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公墓後,紀睿承就去了他經常去的酒吧。
那裡很安靜,是個適合獨自舔著傷口的地方。
再後來……
他就來到了岑藍的公寓裡。
他居然再次將岑藍錯當成了程米鬮。
渴望從她身上,得到溫暖和回憶。
事實上,昨晚摟著她睡了一個晚上,他幾乎是一夜無眠到了天亮。
這些年來,屈指可數的好睡眠,居然都是跟岑藍有關哦。
忍不住搖了搖了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岑藍根本不是程米。
紀睿承起身去拿放在茶桌上的手機和錢包,才看到岑藍留下的便用簽。
公共洗手間裡有一整套新的洗漱用品可以用,早餐已經做好了,他離開的時候記得幫她鎖門,她去上班了……
中規中矩地留言,不似上次的乖張。
紀睿承看完了字條後,拿了筆在字條上面加了一行字——謝謝,昨晚打擾了,抱歉!
然後收起了錢包和手機,離開了岑藍的公寓。
紀睿承先回到了家裡,洗了澡,換了一套衣服,準備去上班。
「給你燉了雞湯,喝了再去上班。」葉雨竹看到兒子下樓來,於是說到。
「媽,我下班回來再喝吧!」
「你晚上又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也不差這幾分鐘,喝完了再去上班。」葉雨竹堅持到。
睿承很少住在外面。
除非忙得太晚了,怕回來吵到他們了,就直接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這也都會提前打電話回來通知。
否則一般都會回家來。
而昨晚卻沒有打電話回來。
打他電話也是關機,如果不是後來問了司機說睿承去了公墓,才想起昨天是程米的忌日。
她還擔心自己睿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昨天是程米的忌日,知道兒子一年裡這一天最難熬,所以也就沒有再去打擾他,留給他一點療傷的空間。
然後交代了小連,一大早給睿承燉些雞湯,想著晚點再送去公司給他喝。
還沒來得及送去,睿承就先回來了。
紀睿承拗不過自己的母親,只好乖乖地將小連端出來的雞湯喝了才去上班。
「晚上早點回來,媽,給你做好吃的。」葉雨竹交代到。
「好!」紀睿承應到。
走出了屋,覺得自己一直還是個孩子,在母親的眼裡。
岑藍很慶幸自己在最後一秒按了指紋,沒有遲到。
昨晚其實她睡著之後,幾乎是一夜無夢直到了天亮了。
如果不是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刺得她晃眼,她估計還會繼續睡下去。
醒來後,才看到側躺在身側,正擁著她睡的紀睿承。
也許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這次她明顯沒有那麼震驚了。
只是有些無賴地想著,紀睿承還真的是喝醉了,就當她當媽了。
不但會撒嬌還會耍賴。
小心翼翼地拉開了紀睿承的放在她腰上的手後,她起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後,才走進了臥室裡。
洗漱之後,就進廚房去做早餐了。
她做完早餐出來,紀睿承還在熟睡著。()
她沒有吵醒他,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紀瑞臣還沒有醒,她就拿了張紙留了言,用紀蓮冬的手機壓著,然後拎著包就出門去上班了。
今天李若顯然心情很好,一直臉帶著笑容。
沒有什麼芝麻蒜皮的事情都交代岑藍去做了。
反而還拉著她八卦著,
「人事部經理周倩你認識不?」李若問著岑藍。
「認識。」岑藍據實點頭應到。
來報到的時候首先就是到人事部去辦入職手續了。
人事部的辦公室就在隔壁。
也經常碰面的。
「她長得很漂亮吧?」李若又問到。
岑藍不明白李若為什麼突然這樣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周倩確實很漂亮,是集團的一枝花,聽說每年情人節收到的花和巧克力都要以打來算的。
「不過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被甩了!」李若有些幸災樂禍地說到。
「啊?她不是準備訂婚了嗎?」岑藍錯愕地問到。
這個消息她剛來上班的時候,就聽說過了。
「她是想啊,可是別人不願意啊!我還奇怪呢?怎麼這幾天見到周經理都沒什麼精神的,原來是失戀了。」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又是哪裡道聽途說的吧!」陳曉抬起頭說到。
「我親眼看到的,還會有假。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周經理她男朋友摟著別的女孩,走到周經理面前,跟她說分手的!」李若得意地說到。「周經理當場就哭了,我本來還想上前去安慰她幾句,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她那種眼高於頂的人,估計還不屑我們的安慰呢!」
岑藍沒有說話,別人的事情,無須她來置喙。
她對周倩的印象只停留在知道她是人事部經理,是個很漂亮能幹的女人,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至於李若為什麼對周倩這麼反感,則完全不明白。
後來,李若出去辦事,陳曉才告訴她,李若和周倩的過節。
原來李若曾經喜歡公司裡的一個小伙子,可是那個人看不上李若,一直很執著地追求周倩。
於是李若就遷怒到了周倩身上,對於周倩一直都看不慣。
「所以女人漂亮,也不一定就無往不利的!」李若最後輕蔑地總結到。
岑藍笑笑沒有說什麼。
起身去洗手間。
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到周倩站在鏡子前,眼眶都紅了,明顯剛哭過的樣子。
看到她有些不自在地擠出笑,然後低頭走出了洗手間。
岑藍也朝著她笑笑,沒有說什麼,就好像她剛才什麼都沒有看到過一般。
坐在馬桶上,卻忍不住想起了櫻子。
櫻子以前的性格確實並不會這樣,就好像什麼都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以前的她勇敢樂觀堅持。
她最大的豪言壯語就是——我長大了要當岑翊的老婆!
從小到大,她也為了這個目標而堅持不懈地奮鬥著。
直到那一年,櫻子哭著來找她,告訴她,她當不成岑翊的老婆了,因為岑翊喜歡別的女孩。
「這樣就被打敗了,不要忘了,你打不死的小強,你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屈服呢!你可以打倒那個女孩,然後將岑翊搶過來。」
「可是我要怎麼打倒你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櫻子頓時哭得更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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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去打倒岑翊喜歡的那個女孩,你打倒我做什麼!」岑藍快要被她給氣死了。
「岑翊喜歡的人就是你啊!」櫻子更鬱悶了。
「不可能!」岑藍直接反駁到。
她曾經很勇敢地在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衝動地跑去跟岑翊表白過,那時候岑翊在聽到她的表白後,沒卻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他親口跟我說的!」櫻子雙手握拳氣氛地說到。
「是嗎?他也親口跟我說過,他只當我是妹妹而已!」岑藍低低地說到。
「嗚嗚,原來我們兩個都被淘汰出去了。」櫻子摟著她哭得更大聲了。
那時候她和櫻子還有岑翊,三個人的家是住得最近的。
岑翊比她們大三歲,對她和櫻子都很照顧,很好。
那時候正好是韓國那部《藍色生死戀》在熱播,在他們心目中,岑翊就是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又帥又斯文又溫柔,又深愛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的俊熙哥哥。
後來看到結局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一部悲劇。
電視劇裡俊熙隨著恩熙的去世跟著離開人世,岑翊後來也是同樣的背井離鄉遠渡重洋。
最後心灰意冷的櫻子,也在同一年北上來到這個繁華的都市,開始了半工半讀的奮鬥。
那一年,她也休學到了這個城市,等著隨時為那個陌生的姐姐捐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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