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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出生 文 / 舒謹

    經過長達8個小時的陣痛,段雨萱終於出生了。

    簾子掀開,產婆走了了出來,「恭喜段大人喜得千金,弄瓦之喜。」

    段天豪長舒一口氣,「女兒好,女兒好,林管家,打賞。」

    管家從衣袖裡拿出了一碇銀子,約莫五兩,交給了產婆,

    產婆拿了銀子喜滋滋的走了,心裡暗道,生個女兒還有5兩銀子的賞錢。真是意外的收穫。前兩次生兒子也就一個三兩銀子的賞錢,看來還是少夫人受寵啊。

    她哪裡知道這段天豪只是想著這下結親有著落了,自己又多了個靠山。

    看著產婆走遠,段天豪卻也不進去,只是叫過管家,「林福,裡面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告訴少夫人,孩子取名雨萱,好好照看著。再叫個下人去慕容山莊報個喜,說是我家少夫人生了個小姐,剩下的,估摸著慕容夫人自己會有主意。你且找個精明點的。要把這婚事給落實下來。」

    林福點點頭,道,「小的知道了,少爺。」

    段天豪交代完林福,便顧自轉身離開了。

    在段府身邊這麼些年,這些根底肯定是底兒清的。不多嘴,可是也不能什麼都不瞭解,少夫人自進門就沒有怎麼受寵,寧家也垮了,少夫人卻還是掛著少夫人的名號,就是為了眼前這門親事,林福自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的,叫來身邊親近的下人,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下人便下去自己準備了。

    林福於是又叫僕傭叫出了秋菊,告知了小小姐的名字,便也轉身走了。

    一下子院落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屋裡躺著的寧心蝶和在旁邊照顧著的秋菊。

    看著床上昏睡過去的少夫人,秋菊默默垂淚,一不小心,淚水滴到了懷中嬰兒的臉上,秋菊輕輕拭去眼淚,卻見這小人,睜著眼默默看著她,好像知道她很傷心似的,也就不哭了,對著小娃兒說道「小小姐,你可要快快長大啊,長大後好好照顧你娘親,可別讓你娘親再叫人欺負了去。」

    秋菊想想大概又覺得自己好笑,這麼小的孩子哪裡聽的懂自己在說什麼啊。可是又覺得想說,不然這些委屈還可以說給誰聽呢。少夫人嗎?怕是自己沒有說,少夫人倒是先哭了。可除了少夫人還真找不到可以說知心話的人,現在有了小小姐了,至少自己說說話也是好的。

    便兀自叨叨了起來,這少爺也太過分了,老爺老夫人也是,都沒有一個人進來看下,那些管事的婆子看著主子都不管了,也是一個一個都跑了。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少爺這些年憑著少夫人的身家都已經做到知府了卻還是這樣。真是可憐少夫人還一心為他著想。以後少夫人可怎麼辦啊。……

    段雨萱只覺得眼前這秋菊還真是囉嗦,不過是個好人,看在她一心為自己娘親的份上也就忍下了用哭來逃避囉嗦的主意,伸出小手抓住了秋菊的手拍了拍,直把秋菊嚇了一跳,想著不會這小孩這麼小就知道自己說什麼吧,心裡不禁感到安慰,看來小小姐是個懂事的孩子。

    段雨萱此時不禁想起了白鬍子老頭說的話,要遵循正常的成長規律,即使有異常,也不能太脫了俗套。否則會得到早夭的下場。因為天道循環,是經不起亂來的,所以她現在不能說話,加上身子骨都沒有長好,也說不了走不了。

    第二天晌午,寧心蝶終於悠悠轉醒了,看著秋菊抱過來的孩子,小小的身子,紅彤彤的皮膚,抱著這個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寧心蝶終於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這段時間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親人都已經不在了,夫家也不待見,但是現在終於又重新有了自己的親人,一下子便覺得有了生活的目標了。

    正是早春時節,院子裡的臘梅還在開著,寧心蝶帶著小雨萱和秋菊一起在院子裡采著臘梅花,這段時日,臘梅花一直開著,主僕二人得空便採擷些臘梅花煎水喝,或是做點梅花粥之類的東西,倒也是別有情趣。

    這段時日,小雨萱一天一天長大,慢慢的長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鏡,看著甚是討喜。

    秋菊對小雨萱扮個鬼臉,一轉身對寧心蝶說道,「少夫人,昨日二夫人也生了個小姐,看來以後小小姐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寧心蝶淡淡蹙眉,輕道,「本來就不好過,現今我也不做其它奢望了,只希望小雨萱可以健康的長大。爹爹常說我是她的心頭肉,如今小雨萱也是我的心頭肉了。這段時日,我也是死了心了,都怪我當初硬是要爹爹嫁我過來,如今落得這份際遇也是自找的。慕容公子是小雨萱的未來相公,相公現今也是不好做的太絕情的。只是可憐了小雨萱,怕是少不得被人欺負。希望我可以周全的護著她長大。」

    秋菊看看少夫人,再看看小小姐,道,「少夫人,你別擔心,有我和你一起呢,而且我覺得我們小小姐是個聰慧的孩子,將來指不定會大有出息呢。」說完,便呵呵笑了。

    寧心蝶也笑了,「我也覺得這小娃娃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可是就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現今這個世道,女人哪裡有什麼大作為啊。我倒是覺得平平凡凡也是一種福氣。」

    看著小雨萱蹙眉,寧心蝶一愣,還真覺得這小娃娃什麼都明白,想想又覺得疑惑,才6個月大的孩子,哪裡可能啊。再一回頭,哪有蹙眉啊,正咧著嘴吐口水呢,看來是自己看錯了。不覺又笑開了眼。

    待寧心蝶擦拭完口水,心思又回到了採花上,段雨萱吐了吐舌頭,還好自己機靈,否則怕不是把娘親嚇壞了,看來自己真要小心了,只是這未來的6個月,我該怎麼過啊。

    再看了看忙碌的娘親和秋菊,心裡暗道,娘親,秋菊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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