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萬籟俱靜,段雨萱的房門卻是突然打開了,月色掩映下,她小心的舉著一盞油燈慢慢靠近了大樹,月黑風高的,最是好做事的時候,她閒不住,而旁的人自然也是閒不住的。平復了下心情,段雨萱掏出了懷裡的鑰匙,悄悄的又打開了那個地下倉庫,逕自走了進去。
站在地道裡,段雨萱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翻看著,仔細檢查著裡面的東西有沒有什麼變動?
直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來人並沒有刻意隱藏的腳步聲,段雨萱才慌張的蓋上了箱子,猛地轉過身來。
段雨萱的動作很快了,但是那明晃晃的金色還是落入了來人的眼底。
段雨萱看著來人,力持鎮靜,卻還是掩藏不住生聲音裡的顫抖,「你是誰?怎麼闖進來的。」
這是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身上一襲黑色夜行衣,就連臉上也是蒙上了黑紗,只有一雙眼睛在此刻完全的顯現出了貪婪和志得意滿。
那黑衣人緊緊的盯著屋裡的箱子,一聲大笑,嗓子裡有著說不出的猖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段小姐,還得多虧你,我才能找到失蹤已久的財物。」
段雨萱看看那黑衣人,終於慢慢恢復了平靜「失蹤已久的財物,好像我寧家的東西是閣下的一樣,閣下倒是臉皮挺厚實的,堂皇的將別人家的東西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笑笑,「我是誰段小姐你沒有必要知道,因為無論我是誰,今天段小姐都是走不出這裡了。段小姐又何必逞些口舌之快,如果段小姐老實的交出這些東西,我倒是可以讓段小姐平安走出這裡的,不和段小姐計較就是。」
黑衣人的話說的很是直接,但是段雨萱卻是一點都沒有退讓的樣子,「要我交出我寧家的東西,閣下總得說出個理由吧。我很確定我是走得出去的,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是肯定走不出去了。你以為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嗎?」
能夠打敗絕情師太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兩下子的,段雨萱越來越鎮靜了,一對一她是一點都不怕的。
那黑衣人笑笑,輕拍了兩下手掌,這才看著段雨萱說道「雖然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你,但是看來段小姐還是不太相信,而且段小姐又怎麼知道我是一個人呢?」
話剛說完,黑衣人身後就出現了同樣裝束的另外兩個人,一下子,屋裡便是三對一的格局了。
那黑衣人沒有動,定定的站在那裡,彷彿一切都是在他的控制當中。不過,如果事情沒有發生疏漏的話,他還真是會勝券在握的,可是他過於低估了段雨萱也就是讓一切變數都有些理所當然了。
段雨萱看起來還是很平靜,即使現在她的面前站了三個武林中人,可是她還是很淡定的站在那裡,這讓黑衣人有些意興闌珊起來,也不想再和段雨萱在言語上糾纏,「段小姐以為你可以同時對付我們三個人嗎?既然段小姐硬是要一意孤行,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
揮了揮手,黑衣人示意剛來的兩個黑衣人上前,卻是遲遲沒有得到回應,這下他倒是有些氣惱起來「你們兩個還不上去把她抓住,不要忘記了,你們宮主可是和我有協議的,要一切聽從我的指揮。」
那兩人還是沒有動,反而段雨萱好整以暇的說道「閣下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嗎?看來我是高看了閣下了,進來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出來不對勁。既然戲已經演到了這裡,我也覺得沒有意思了,還是直接掀開了好,也免得大家都是這麼遮遮掩掩的。」
說話間,兩人都拿下了面上的面罩,那兩人果真不是閒雜人等,赫然正是武玄和冷心。這下那黑衣人有些僵住了,卻還是故作鎮靜的的說道「看來你還真是有幾分聰明的,段雨萱,你們主僕三個可是困不住我的。」
「困不困得住,不是單單由你嚴選說了算的,怎麼,到了現在你還不摘下自己的面具嗎?」段雨萱很是平靜的說道,卻沒有想到這話讓剩下的三人都有些愣住了。
武玄和冷心雖然知道是要抓內奸,卻不知道這內奸居然會是嚴選來的。畢竟他是捭闔樓的人,而捭闔樓的樓主還是段雨萱的大師兄。因著這層關係,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內奸會是嚴選的。
嚴選看著段雨萱,卻還是沒有摘掉自己面上的黑巾,段雨萱反而有些好整以暇起來,眼前的局勢已經是攤在了明面上,嚴選摘不摘其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一時間,幾個人都彼此對峙起來,段雨萱靜靜的等著,終於等到了嚴選摘掉了面上的黑巾,露出了他清瘦的臉龐,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普通,眼神裡卻透露出他從未在人前顯示的凌厲,也讓武玄和冷心立刻戒備起來。
嚴選並沒有因為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三個人而有任何的膽怯,雖然局勢一下子發生了逆轉但是他還是很是平靜的看向段雨萱「你是怎麼發現是我的?或者說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段雨萱笑笑「這個過程很重要嗎?相比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你該擔心的是,你今天是逃不出去了。不管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你的,但是我的懷疑是對的,那麼這就是結果,其它的都是無謂了。嚴先生不覺得是如此嗎?」
不是每一個疑問都是必須解答的,有的時候過程很重要,但是對現時的段雨萱來說,結果卻才是她最看重的。而且,她也覺得她沒有必要去專門給人解釋。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段雨萱可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提醒別人的疏漏。一開始的時候,她其實一點都沒有懷疑嚴選的,只是太多的巧合累計起來,她便開始假設起來,丁成的半路回去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的,嚴選說的和丁成說的也是對得上的,可是就是這對得上就出了問題了,本來方方面面都指著丁成,嚴選也是將她往這上面引的,那倒是沒有錯,畢竟他知道的有限,可是他的這個姓還是給了段雨萱一些聯想,而且那賬房先生就這麼被忽視了也是一個事實。
(作者有話說:先和看這文的朋友們說聲對不起,拖文好久了,主要是從去年年底開始,每天睡覺醒來就背部疼痛僵硬,做過中藥熏蒸,喝過很多藥,但是一直不見好,雖然日常生活還過得去,但是心情卻是無以倫比的糟糕,所以就一直坑在這裡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這文寫著寫著就卡在那了,我也著急,為此,我都沒有敢上了,就怕看見大家催文,再加上自己失約也覺得愧疚。可是欠的終是要還的,我一直都記著這裡我還有個坑,而現在我會慢慢的把這個坑補上,同時也請大家原諒。病痛來的時候,真是沒有情面可講,而內心的焦灼又一直都纏著我,讓我躲避了很久。即使是現在,我的背也還是沒有好,但是我卻是知道我不能再躲避下去,我該繼續把這文寫完,這是對自己的交代,更是對大家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