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凌瀾輕撫肩頭的黑鷹,薄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殿下自以為能在皇上跟前一展身手,卻不知被有心人利用,反而設下圈套,要殿下的性命。」
他拍了拍手,密林外的錦衣護衛拖來一個麻袋,丟在慕容修的跟前。裡面滾出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人,已氣絕多時。
慕容修眸光一緊,這是向他密告皇帝行蹤的人!難道……
殷凌瀾上前,微微皺著眉看著那麻袋中的死人,淡淡抬起黑漆黑的眸子看著慕容修:「殿下這下知道是誰要害了殿下的性命了嗎?她是不容許有人窺視她兒子的太子之位,殿下有了這份心,就是招來了禍事。」
慕容修恨得牙關緊咬,周皇后這個賤婦!
殷凌瀾繼續慢吞吞地道:「而且不用本司說,殿下也明白皇上對殿下也頗多忌諱。殿下想要成事,是難上加難啊。」
慕容修猛的抬頭看著悠然自得的殷凌瀾,冷聲道:「殷統領現在是來嘲笑本王的嗎?」
殷凌瀾一笑:「單靠殿下的有勇無謀,自然是難以成事……」他頓了頓,看向慕容修:「可是若是有本司相助,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以後殿下要做什麼事,還是先告訴凌瀾才是。」
慕容修眼神緊緊盯著他俊美蒼白的臉,似在考慮他話中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以後本王都要由你來指揮?」慕容修冷笑:「那本王以後豈不是變成了你們龍影司的傀儡?」
殷凌瀾並不生氣,淡淡笑道:「是否傀儡還尚未可知,可是如今殿下不依仗龍影司,可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慕容修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殿下好好考慮一下。」殷凌瀾說著轉身向林外走去,已有錦衣護衛上前為他牽來馬。
「好!」慕容修忽地凝聲怒道:「本王答應你!」
殷凌瀾頓住腳步,回頭,微微一笑:「這才是殿下聰明的決斷。」
……
衛雲兮由挽真帶著往營地走去,她心中有事,於是一路沉默。挽真見她神思不屬,哼了一聲:「衛小姐,照奴婢說那慕容修真不是個好東西!你怎麼偏偏還聽他的話?」
衛雲兮淡淡道:「你不明白。」
挽真聞言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麼,忽地,前面有什麼窸窣而過。挽真定睛一看,不由眼中發亮,連忙示意噤聲,拿出身上的弓箭,只聽得「嗖」地一聲,正中目標。
挽真歡呼一聲,連忙上前提起自己的獵物,高興地向衛雲兮示意:「衛小姐,你瞧,我獵的獐子!」
她把射來的獐子拿到衛雲兮跟前,興奮地說:「這獐子皮還能弄成一副手套給公子……」
衛雲兮正想說幾句誇獎的話,一股血腥味撲入鼻間。她只覺得心中泛起一股噁心,忍不住推開挽真在一旁乾嘔起來。
挽真見她吐得連眼淚都滾下來,不由上前扶著她,急問道:「衛小姐,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