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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真相 文 / 舒謹

    有了藍少軒的幫忙,段雨萱事半功倍了很多,她雖然有御賜金牌,可是也明白這金牌不是自己可以隨便亂用的,更別說是來查自己的家事了,這樣的胡亂用,其實是對當今皇上的不尊重。

    所以段雨萱支使不了嚴寶,名不正言不順的她也不好支使。藍少軒就不一樣了,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逍遙王爺,他要動哪個官員,那是天經地義又合情合理的。

    丁成接到嚴寶的信後趕了過來,已經是信送出去後的第三天。坐在醉仙居最裡面的廂房裡,丁成見到了一身常服的嚴寶,這讓他終於有了警覺,事情看來遠比自己想像的嚴重多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姑娘家的你都搞不定,現在連見我都要偷偷摸摸成這個樣子,你是雲州的知縣,這樣你官威何在?」

    嚴寶心裡那個苦啊,又不敢直說自己已經被查辦了,只是唯唯諾諾的稱是。

    丁成這才想起嚴寶信上說的事情「那段家小姐手上真有地契,她是哪個段小姐?她手上的御賜金牌你真的看見了嗎?」

    嚴寶點頭,一張臉緊張的直冒汗,丁成還當他是熱的,也就沒有留意到他的腿還在抖動。

    段雨萱見嚴寶如此的上不了檯面,也不躲著了,直接帶著藍少軒從屋樑上跳了下來。

    藍少軒的調查裡說明了這丁成是坐著馬車來的,如此緊急,他還坐著馬車趕路,卻也說明了他是不懂武功的,段雨萱起先還怕他是作假,但是經過仔細觀察後卻也確定了這一消息的準確信。

    「不用問嚴知縣了,丁大人還是問我吧。我就是嚴寶口裡的段小姐,地契我有,御賜金牌我也有,要看看嗎?」

    段雨萱和藍少軒的突然出現顯然出乎了丁成的意料,官場呆久了,他自有一番氣勢,但見他猛地站起身來,手指指著段雨萱和藍少軒「放肆,本大人在此談話,你們怎麼可以在此竊聽.,來人啊,把這兩個賊人給我抓起來。」

    丁成叫了幾聲都不見自己的護衛過來,終於意識到了危險「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官員,你就是有御賜金牌,也不能隨意胡來。」

    段雨萱笑笑「丁大人請坐,你的屬下我會好好招呼的,你就別忙活了,大熱天的,這麼叫喚,累壞了身體可是不值當的。」

    丁成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知道自己暫時脫不了身了,卻還是擺出一副官架子「你到底是誰?」

    段雨萱又笑,掀開了頭上的面紗看著丁成「大人這樣還猜不出來嗎?大人對我段府如此熟悉,怎麼會不知道有御賜金牌的是段家大小姐段雨萱呢?」

    丁成見了段雨萱的真容,明顯的驚住了。段雨萱可是把這神色看的分明,臉上的笑便凝結了,多了幾分冷意。

    丁成很快恢復了平靜,臉色一整,多了幾分慈祥「原來真是段大小姐,本官和令尊大人也是有幾面之緣的,沒有想到段大小姐如今回到雲州來了。段小姐在雲州住的可是習慣,令尊大人知道段小姐現在在雲州嗎?」

    段雨萱看著丁成演戲,也不惱,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大人與我父有往來,又知道我的名頭,難道大人不知道我已經脫離段府了嗎?」

    丁成愣住了,沒有想到段雨萱會這樣回答,這可是他從來不知道的。他見段雨萱一臉的抗拒,心裡明白,拉交情是沒有用的,只得言歸正傳「段小姐雖然有御賜金牌,可是這御賜金牌可不是給段大小姐指使一個知縣叫本官過來用的。」

    段雨萱搖頭「丁大人看來是誤會了,指使嚴寶的可不是我,是大人您自己。」

    丁成愕然,反應過來之後,便是大叫一聲「放肆,段小姐雖有御賜金牌,可是也不能隨便構陷一個四品朝廷官員。」

    「沒有做過,何來構陷?我倒是要問問大人為何指使嚴寶阻礙我寧宅重建,你是何居心,還是你當年在我外公家的滅門案中也充當了什麼角色?」

    段雨萱的這個也字直讓丁成頭皮一緊,卻依然一臉凜然的說道「大膽,你一個無品無銜的平民女子也敢質問本官,你不想要命了嗎?」

    段雨萱沒有說話,她也不用說話了,藍少軒站了出來,優哉游哉的把丁成從桌子邊一把擠了開來,手裡拿出了一塊令牌,晃晃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她不行,本王總可以吧。」

    丁成看了看那令牌,心裡一慌,連忙跪下「雲州知府丁成拜見逍遙王爺。」

    藍少軒笑笑,「起來吧,我這人很好說話的,你剛才誤會段大小姐了,你可要道歉的。叫你來的可不是段大小姐,而是本王。怎麼,本王不可以叫你過來嗎?你有意見?你有意見可以說的,但是本王要告訴你,提意見可以,但是本王是不會採納的。」

    段雨萱眼觀鼻鼻觀心,徹底將自己隱藏了起來,現在自己可是當不了主角的,還是讓有本事制住丁成的人來吧。

    丁成又跪下了,只是這下藍少軒沒有叫他起來,敲了幾下響指,元昭和元劍就走了進來。

    行刑的人來了,藍少軒更開心了,嘴裡的話一股腦的蹦了出來「丁成,本王問你,你為什麼要阻礙寧宅重建,你和寧老爺子有什麼淵源,你和寧家滅門又有什麼關聯。問你這些,你可要謹慎點回答,本王一不高興可就有你受的了。」

    就像變戲法一樣,元昭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副夾棍,明晃晃的在丁成面前展示了一下。

    丁成一下子嚇到在地,回過神來,只是磕頭「王爺饒命,下官沒有阻礙寧宅重建,只是對已經消失了十七年的地契突然出現有所懷疑,所以才著嚴寶仔細查看。下官和寧老爺子更是沒有淵源,和寧家滅門更是沒有關係,寧家是一把火燒死的,這是有檔可查的。」

    藍少軒搖搖頭「你果然不相信我說的話,元昭元劍,你們還不動手給丁知府試試看夾棍可用不可用」

    元昭元劍得令,立馬上前給丁成裝上了夾棍,兩人都是武人,那力道是沒有說的,一拉下去,便聽見丁成一聲狂喊剛要出口,就讓元昭點上了啞穴,痛又叫不出來,直嗚嗚的紅了眼。

    段雨萱不是沒有見過行刑,但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子,看著藍少軒,突然覺得自己越發不明白他了,他有那麼多面,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藍少軒見段雨萱望向她,不覺悄悄的朝她眨巴了一下眼,倒是讓段雨萱的神經莫名的放鬆了。不管他哪一面是真的,有一點段雨萱卻很確定,他不會傷害自己。

    這個念頭是由來已久的,就是因為段雨萱篤定了他這一點,才會無視他王爺的身份,一再的戲弄他,和他較勁。

    丁成被鬆開後,元昭就解開了他的啞穴,看著他哼哼唧唧的,手指間流出的血染的衣衫一片斑駁,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大人樣。

    嚴寶在旁邊站著,早就嚇破了膽子,他不是沒有給犯人上過夾棍,可是像這麼恐怖的夾棍他還是第一次見,痛還不准叫,那痛苦不是更加加倍啊。現下,他終於明白逍遙王其實對自己還算是不錯的了,如果他也給自己來這麼一下子,自己還不得直接投胎了去。

    元劍上前朝丁成潑了一碗水,丁成這才有了些許清醒。

    藍少軒這次說道「丁成,你現在知道本王不高興是會動刑的,你還要繼續讓本王不高興嗎?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本王這次出京可是代天巡守的,要殺你,是很容易的。」

    丁成這下徹底癱了,自己這下真是死定了,也不哼唧了,連連支撐著虛弱的身子叩頭,道出了自己和寧宅的關係「王爺饒命啊,小人說小人什麼都說,小人是十七年前寧家的書僮,只因為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與外人合謀寧家財產。十七年前那夜,小人只是給外面的人開了個門而已,開了門後,小人就走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還會殺人的。小人以為他們只是求財而已,小人沒有想到他們會殺人奪財的。」

    段雨萱直直的站在那裡,半響才回過神來,走了過去,輕輕問道「我外公外婆有苛待你嗎?苛待到你要如此害他們,那些和你一起長大的下人,你這樣做有想過他們嗎?就為了一時的貪慾,你這樣說我會相信嗎?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背叛寧家?」

    丁成嗚咽著,終於知道了後悔,「小人真不是有心害人的,老爺夫人沒有苛待我,我只是在賭坊輸了很多錢,那賭坊的人說我如果不還就殺了我,我不想死啊,所以我才會答應賭坊的人和他們一起謀財。……」

    真相終於冒了出來,段雨萱的心情卻更加難受了,這就是寧家五十二口滅門的真相嗎?「那麼你就是寧家死屍的第五十三個人嗎?你就是逃掉的那個?」

    丁成搖頭,「逃掉的不只我一個,還有一個。那五十二具屍體中有一個不是寧家的人是賭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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