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懷疑金牌的真假,藍少軒就不都不站出來了,站定了身姿,藍少軒擺出了自己該有的架勢「大膽,御賜金牌是你這小小知縣可以懷疑的嗎?」
段雨萱看著終於出頭的藍少軒,真是要暈了,他剛剛偷偷整理自己的儀表她可是親眼看見了,自己對他水仙的評價看來還真是不假,自戀的很。
嚴格說起來,藍少軒擺起架勢來的樣子還真是十足的。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藍少軒的折騰,都忘記了這王爺其實一直以來並不是吃素的。
藍少軒的終於跳出來,讓冷心此時才覺悟到了自己的無禮,還真是受了小姐的影響,不知不覺間她自己都快忘記這人是個王爺了。
嚴寶本就受了段雨萱的藐視,現在又跳出一個人來指著自己,許是舒服日子過的久了,他的憂患意識就低了很多。聽了藍少軒的訓斥更是火大了,一腳踹向旁邊的師爺「你糊塗了是不是,金牌都沒有驗過你跪什麼跪啊,快給我把這兩人都給我抓起來。」
師爺被他踹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乾脆藉機裝著爬不起來的樣子,哼哼唧唧著就是不起來。
段雨萱暗笑,這師爺還真是個有心機的,這樣都裝的過去。
師爺爬不起來了,衙役們可是爬的起來的,回過了神的幾個衙役面面相覷,還真就圍了上來。不管怎麼樣,這是知縣命令下來的,自己還要在知縣手下吃飯呢,如果這牌子真是假的,自己有什麼可怕的,就算是這牌子是真的,可是天塌下來也是知縣頂著,與他們這些奴才何干。
事實上知道藍少軒是個王爺的人並不多,山裡的人是都知道的,可是這雲州城裡的人除了段雨萱和武玄冷心,其它人還真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當大家聽見藍少軒不緊不慢的突然開口「都出來吧,本王爺還不信了,有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
一時間,不光是知縣等人愣住了,連寧宅的人都愣住了。這人是王爺嗎?
眾人想不信,也沒有不信的機會,因為眼前出現的二十多個暗衛都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展伯這下算是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一直覺得有人潛伏在四周就是沒有什麼惡意的了,原來這些是藍少軒的人,他原來是個王爺啊。
段雨萱等人當著人面的時候一直都是藍公子藍公子的叫著,誰也沒有想過這個藍就是國姓那個藍,倒是真的看走眼了。
一柄長劍橫在了嚴寶的脖子上了,一個冷厲的聲音在他耳邊厲聲說道「逍遙王爺在此,誰敢胡來!」
嚴寶這下真是呆了,連忙跪了下來,王爺,逍遙王爺,即使他再怎麼孤陋寡聞,也不會不知道逍遙王爺是誰了?他現在自己真是恨死了自己的魯莽,為了陞官急急來掃清障礙,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粗心大意和急躁硬是把他自己逼到了死角。
嚴寶這下是真心的跪下了「逍遙王爺饒命,是下官有眼無珠,還請王爺高抬貴手,饒過小的一命。」
藍少軒好整以暇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扇子,一臉的風流倜儻,大大方方坐到了屬下搬來的椅子上「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有眼無珠是一個錯,還有更重要的錯你還記得嗎?」
嚴寶直叩頭,不敢抬頭,只是低頭回想「小的不敢懷疑小姐的令牌是假的,還請小姐和王爺饒命。」
藍少軒搖了搖頭,「這也是一錯,可是這錯也不是最重要的。」
嚴寶懵了,他接著想,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什麼來。連說了好幾個答案都被否決了。說是要看地契錯了嗎?王爺說不是,說是不尊重王爺和小姐嗎?王爺說這是一錯,也還不是最重要的。嚴寶想的焦頭爛額都沒有想出藍少軒的問題。
嚴寶想不出,一頭霧水的段雨萱也沒有想出來。她看著藍少軒擺出來的款,只想看天,可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她卻還是得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等著閒雜人等退下。
藍少軒一直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有些惱怒了,「蠢材,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本王現在就免了你的官,你給本王好好的回家反省,由這師爺暫代你的職位。」
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讓對方死個明白,這才踹了對方一腳,說了自己的答案「你這蠢材最不該的錯就是打斷本王和美人的對話。」
插話誰不會啊,可是有些人的話是插不得的,這是嚴寶和眾人的唯一的想法。被稱為美人的段雨萱徹底無語,看冷心竊笑,只覺得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維來猜測這逍遙王的想法。根本他就是一個為所欲為的主。
嚴寶沒有就此被帶走是段雨萱的主意,這算是寧宅重建起來的第一個來找茬的人,她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真是因為地契的原因,畢竟如果不是地契在手,誰敢重建啊。她是一個守法的人,雖然在這朝代守法其實是沒有太多的必要的,可是她也不會那麼恣意妄為。
知縣為什麼要懷疑自己的地契呢,看來是有人一直在找這地契的,只是沒有找到而已。那人是誰?官府當年的告示為什麼寫著屍首是五十三人,這都是問題。而顯然,自己已經開始接觸這個問題了。
嚴寶不來找她,其實她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去找嚴寶的。畢竟自己要查檔案,要動知縣府裡的舊檔,就得去找嚴寶,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嚴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倒是省了他很多事情。
嚴寶的話很好問,畢竟有了先前的震懾餘威還在,雖然是藍少軒借給自己的東風,可是段雨萱卻沒有太多的感激。畢竟他並不是有意為之,段雨萱能對他行為的唯一解釋就是耍酷。
對於嚴寶口中的知府大人於成,段雨萱沒有任何的印象,反而是醒目的師爺,現在的知縣嚴瑞看出了段雨萱重建寧宅的端倪。
這嚴瑞和嚴寶都是土生土長的雲州人,兩人雖然同姓,卻一點親屬關係都沒有。對於寧宅的舊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身為師爺,上面的知縣又是不學無術的,未了保住飯碗,他不得不廣通消息。
按照嚴瑞的說法,這於成其實還是和雲州有些淵源的,當年的他也是在雲州捐的官,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爬了好些年才爬到現在的地位。而且時間上他捐官的那年也正是寧宅被毀了以後。
不過嚴瑞也只知道這些,因為這是上方的發跡史,所以他才有關注,但是對于于成在捐官之前是做什麼的,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