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剛進了院子了,便發覺了氣氛的不同,這幾天因為一些事情,他離開了錦州,今天才剛到家,便收拾了下過來看自己的學生。
進了院子裡,春花秋月正在曬被子,密密麻麻的卻都是冬天的被子,正疑惑著,春花打招呼了「先生過來了,小姐在書房裡呢。」
點了點頭,正待走進去,卻聽秋月道「先生知道我們要去京城了嗎?」
京城?這兩個字一下子便擊的他差點沒有站住。
也不知道春花秋月接下來說了什麼,只是心裡想著,京城,離開。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點了點頭,他才進了書房。也不管春花和秋月是否看出自己的異常。見那一大一小互抱著,小的看起來像安慰大的,自己也是不得平靜。便獨自坐下了,整理著自己雜亂的思緒,一團麻還是一團麻,卻怎麼都理不清。腦袋裡還是只有那兩個字:京城。
良久,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小的已經離開了,只有大的正看著自己。
段雨萱看著上官弘,心裡有著無名的憂傷「先生知道了我們要離開錦州去京城了吧」
心還是痛,卻還是點了點頭。
段雨萱幽幽的接著說道「家父升的好快,一下子就是內閣學士了。連跳兩級,怕也是這世人眼裡的奇跡了」語氣裡有著淡淡的嘲諷。
上官弘黯然了「你的父親是有那樣的本事和手段的」
「先生傷心嗎?自己喜歡的人要離開了。」
木然驚醒,她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呢。自己隱藏的那麼好,從來沒有表露過,她又是怎麼發現的了。卻又想起,自己這個學生一直是比自己聰明的,自己以為的隱藏,卻原來一直被她看在眼裡的。「你怎麼知道的?」
段雨萱歎道「我也記不得了,也許是先生剛進府的時候,也許是在先生為學生置辦那一屋子的荷花的時候,又或者是在先生在我面前露出那樣幸福的笑容的時候,太多的也許了,先生其實暴露的很多。」又道「先生,我很自私吧。看著你那麼痛苦,我心裡都知道可我卻笑著假裝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我不能說,我一說穿你就要走了」
上官弘勉強自己聽著,越聽越痛楚,被學生揭穿,被學生心疼,被學生在乎。這種種感情在交織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見段雨萱坐在七絃琴前又細細說道「先生,其實有首歌我一直想送給你,你願意聽嗎?」
眼睛突然酸了,上官弘卻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琴聲流動,歌聲傳來。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
一顆一顆流成熱淚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你知不知道
忘記一個人的滋味
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
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
告訴自己堅強面對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為思念誰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
一顆一顆流成熱淚
琴聲落處,歌聲也停了。抬起頭,段雨萱依然平靜。只有上官弘,落了淚,這個聞名天下的狂放書生,第一次在一個女孩面前落了淚,伸手拭下眼角劃落的淚珠,問道「這歌叫什麼名字」
「思念誰?」
「曲譜可有」
「有,先生,我已經放在你旁邊的桌子上了。」
上官弘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布包,準備打開方巾。卻被段雨萱阻止了「先生還是回去再看吧。」
上官弘看看她,點點頭,沒有再想打開。「今天看來是最後一次見你了,接下來你該忙了。」
「不是,先生,我這幾天有很多事情要整理。等我整理好,我會去找你的。」語氣裡含著只有師徒二人才知道的堅持。
沒有格外說一些彼此珍重的話,因為都知道不是最後的見面。上官弘拿了桌子上的布包,告別了學生便回去了。他也是很亂,學生說的對,等過幾天見面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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