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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初會(上) 文 / 冰月天

    中間路過一座院子時,王夫人指著那院子說道:「這是你鳳姐姐的屋子,以後要少了什麼。就只管來這裡就好了。」黛玉答應了一聲。王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帶著黛玉向前走去。

    進了老太太的院裡後,王夫人便問了小丫頭擺好飯了嗎?小丫頭忙說道:「回二太太的話,飯已擺下了。」王夫人聽後,回頭看向黛玉說道:「既這樣,咱們也快些吧,讓老太太等著也不好。」

    說著,王夫人快走幾步,黛玉本不在意,可是想著父親當初讓自己在這裡裝病一事,便暗自歎了氣,雖說快走幾步,但還是表現出弱不勝力之色。王夫人暗地裡瞧著,雖還有懷疑,但想著黛玉年紀還小,必不會裝的,所以也就相信了黛玉身子骨弱。日後自可拿這做借口。

    這樣一來,王夫人心情好多了,慢慢減了速,笑道:「我竟忘了外甥女身子弱了,咱們緩些走也就是了。」黛玉也只低低地答應了。

    而跟黛玉一起來京的小丫頭雪雁,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了,憑什麼總拿這來說事。黛玉看到雪雁這神色,暗暗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就不理會雪雁了。

    而雪雁也陡然清醒,明白了姑娘的用意。暗自懊悔自己沉不住氣,只怕要給姑娘帶來麻煩,有些不安的朝四周看看。祈禱著這一幕千萬別讓雪鳶看見。若是讓她看見,只不定一會兒該如何說自己呢。

    而別的小丫頭見雪雁四處瞧,只當雪雁沒有見過世面,心裡也暗暗笑話主僕二人。

    進了房後,賈母忙讓黛玉挨著自己坐下,黛玉知道王夫人還站著,哪裡肯座。賈母更是高興了說道:「你坐吧,你二舅母不在這裡吃的。」鳳姐也走過去,將黛玉讓到賈母右手邊,黛玉這才告了罪坐了下來,等她坐下後,三春才依次坐下。

    一時之間,只聽筷子動彈的聲音,餘者就什麼也沒有了,一時吃完後,便有小丫頭端來茶盞,黛玉接過後,並不馬上飲用,而是看著三春的做法,只見迎春先是嗽了嗽口。而後小丫頭端了盆水,便淨了手。而後才是喝茶。

    黛玉清楚後,依照著迎春的做法,最後才端了茶。輕輕啜了口這才放下來。王夫人見黛玉一點也沒出錯,心裡便有些不高興。略略瞧了鳳姐一眼。鳳姐心中暗暗苦笑。也有些為難。如果今兒就給黛玉沒臉,只怕老太太那裡就不允許,到時王夫人只用將這事推給自己。

    鳳姐只裝做看不見,王夫人更是生氣,這些都讓賈母看在眼裡。賈母只暗恨自己這兒媳婦不懂事。可也不能說出來。只扶了黛玉來到正廳後,便對王夫人和李紈鳳姐說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這裡就讓幾個丫頭陪著我也就是了。」

    王夫人只得答應了,囑咐了鴛鴦幾句後,這才帶著李紈和鳳姐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等她們都走後,賈母笑道:「咱們也不必在廳上坐著了,還是到暖廳裡舒服些。」黛玉聽賈母如此說,忙先起身扶著賈母,賈母笑著拍拍黛玉的手。只是眼中的一抹算計。讓黛玉暗生警惕。

    到了暖廳後,黛玉見這裡雖然沒有正廳的華麗,但也有著少有的溫馨。賈母依舊拉著黛玉坐了下來。和三春一起說著閒話,但賈母的眼神還是不住地朝外面看。

    而這邊的鳳姐跟著王夫人一起出了賈母的院子,王夫人嫌鳳姐沒有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也不想理鳳姐,逕直走了。鳳姐無奈搖搖頭,也知王夫人這是心情不好,更不可能去碰釘子。只和李紈道了一聲,便帶著小丫頭回去了。

    回到自己屋裡後,平兒聽到動靜,也迎了出來。笑問道:「林姑娘今兒來府裡了?」鳳姐點點頭。平兒見鳳姐臉色不是很好。想著不是大太太就是二太太又給臉子瞧了。也就不多說,吩咐丫頭擺飯,便陪著鳳姐進了屋裡。

    鳳姐換好了衣服後,這才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便問道:「今兒家裡可有什麼事?」平兒搖搖頭說道:「也沒什麼事,只旺兒媳婦來討奶奶示下,我已按照奶奶的吩咐說了。」

    鳳姐也就罷了。不等平兒再問歎了口氣便直接說道:「今兒林姑媽的女兒來了。」平兒聽到這裡有些關心地問道:「前幾天就說林姑娘要來,只是咱們一直沒有準備住的地方,今兒來了,奶奶可想著安排到哪裡?」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鳳姐更是頭疼了,將王夫人的意思給平兒說了,平兒一聽王夫人竟是這主意,便說道:「這只怕不妥,且不說別的,就說林姑娘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兒,就這一點,都不能隨意安排到別處。」

    鳳姐歎道:「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若讓太太知道,只怕咱們也不自在了。可是若真按太太吩咐,那林姑娘要受多大的委屈。就是老太太也沒了臉。也不知太太是怎麼想的,竟只按自己心意去做。」

    平兒不解道:「太太平日裡也沒有這麼著呀,怎麼就在林姑娘這裡,偏出這些不著兩的主意?」鳳姐忙止住平兒,低聲喝道:「快別說了。」平兒見鳳姐這麼害怕。也自悔失言。

    鳳姐用手點了平兒額頭一下,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聽母親曾說過,太太一直都不喜歡林姑媽。可是母親也沒說清,那時我還小,也就不在意了。如今看來,只怕是林姑媽曾經和太太鬧過不愉快了,現在太太把氣都撒在林妹妹身上了。」

    鳳姐說到這裡,再想想要給黛玉安排住的地方,心裡也著實更煩了。便岔開話題問道:「二爺呢?」平兒抿嘴笑道:「只怕又去寧府找珍大爺了。」鳳姐聽平兒這話,更是啐了一口也不說別的,讓平兒服侍著自己吃了飯,到底還是想著黛玉的住處沒安排,便說再去老太太那兒一趟,看老太太是什麼主意。

    等鳳姐走後,平兒也不自覺得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後腳跟著去了賈母那裡。

    話說賈母雖說著話,那眼睛總往門口瞧,就像是在等人一般。黛玉仔細想來。便知賈母定是等寶玉了。但寶玉是怎樣的人,為何王夫人擔心自己和他處得太近。

    黛玉一時之間也起了好奇之心。有些期待地想看看寶玉究竟長得什麼樣。賈母瞧見黛玉的神色,也有些放心了。今天見黛玉,發現她並不是能讓自己隨意擺弄的人。而自己的目的也很簡單,林如海雖是巡鹽御史,但也只有皇上的親信才能做的。

    如果讓寶玉成了他的女婿。林如海肯定會幫著寶玉。這樣一來。賈府也定會一帆風順。而想讓黛玉願意,也只能勾起她的好奇心。讓她迷上寶玉才是。所以賈母故意做出這番舉動來。讓黛玉起了這好奇心。如今這些都按著自己的想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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