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豪下班支走了司機,一個人坐到了酒吧喝起了小酒。
看著舞池中央大度的跳著鋼管舞的女郎,他腦中不禁想起了,白日那張白瓷般的女人的臉,不知道那個衛姊欣是天生的單純還是裝出來的,總之,這個女人成功的吸引了他的眼球,他怕是難以暫時忘卻那張臉了吧!
他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記得以前和谷維在一起談起鋼管舞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正經的樣子,說鋼管舞在國外可是一種很高的藝術。哼!女人脫光了畫出的油畫也算藝術,可為什麼如今還不為一些人接受呢?有時候他倒覺得那個在國外留學幾年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是不是很好笑。
一個男人如果買了一幅**女人的畫,掛在書房、客廳或者臥室,怕不止是他太太一個人不接受的問題了吧!別人來你家做客,說話的時候總是面對這一張**女人的畫,怕內心裡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這鋼管舞也一樣,不免也會令人想入菲菲吧!
看著女人蛇身繞著鋼管舞動,捲曲的長髮在空中狂肆的飛來飛去,柳君豪一時間感到很沒趣,每次過來都是這一幕,怪不得這「金宣旺酒吧」會被「樂天酒吧」壓下去呢!於是他起身走出「金宣旺酒吧」朝著不遠處的「樂天酒吧」而去。
這「樂天酒吧」他只在去年開張的時候去過一次,聽說那裡的老闆是個狠角色,跟黑社會有絲絲縷縷的聯繫,所以開張到現在,就算搶了金宣旺很多老顧客和生意,金宣旺的老闆卻連個屁也不敢放,要是放到以前或是別家開的,這金宣旺的老闆早就命人去攪場子了,因為這金宣旺的東家老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介於樂天酒吧與黑道掛鉤太深,柳君豪才不願踏進。從小接受的父親的忠告教育,告訴他不能與黑社會沾上任何邊。聽說這樂天酒吧的服務員也都不簡單,好像大多都是黑社會出身,至於為什麼會做了服務員,柳君豪不認為他們是改邪歸正了那麼簡單,這也是他遲遲不願踏入樂天的最重要的原因。
然而今天,他卻很想去瞭解一下這個只開夜不到一年,就如此出名的酒吧,看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和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地方。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守著一個大酒吧卻沒有知己朋友相陪,豈不遺憾。柳君豪在樂天酒吧的吧檯找了個位子坐定後,掏出手機撥了一長串的號碼。他要打給他的光腚子好友谷維,他都回來好些日子了,這傢伙卻一次面也不露,真是個鐵心的傢伙。
電話響了好久,那邊才有了應答。
「喂!我說我的君大少啊,你又攪了我一個救命的覺。怎麼,又叫我出去,我可沒空!」那邊一個慵懶且迷糊的聲音道,此時他的眼睛正瞇合著,一副睜不開眼的困態,他之所以不看熒屏就知道是柳君豪打來的,那是因為他特地為柳君豪設了個特別的鈴聲的緣故,那個鈴聲的名字是「睡覺乞丐」,正是鄙人自己的喉嚨,歌詞是從「愛情乞丐」改的,內容是:可憐可憐我吧,讓我睡一覺,可憐可憐我吧,我要睡一覺可憐可憐我吧,就讓我多睡一會兒吧,可憐可憐我吧,我只要一小會兒就夠了
那種悲慘的調調加上稍微嘶啞的聲音,可謂是搞笑之極,不過某人臉皮子確實很厚,絲毫不會顧及這噪音會不會把別人弄成精神病。
「這麼久才接電話,一開口就是這句,你這樣也太直白,也太傷人自尊了吧!」明著是有些嗔怪,可是柳君豪心裡明白,他這個好友做事是個非常認真又敬業的人,往往因為某個案子連覺都省下了,曾有一次他為了破一樁母子同屍案,竟然三天三夜也沒合眼,可見是個標準的工作狂,他不是沒有勸過他,可是不過對於這個固執的傢伙來說,根本沒有用,他真是拿他沒轍,真怕他的身體吃不消啊!
「哎!沒辦法!誰讓咱是人民警察呢。最近嶺南口發生了一件殺人毀屍案,我這幾天正為此到處奔波尋線索呢。剛剛我才有時間喘口氣躺下,你就這個時候打擾我,難道我還要好聲好氣的講話嗎?你又不是娘們兒,還要用哄得!」
「哎!看來今天晚上我又要一個人了!」
「你小子別貧了,身邊的鶯鶯燕燕也夠你忙的了吧,我去了充其量也是充當個電燈泡!」
「你就嘲笑我吧,我整天躲還來不及,要真能夠,我真想和你換,守著個美娟嬌妻,少了那麼多的猜忌懷疑,平平淡淡的,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可沒說我過得不好。有這點時間和我貧,早就找到好女孩兒了!」
聽了此話柳君豪眼神暗淡下來,「此生怕是沒這個福氣了!」
聽到柳君豪不快,谷維也滿滿的同情,沒辦法,生在富貴之家,本來就已經生活在了算計和陰謀中,這樣背景下的愛情,真真假假又有誰能看得清,連他這個局外人都不甚明瞭的事,何況是身處當局的他。他的第一次初戀,就是自己當了紅娘的,結果怎樣,本來在所有人眼中的好女孩兒,卻實實的給他戴了頂特大的綠帽,如今那件事自己都記憶猶新,何況是柳君豪呢。
於是他轉移話題道:「你老爸不是管你很嚴嗎?你也敢跑出來混夜場?」
「老頭子表面上嚴厲,可內心裡還沒有糊塗到把親兒子當鳥圈養的地步,頂多回去挨他幾頓罵,沒什麼大不了的!」兩人心裡都不願提到過去的話題,於是柳君豪便順水推舟的改了話題。
「是啊!被罵大的人,臉皮子當然厚比城牆了!」谷維在那頭適當的增添些氣氛哈哈的笑道。
「想不到幾年不見,你找罵的功夫見長啊,那我是不是應該如你所願今日好好的教訓教訓你才行!」
「得,得,得,我認輸還不行,惹不起,我躲得起。今天確實沒空,改天我請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連我想喝的酒你都滿足不了!」
「你就知足吧,我這幾個工資連你平時喝的最不好的酒的酒毛都買不了!」
「所以我才請你過來解解癮,可是偏偏某人就不領情!」
「我太想領情了,關鍵是我現在沒辦法領情,要不你把酒送到局子裡,我工作之餘偷著喝兩口!」
「你少美了,就算你肯你的上司局長怕也不同意吧,別到時候你不打自招,誣告我個共犯或賄賂,我可是百張嘴也說不清了!」看似調笑的話,卻是言之鑿鑿。
「所以沒辦法,為了誰都不犯錯誤,我也只能拂了你的美意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困了,眼皮子真的開始打架了,哎呀,支持不住了,支持不住了!嘟——」電話斷了,柳君豪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每次都耍這種無賴的手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混混兒,哪裡像個警察大隊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