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了一圈室內,開門見山的問:」要租你們的房子得多少錢?"
「對不起,這個房子我們已經租了!」老闆娘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世稀搶了先,姊欣差異的望著世稀,眼裡都是對她衝動的不滿,可是以至此,在外人面前她又能說些什麼呢!
「既然已經被你們租了,為什麼還要貼著紅紙,真是的!」
「呃,不好意思,我現在這就去撕!」世稀說著便跑了出去,任憑姊欣怎麼喊都叫不住她,來人見到此也只好無趣地離開了。
「扯掉了那個可就不能反悔了!」女人對走進來的世稀道。
「幹嗎要反悔?」世稀抖著紅紙像是剛打完勝戰回來的將軍一樣。
「那好,什麼時候交錢?」
世稀不緊不慢的坐回原處,「明天!」語氣就像是一收錢的老闆。
「好!如果明天你們下午四點還沒來,就別怪我租給別人了!」
「你怎麼可以一個人決定呢,我哪來那麼多錢?」一路上姊欣一直埋怨著世稀。
「好了,你怎麼像個叨婆!你沒錢我就沒有了嗎?區區三萬塊算什麼,明天我替你交!」
「還沒有進貨三萬塊就進去了,我是怕萬一賠了我可拿什麼還你。」
「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怎麼這麼說?」
「我們還是好朋友嗎,老是錢呀錢呀的,煩不煩!」世稀的語氣有些不耐。
「可是我欠你太多了!」姊欣低著頭一臉的愧疚。
「哎,什麼欠不欠的,我跟你交朋友,是看在你夠實在的份兒上,我有錢我願意讓你花,喜歡讓你花,要是汪茜茜那種人,我寧可把錢扔到臭水溝裡也不會給她一個子兒花!」
聽了世稀的一番話,姊欣總有一種傍上大款的感覺,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說話的語氣彷彿是我傍上你了似的?」
「那好啊,以後你就是我的小情人了!」世稀開玩笑道。
姊欣笑著白了她一眼道:「什麼都不說了,你這個朋友我這輩子是鐵定了!」
世稀也回之一個頑皮的笑。看著姊欣這麼好的女孩兒,「這輩子一定要有個好的歸宿才行!」她想,不知不覺又想到了柳君豪,她本來想撮合他們的,可那該死的姓柳的,就是不給面子,放著這麼好的女孩兒不要,難不成還想著那個臭女人不成,不行絕饒不了他,世稀越想越生氣,真想馬上飛過去臭他一頓解解氣。
「我們就在這兒分手吧,我有點兒事先走了,明天我去找你,bye!」說完她便飛似地走了,姊欣張張嘴想問她什麼是那麼急,卻被撲面而來的莫名其妙的風給吹回肚裡去了,哪突然來的風,涼涼的,姊欣下意識的望了望天空,夏日的天氣還真是有些不正常,剛剛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一下子就變成烏雲滿佈了。
看著黑煙滾滾的一片正向此襲來,姊自信地抱著雙臂沒敢停留,就加快腳步向站牌走去了,看情形應該是場滂沱大雨吧。這夏天的風來得快,雨來的也快,剛剛踏上班車,外面就已經是雨水做線牽天地了。
水的世界裡,一輛的車悄悄地停在了柳家門口,世稀打開車窗,瞄了眼外面的天空,灰濛濛的干下雨不打雷,看來是有的功夫下了。
緩了緩勁兒,她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衝動了,這種天氣去人家裡做客,總歸是有些不妥的,再說對著人家父母向人家發火是不是太······。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家,改天再換個別的地方找他算賬。可又有些不甘,在讓司機調轉車後,她撥了柳君豪的電話,此時她還並不知道柳君豪如今已經開始回公司上班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sorry!thetelephone······」電話那邊重複著一個女音講著。世稀很生氣的收回線——臭君豪,屁君豪!我讓你出去鬼混還掛我電話,等著吧,明天我讓你好看!
回到家裡姊欣看到雨中被摧殘的花,也不顧雨下的大不大,就把包包向屋中這麼一丟衝進了雨裡,那一盆盆的花至少也有十幾種,等她全部搬完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那是一個狼狽!雨仍然下著,比剛才小了許多,天空灰濛濛的,一片死氣沉沉,令人多少有些不安。
其實姊欣是喜歡雨的,她認為老天爺下雨是為了洗去這世間太多的「污穢」,所以雨水過後就是全新的空氣,還是蠻令人神怡的。
屋子並不算大,她的床是緊挨著窗戶的,這是哥哥特地為她設計的,因為她喜歡天空,喜歡看星星、月亮、雲朵、雨雪和夕陽照射下的絢麗的一切。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套乾淨的淺白色衣裙,坐在床邊,雙手撐著下顎,望著外面被洗滌的一切,「在這樣的天氣裡,能有個人陪她雨中漫步,就算是到走到腳軟,他也會一直陪著你該多好!」姊欣想。
窗輕輕的被打開了,那一襲白色在雨中分外顯眼,就像是雨中綻放開的白蓮,那樣的純潔,那樣的美,令人有一種少看一眼就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感覺,真可謂是「出淤泥而不染」!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思緒慢慢的變的模糊,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她依稀的看見一座小山上的小亭子裡,一對穿著古代衣服的男女,在竊竊私語,她努力的睜睜眼想看清楚是什麼人,但眼前始終都是模糊一片,這時突然狂風大作,下起了瓢潑大雨,「怎麼辦,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的,如果父親發現我偷溜出來會打死我的!」那女子焦急地望著雨說。
「別擔心,我現在就送你回去!」男子說完將身上的外衣脫下蒙在了女子頭上和身上,然後躬下身子示意女子上到他的背上。
女子猶豫了一下,男子道:「我從小習武,背你在雨中行走還不成問題,這樣的天氣你越早回去對你越安全!」女子表現得很不願與擔憂,也許是怕他背著她會滑倒使他受傷,也許是怕被家人發現連累與他,其實男子又何嘗願意只匆匆見她一面就分開呢,他的不捨只在眼中閃動了一下,很快便被藏匿起來。戀人離別總是這樣依依不捨與悲慟,姊欣不禁在心中感歎。
男子站起身面向女子一臉鎮定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們要想長相私守就不能只顧眼前的小聚,我知道你是怕連累我,放心我只把你送到你家巷口,不會有人發現的,來,就讓我進京考取武狀元前再背你一次。」男子說著又背過身蹲了下來。
女子眼角一顆淚滑落,她這次沒有猶豫,走上前輕輕地將身子趴靠在男子堅實的背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她有著說不出的踏實感,一時間姊欣彷彿成了那女子一般,女子心中每一種微妙的變化,她都感覺得到,縈繞在心間的那種美妙的滋味,甚至有些親身經歷過後的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子將男子蒙在她身上的外衣,向上用力提起,也給了男子一個隔雨的屏障,男子幸福的笑了,腳仍在泥濘的下坡路上小心的前行著。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輩子就這麼一直背著她——他深深愛著的女孩兒!
雨依然下得很大,外衣組成的隔雨的屏障,很快便被雨水浸透了,連同兩個人一起被濕透了,衣服就像粘了膠一樣牢牢地貼在身上,難受極了,但兩人仍然笑著不知說些什麼。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好大的霧,模糊了姊欣的視線,直到看不見任何動西。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頭腦漸趨清晰,她可是現代人怎麼可能看到古人呢,睜開眼睛,藉著曙光看到那熟悉的擺設,才相信那確實是個夢。發現自己靠著窗睡著了,竟忘記了洗漱。
窗外依稀泛白,看樣子快天亮了,要不是坐在這裡想要等哥回來,她才不會就這麼莫名的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