴盪著段子墨清冷的嗓音:「你的好事近了,安心等著吧!」
「什麼意思?」獨孤絕抬眸問道,回答他的,只是一串清脆的環珮叮噹響……
房裡燭火跳動,空氣中依稀還可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床榻下邊冰冷的地板上,蘇謹言用被子裹緊了抱懷裡神情呆滯的雙兒,一遍遍的拍著她的背安撫道:「雙兒乖,沒事了,沒事了……」
主僕兩個都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狼狽得如同經歷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
雙兒咬著她破爛的衣袖,把所有的委屈嚥了回去,縮在她懷裡不敢哭出聲來,不斷抽搐的身子微微發抖,此時此刻蘇謹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把她抱得更緊,用僅有的溫暖來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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