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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三章 故事 文 / 舒謹

    想到這裡,嚴瑞這才說道「剛剛我說我要報殺父之仇,段小姐沒有覺得追問,想必是已經猜到了我就是十七年前審理寧家慘案的知縣的兒子吧。」

    段雨萱點點頭,「我確實是已經猜到了。」

    嚴瑞一笑,這才接著說道「我父親嚴文為官七年,雖說不上是個清官,但是也算是一個有良知的人,並不會特別的越了分寸去。十七年前寧家大宅失火滿門燒死之後,我父親就起了疑心,因為再是厲害的大火,也不能燒得那麼徹底,一個都無法逃生。因為父親有了疑心,也就沒有上報,只是吩咐仵作把所有屍體都收入了義莊。但是單單是這一個動作,便叫有心人士看在了眼裡。而當晚,我父親就見到一個黑衣人,那人對我父親瞭解很深。以我家人性命要挾他以火災結案。我父親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不想讓我和母親因為他有個三長兩短,也就只得同意了,這才有了寧宅是因為火災滿門燒死的結果。」

    嚴瑞的話沒有過分的觸動段雨萱,她很冷靜的聽完了嚴瑞的話,沒有過分激動也沒有過分的不平。聽過了丁成對案件最真實的表達,現在再聽到的對她來說只是小兒科了。

    想了想,段雨萱這才問道「既然你父親已經以這樣的理由答應了,為什麼還會被對方滅口。」

    嚴瑞苦笑,卻還是為段雨萱直接指出了問題的關鍵,而越發覺得這段小姐的不一般。「我父親之所以被滅口,是因為他表面是以火宅結案了,其實還是留了個心眼,想自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一查,就讓他查到了一個讓他很意外的人,而就是這個人,讓他有了殺身之禍,」

    段雨萱細細聽著,這次沒有再接著問了,因為她知道嚴瑞下面說的話才是她最想要的。

    段雨萱相信嚴瑞的話,就像他說的,他父親不是個清官,既然不是清官,那就是個有些小貪的官了,這在官場是個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他是純粹的貪官的話,他就不會有殺身之禍的。畢竟在對方沒有達到自己目的的情況下,他留著才是更好的助力,但是他死了,這就說明他的存在已經給某些人造成威脅了。

    嚴瑞陷入了沉思中,油燈下的臉多出了一絲恨意,卻還是接著說道「我父親查寧宅的死亡名冊,卻查出了在死的人中,居然有一個人是他的同鄉,但是這個人卻是極其不可能出現在寧宅裡的,因為他據說早就跟了京城裡的一個貴人了。父親雖然不知道那、貴人是誰,可是他卻瞭解自己的同鄉,知道寧宅這樣的商賈之家是留不住他的同鄉的。這樣想著想著,終於讓他發現那個夜半來威脅自己的人居然越來越像是他的同鄉。父親的發現讓那黑衣人知道了,於是那黑衣人又找了上來。這次他沒有再隱瞞了,卻也給我父親下了毒,讓他既不能言語,又活不過七日。如果我當時不是因為正想去父親的書房裡偷銀子去玩,藏在了暗格,我是永遠不會知道真相的。當時我很想衝了出去,可是我發現我父親看見了我,用眼神求我,我才沒有出去,直到那黑衣人走了,我才敢出來,可是我父親的毒卻是無解的,問了很多大夫都不知道,真的就一個星期就過世了。但是我還是知道了那黑衣人叫什麼名字,他就叫嚴擇,哈哈,良禽擇木而棲的擇。」

    說到這裡,嚴瑞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有些狂亂的笑了起來。想到父親說出那人的名字,那人哈哈大笑著說,不錯,我就是嚴擇,良禽擇木而棲的嚴擇。只覺得氣血上湧,恨不得將那人那張狂的笑臉給撕爛。

    段雨萱見勢不好,忙凌空一點,點住了他的啞穴,也讓他的笑戛然而止。等了一會,看他雙目慢慢清明,這才又點開了他的穴道。

    現在夜深了,還是有巡邏的衙役在,嚴瑞這樣笑只會引來別人的懷疑,而被段雨萱點住了的嚴瑞總算是恢復了自己的理智,恢復正常之後,忙向段雨萱行了個謝禮。

    段雨萱輕輕敲著桌子,那表情嫻靜的很,好像聽著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但是事實上她心裡已經是波濤洶湧了。又是一個姓嚴的,這姓嚴的也太多了吧。想到自己宅子裡還有一個姓嚴的,段雨萱的臉也越發的深沉了。

    良禽擇木而棲的擇,選,一曰擇也。果然很有意思。

    知道了要知道的事情,段雨萱心裡已經有了腹案,卻還是沒有現在就和嚴瑞說,看了看夜色,段雨萱這才起身站起,聽了這麼長一段故事,該瞭解的已經瞭解了,她也就不再久留了,小心為上,嚴瑞不能暴露,她還需要這個人幫自己在這邊撐起一個家。所以想了想,段雨萱才正色說道「今天的事情,嚴知縣以後都不要再和另一個人說了,這個案子你就照著明面上的走,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插手,查到什麼就往上報什麼,這才是最安全的。你想殺的那個人,不用多久,我就交給你親自動手。」

    話說到這裡,段雨萱覺得就足夠了,她的語氣裡的篤定,已經讓精明的嚴瑞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所以嚴瑞又淡定不了了,而他激動的表情直到段雨萱走了之後許久都沒有恢復正常。

    淚流了下來,他心裡知道,自己以為沒有影的人,段小姐已經有了目標人物了。那黑衣人一直蒙著臉,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長相,但是段小姐卻可以篤定的說不用多久就可以交給他,這就讓他明瞭了,段小姐已經有了目標了,而他能做的就是等著。

    耐性嗎?他是最不缺少的,他蟄伏了這麼些年,卻什麼都找不到,在這縣衙也是做了好幾年的師爺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還他父親一個清白,讓他父親可以瞑目。而現在,段雨萱告訴他,用不了多久,他信,就憑著段雨萱可以輕而易舉的猜出他的身份和試探,他就信。

    (我失言了,對不起一直等著此文的大家,但是如果大家一直留意的話,就會發現,我最近一直都更的比較少,因為這段一直感冒,反覆感冒,嗓子疼,現在還咳嗽,但是這兩天終於好了很多。我會努力的,不會再斷更了,每天至少保持兩千字的更新,盡量多寫盡量多更,也請大家多多體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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