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雨要死要活的攔著段天豪,最後也沒有攔住,老太太夾在中間最後還是站在了自己兒子身邊,方心雨這才想起了落霞苑裡的原配夫人,找了過來卻總被告知不在,方心雨這下才是真的蔫了。
方心雨找過來之後,秋菊眼見瞞不住了,便告訴了寧心蝶段天豪要納妾的事情。寧心蝶聽了心裡也是難受,卻又不忍秋菊擔心,便兀自回了屋子。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便仿若無事一般的照常過著,只是紅腫的眼睛顯見她心裡是不好受的。
寧心蝶第一次給段天豪納妾是在入門三個月之後,那時候的她獨自傷心了很久,卻還是秉持著當家主母的姿態把方心雨迎了過來。本以為自己的賢惠會換來丈夫的真心對待,卻反而把自己逼進了尷尬的局面。現如今,十年過去了,丈夫也沒有回頭看自己,反而要再迎一個青樓女子入門當三夫人。這叫寧心蝶情何以堪!這樣想著,便覺得自己這一生,秉持賢良淑德,卻是眼下這個下場,心裡慢慢開始有了疑惑。覺得是否真如女兒說的自己給自己造了籠子。卻又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挺離經叛道的,提也不敢提,只是獨自疑惑著。慢慢沖淡了愁緒。
段雨萱倒是沒有想到娘親這次會那麼輕易的就過了這個坎,心裡倒是暗暗高興的,覺得這說明娘親開始學會放開了。
在春花秋月崇拜的眼光中,一個月之後,段天豪便速戰速決的安排了喜宴,娶了第三房夫人。
喜宴過後的第二天,三夫人過來給寧心蝶奉茶,段雨萱在旁偷偷打量著,見那柳絮姿色倒也不一般,雖然個子不高,面容卻是玲瓏精緻,難得的是居然還沒有風塵之氣,舉手投足也是頗有分寸,不由暗道「方心雨這下遇到了真正的對手了。」
再看那柳絮對於寧心蝶該有的禮數是一樣也不少,不由多了一份欣賞。八面玲瓏的女子向來是段雨萱所欣賞的,再加上柳絮硬是抬高了自己娘親的位置,直把旁邊的方心雨氣白了臉。段雨萱便覺得府裡怕是要熱鬧了。只是不知道兩虎相爭,誰會受傷呢?
柳絮給方心雨也敬了茶,雲淡風清的仿若二人之間甚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只是含羞帶怯的笑下,便帶走了無限風情。那方心雨見了,心裡又是一緊,卻還是裝著姐妹情深的寒暄著。眼見寧心蝶一點刁難柳絮的意思也沒有,方心雨自然也就沒敢再給新夫人難堪,前些日子自己是氣糊塗了犯傻用錯了方法,這些天,她也是想明白了,日子還長著呢,大家慢慢較量著,先把相公的心贏回來才是正著。
禮數盡到了,二人便都帶著各自的丫鬟散了去,院子裡方又回復了寧靜。
秋菊拭了下額頭的汗水,「少夫人,我還真怕她們在這裡打起來呢。」
寧心蝶笑了笑「我也怕啊。」再回頭看看柳絮送過來的見面禮,也是費了心思的,不覺對這三夫人有些好感,「秋菊,你說這三夫人怎麼樣?」
秋菊想了想,道「我也說不清楚,總覺得雲裡霧裡的,可是也看不出什麼惡意。」
寧心蝶點點頭「是啊,我也看不出她有什麼惡意,反而對她有些好感呢。原來青樓女子並不是都如我想像中那樣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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