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江連勝之死(下)
自從柳君豪對衛姊欣坦白後,柳君豪每天醒來就會給衛姊欣去通電話,而且經常抽時間約會衛姊欣,衛姊欣並不是每次都會去,可是也不好次次都拒絕,這次柳君豪正好下晚班,於是便到衛姊欣店裡去接她。
「姊欣,你那個小情郎又來了!」定雲玩笑道。
衛姊欣扭頭看向門口,只見柳君豪靠在門口,正在向這裡擺手,臉上依舊那種痞痞的笑,「怎麼樣我的大老闆,什麼時候下班啊?」
衛姊欣嘴角勾出一抹不自覺的笑,「怎麼今天不加班了?」
「為了陪我的公主,我提前下了!」柳君豪說著走進來,在衛姊欣身邊站定,正欲抬手將衛姊欣垂下來的額頭髮壓到耳根,衛姊欣突然用手攔住了她的手。
看到衛姊欣煞時間紅了的臉,柳君豪笑著望了眼定雲回頭輕聲道:「怎麼還害羞!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哦!」
「去!我有點頭答應嗎?」
「可是你又沒有否認啊,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怎麼樣晚上想去哪裡?」柳君豪話語輕喃,滿眼深情地望著衛姊欣,這令定雲苦笑著搖了搖頭,那日是那個酷男,今天是這個帥男,也不知道對於衛姊欣來說是好還是壞,她看得出來衛姊欣並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可是往往世上的事都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就像自己不就是一個可憐的人嗎?定雲的思緒飄到了很遠,想起那個人心中就是無盡的痛,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這種表情,於是轉身進到了裡面的屋裡佯裝整理貨物。
「定雲,我先走一步了,等下你也早些回吧,這天看起來不好!」是衛姊欣的聲音,定雲應了一聲,出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坐進車裡了,車子發動她望著車子遠去,心裡一陣惆悵!
車子開到人多的地方時,便減慢了速度,衛姊欣一直望著外面的人群,似乎這人群裡藏著自己的哥哥一樣,想起自己沒有音訊的哥哥,衛姊欣便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怎麼了,這樣子唉聲歎氣的?」柳君豪皺眉道。
「沒什麼,這裡的餐廳你都快帶我吃遍了,一想到等下不知道吃什麼就有些發愁!」衛姊欣標了個謊笑道。
「呵呵!看來真的是我不對!既然這樣不如你做給我吃!」柳君豪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親近的事情,不禁心裡很是期待,於是望著衛姊欣。
「我!呵呵,我的手藝撒謊能夠不了檯面的,我自己為了填飽肚子隨便忍了吃吃還是可以的,至於在你面前,我還是別獻醜了,那簡直難以下嚥!」
「不會吧!我不信,該不會是你怕我知道你手藝精湛,故意這麼說的吧,放心,結婚後我不會天天攔著你替我做飯的!況且我們還有廚娘呢,我怎麼會放著廚娘不用,讓我的老婆日日那麼操勞呢!」柳君豪笑著抬眉道。
「柳君豪!」果然女人生氣了,氣氣的瞪著他,一張臉不只是因為生氣還是害羞變得更加紅,「你還真是厚臉皮,難道嘴上沾了片便宜就令你這麼高興嗎,壞傢伙!」衛姊欣撅著小嘴吧,瞪著一邊笑得很欠揍的男人,可是這樣一來男人笑得更歡了,「你再這樣下次我就再也不跟你出來了!」女人此時把頭埋得很低,雖然嘴上並不願意,心裡卻並不感覺反感。
「呵呵!好了逗你玩的!你既然不會做,那麼我做給你,也懲罰下自己怎麼樣?」柳君豪收住笑,沒等衛姊欣答應,方向盤一打便直接朝大型超市而去。
車子掉頭,衛姊欣突然瞟到一輛駛過來的車子,那車子很熟悉,看向裡面時,衛姊欣一下子張大嘴巴,那輛開過去的車子裡赫然是華君武,雖然只是幾秒鐘的事,可是那個男人臉上的冰冷不是效仿得出來的,還好他並沒有看到自己,否則她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那晚她對自己說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
突然間看到衛姊欣變得焦慮不安,還有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柳君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然我們先到醫院?」
「不用了!」這時女人臉上的紅暈已經一下子消失殆盡,抬眼望了眼滿目懷疑的柳君豪,她又道:「心口突然間有些悶,沒事的等下就好了!」
柳君豪騰出一隻手握了握女人的手,什麼都沒再說,只給了女人一個安慰的笑。
在威海的議事樓裡坐滿了社團的骨幹,東首座上是管帶華君武,下首是各社的老大,本來四個位子,現在卻有兩個位子空著,西首座上是唐言——這個已經決定不問世事的男人,下首是剩下三管事的位子,一個也不少。他們的身後各自站著兩個最親信的門徒,大家一看到言爺來了紛紛抑制不住提起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邵四統。
唐言卻一句話也沒有。
「言爺您是道上的老人了,您不能一句話也沒有吧?」是黃深浦的聲音,那天在樂天酒吧,他和栗辛禾一起救出了江連勝女兒佳佳,栗辛禾趁亂將佳佳帶走,他則提溜了良波直接回了中社,在門徒面前直接給他在屁股上開了一刀,給他刮骨,直到這小子疼暈了過去,他直接命人將他扔進了放滿鹽水的缸裡,聽著良波撕心裂肺的聲音,他的氣才算消了一半兒,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卻從栗辛禾口中得知,江連勝已經被害了,他氣一下子又上來了,將這個小子帶到管帶面前,立時剁了雙腳雙手,以示自己並沒有叛幫,可是管帶並沒有理他,直接開車出了別墅,他這下心裡慌了,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自己表現的時候,怎麼能不賣力呢!
「那你想個讓我說什麼,事情已經出了,人也已經進了局子,難道你還認為他還會有出來的機會嗎?」唐言冷著聲音道,黃深浦頓時語塞說不出一句話。
「刀南是縱社的掌事,如今也進去了,怕也一時出不來了,如今群龍無首,刑開你是縱社的老掌事,在刀南沒有出來之前,你就先去打理一下,你們又沒有意見?」是華君武沒有感情的聲音。
「沒有!」
「至於眾社,江連勝已經死了,就擇日從他的門徒中選個能夠勝任的掌事吧,不知乾爹有什麼意見?」華君武說著突然望向唐言,語氣中聽不出什麼色彩。
唐言也抬頭正好跟華君武雙目相對,他深知這件事華君武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現在不發威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哎!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都是那個小子太目中無人了,才惹出這麼多的事來,我早就對他起了疑心,卻不想這個混蛋下手這麼快,真是養了虎為患啊!都怪我太放縱那個混蛋了」
「乾爹也不要自責了,他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眾社的掌事白白的丟了命!」華君武雖然是在安慰,語氣裡卻依舊聽不出任何感情。
唐言豈不知他對此事依舊耿耿於懷,於是道:「逝者已去,生者猶存,事到如今我們只有好好的保護生者的安慰,才是最重要的事!」
「生者固然重要,可是死的也不能白死,否則我們這群生著的人豈不寒心!」唐言望去是賀京陰陽怪氣的聲音,他並不覺得詫異,江連勝本來就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如今橫屍而死,第一個站出來為他鳴不平的自然是他,可是他也算是沉得住氣的人,直到現在才站出來。
「那你想怎麼做?」唐言嘴角勾出一抹笑。
「我想殺人!」刑開一失老者風範開口便道。
唐言不語,華君武道,「仇自然要報,否則我們威海豈不被人笑話,只是他人已經進了局子,難不成我們要買通局子裡的人嗎?」華君武的話恰到好處,也聽不出他是有意幫唐言開脫,還是借此告訴眾人現在殺那個小子得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