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一聽李紈這話,便知李紈這是答應了(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然後又看向迎春,迎春自是不會反對,惜春雖說心裡不樂意,可到底也不想做得太絕,只得笑笑說道:「平日裡我就不喜這些,不過你們要是都答應,我自是不會反對的。」
寶玉那是樂意的很,忙說道:「原先我就想起詩社,沒想到三妹妹竟搶先了。」黛玉笑嗔道:「你也省些事吧。三妹妹不說出來,也沒見你說,這會子偏想搶三妹妹的功勞。我們再是不認的。」
湘雲本就是好玩的,聽了這個,哪裡會不答應,也急忙叫好。寶釵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只是咱們雖起了這詩社,可到底也是閨閣玩笑罷了,只寶兄弟千萬別出去時把這說給外人聽了。」
李紈也說道:「正是這話。」寶玉忙說道:「我哪裡是那不懂事的人,自是知道這些的。你們儘管放心吧。」
黛玉便說道:「既起了詩社,那咱們不如也別用姐姐妹妹的稱謂了,依我說不如各自起了別號,方不負起這詩社之意(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
眾人一聽這到是個好主意,寶釵笑道:「越發了不得了。」
李紈笑道:「如此倒也雅致些。只我先想到了就叫『稻香老農』再是無人能佔的了。」
探春緊跟著笑道:「我也起好了,平日裡我最喜歡的就是芭蕉了,不如就叫『蕉下客』」黛玉忙嚷道:「快把她牽下去,燉了脯子吃酒。」眾人有些不解,黛玉笑道:「古人曾云『蕉葉覆鹿』,她既稱蕉下客,哪可不是鹿嗎?」眾人一聽都笑了出來。
探春只做氣惱道:「你別竟拿這些古話來打趣人,我倒替你也想了一個。」黛玉撇嘴說道:「你能想出什麼好的來。」
湘雲催道:「三姐姐快些說出來。讓我們聽聽才是。」探春看著黛玉便笑著說道:「古有娥皇、女英灑淚滴竹成斑,那斑竹又叫湘妃竹,如今林姐姐又住瀟湘館,不如就叫瀟湘妃了倒也貼切些。」
黛玉含羞不語,只那寶釵深深看了黛玉一眼,繼而轉開視線抿嘴笑笑說道:「這名聽起來果然不錯,三妹妹真真有心了。」
寶玉急道:「你們也替我想一個罷了。」黛玉只裝做想了想這才說道:「竟叫你無事忙,倒也好些。」
寶玉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林妹妹再替我重起一個好的。」
湘雲插嘴說道:「不如就用小時一起玩時起得絳花洞主?」寶玉聽了更不好意思了說道:「那不過是小時玩鬧胡起的罷了,哪裡能用這個呢,蠲了這個再另起一個罷了。」
這時還是黛玉說道:「也不必再想別的,寶玉住——,不如就叫怡紅公子也就是了?」
寶玉回味了一下忙說道:「這個不錯,就用這個好了(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
迎春和惜春相視一眼,這才說道:「我和四妹妹又不會做詩,竟不必特意起了,不拘叫什麼也就罷了。」
寶釵說道:「雖說不會做詩,可好歹也是這詩社的人,不如二妹妹住在紫菱洲,就叫紫菱,四丫頭住在藕香榭,就叫藕榭。」
這時李紈也說道:「我替寶妹妹也起了別號,就叫蘅蕪君。」眾姐妹聽了也覺得不錯。
寶玉見湘雲一直沒說,便問道:「雲妹妹可想好了?」湘雲搖搖頭有些低沉地說道:「我們家雖有幾處樓台軒館,可我又不住著,借來也沒什麼意思。」
寶釵笑道:「聽老太太上次遊園時說過,你們家也有個『枕霞閣』現在雖沒有了,可到底你也是它的舊主人,不如就叫枕霞舊友倒好些。」湘雲聽後也只得應了下來。
李紈見眾人的別號也起好了,便笑著說道:「如今這詩社也起來了,就要有詩社的規矩,我請紫菱和藕榭做副社長。也好幫著我一些。」
眾人也都答應了。李紈接著說道:「每次出了題後,若有簡單些的,我們三人也做著,但你們的詩由我們三人來評出高低來,落弟的便要受罰,只是罰什麼,每次就不同了。不知大家有沒有意見?」
寶釵笑道:「理應這樣,才讓我們心服的。」黛玉也笑說:「那我們可要認真些,到時若落弟,可就難堪了。」
探春斜睨了黛玉一眼說道:「林姐姐這分明是故意的,誰不知道當初娘娘省親時,曾當面誇過林姐姐作的詩。這會子又說落弟的話。」
寶玉苦笑道:「只怕這話是說給我聽呢。」湘雲也忍不住打趣道:「算你還是個明白人。」一時間屋子裡的人全都笑了出來(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
李紈等著安靜些後,這才又說道:「今兒剛好外面抬進兩盆白海棠,我看著還好些,不如就以它為題。」
迎春道:「那就由我限韻了。」說罷便走向書架前抽出一本詩來,隨意揭開一頁卻是七言律,遞給眾人看了後,又朝門口一個小丫頭笑道:「你且隨意說個字。」
那小丫頭正倚著門,便說了「門」字。迎春笑道:「那就是門字韻,『十三元』了。只頭一個韻要門字。」又命小丫頭拿來韻牌匣子,抽出『十三元』一屜,隨意拿了四塊出來,卻是盆、魂、痕、昏四字。寶玉一看便有些發愁道:「這四字卻不好做呢。」
迎春笑笑,只命丫頭點了一支夢甜香。寶玉越發急了。看黛玉還是無所謂的坐在那裡,或與丫頭說說話,又或在那兒看著秋色,寶玉說道:「你只在那兒裡做什麼?也不想想該如何做這詩。」
黛玉白了寶玉一眼說道:「你管我做什麼,既說這難,還不好生去想著。小心一會兒竟一句也不得,看你如何?」
寶玉一聽這話也有理,眼看著那香也燃過一半,寶玉只得先將自己想的那幾句寫了下來。
探春先做完詩後,看向寶釵問道:「蘅蕪君可有了?」寶釵輕答道:「有是有了,只是不好。」湘雲也將筆擱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原先做詩時,也沒這麼緊張。」
等到香燃盡後,李紈將眾人寫的詩收了上來,一一品鑒。等將最後一首讀完後,李紈笑道:「依我看,竟是蘅蕪君略高一籌。」說罷,李紈看向黛玉笑道:「如今就差瀟湘妃子了。」
黛玉走到跟前笑道:「都寫完了?那我也寫下來罷。」說罷,黛玉輕拿毛筆,也不思索,直接在紙上寫了出來。
隨著黛玉寫出來,寶玉也跟著念道:「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
此四句一念出來,寶釵的臉上失了顏色。寶玉顧不得眾人再說什麼,又繼續念了下去「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
寶釵知道自己這次是無法佔上風了。沒想到黛玉的才情竟比自己想像的要高得多。可恨自己竟大意了。如果這要讓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只怕自己在她們心中便要失些地位了。
寶釵在那裡暗暗惱恨著,眾人在這邊都說著這首應是最好。李紈略壓了壓說道:「若論風流別緻應為瀟湘妃子為第一,可要論含蓄渾厚,終是蘅蕪略勝一籌。瀟湘妃子當居第二。怡紅公子壓尾。」
寶玉說道:「當是我壓尾,只是她們二人的,我看是不是再商議一下才好?」李紈說道:「既是我來評斷,自是與你無關。不必再多說了。」寶釵這才覺得挽回點面子。
寶玉見黛玉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心裡微微放下點,也就不理論了,坐了會兒後,也就散了。
回到家後,襲人見這會子才回來,便問是怎麼回事。寶玉也就大概講了下,襲人一聽是做詩,而且還是都在一起的,心裡這才踏實下來,笑問道:「那又評了誰是第一?」
晴雯在旁邊笑道:「評了誰,二爺也不可能是這第一的。」襲人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你又在那裡混說些什麼?」
晴雯嗤笑道:「如何是我混說了?咱們這府裡,先不出家裡的三位姑娘,單說林姑娘和寶姑娘那文采都高得很呢,當初娘娘省親時,不也誇了。」寶玉笑道:「你倒分析的清,是寶姐姐當了第一,我是壓尾的。」晴雯倒是愣了下,不相信地問道:「怎麼不是林姑娘的第一?」
襲人沒好氣的說道:「你自己都說寶姑娘的文采好,又如何不能當第一了?」寶玉說道:「是大嫂子評的。」
襲人見寶玉也失了說話的興致,怕晴雯在跟前多嘴,便打發晴雯去拿個東西,讓寶玉一個人在屋裡安靜一會兒(紅樓情緣第一百四十四章內容)。
黛玉本就對這也無所謂,散了後,便說有些累了要回去,湘雲只說去老太太那兒,兩人便各自走了。
寶釵一直注意著黛玉和湘雲,見湘雲和黛玉並不同路,便在後面叫了聲「林妹妹。」
黛玉也沒辦法裝聽不見,只得停住,回身望去。寶釵快走幾步來到黛玉跟前,只問道:「怎麼雲妹妹又要去找寶玉了嗎?」
黛玉笑笑說道:「雲妹妹說是要去外祖母那兒。」「這會子去?老太太怕是正在休息呢。」寶釵關切地說道。
「且讓她去吧。若外祖母在休息,雲妹妹定是不會打擾的。」黛玉如此說著也就繼續向前走著。
寶釵也只是想拿這個搭個話而已,到底如何,寶釵也沒打算過問。眼見快到家了,寶釵也沒有說要回去的意思。
黛玉很是無奈,到是寶釵說道:「這幾天我想著雲妹妹在你那兒住著,我怕你嫌鬧,就沒去看你,和你說話,這會子不如去林妹妹那兒說說話,林妹妹不會不答應吧?」
黛玉只得答應著請寶釵來到了瀟湘館。雪雁見寶釵過來,也只是叫了聲「寶姑娘。」寶釵笑道:「今兒雪雁倒也老實,呆在屋裡沒出去玩。」雪雁不好意思地說道:「紫鵑姐姐給我安排了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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