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說你只愛那個女人,而不垂憐別的女人,那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甚至一句抱怨都不會有……可你又讓靈夫人有了孩子,對那喬依人也是青睞有加,只有我只有我,你連多說一句話都是那樣困難,成親半年我竟還是處子之身……」
「有些事,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司渝,不要得寸進尺,我的確沒有碰過你,可你?」他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宮闈亂:逍遙帝妃206章節】!
韓司渝亦是一驚,他竟然知道,一下子便不知道可以說上些什麼,皺了皺眉頭,愣愣地站在原地。
「若是沒什麼事情便回去吧,我想靜一會兒【宮闈亂:逍遙帝妃206章節】!」見她遲遲無所動作,他只得自己出了逐客令。
那韓司渝也不過就是恬然一笑,若是外人,光光從性子上定然是瞧不出來這兩人不和的,任何時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永遠起不了大的衝突。
「王爺,妾身還有一事相告!」韓司渝優雅地踏步出門,卻在門口又給折了回來,眼角的淚珠兒也已經乾澀了大半,只是眼眶處還帶著點紅痕,但言語卻又恢復了往昔尖銳的小模樣,「昨兒個妾身進宮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王爺的一個故人,靜嬪娘娘不止被放了出來,而且母以子貴,重新坐上了仙拂宮主位!」
「這些閒散的事情本王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管不著,也不願管!」啟睿抿著眼,淡淡地說了一句。
「王爺倒是越發地灑脫了,當年那麼斤斤計較的事情現在竟然連眉毛都不挑一下,真是讓妾身意想不到啊,您說旁人誰能想像到,王爺當年在煙花巷中為了她大打出手……」韓司渝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倒是得勁兒了,似是想要將昔日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扒出來為止,她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將他的每一分姿態變化都鎖在眸中。
然則啟睿是何人,豈會吃她這小女人的一套,他眸底是波瀾不驚的淡漠與疏離,淡然的語調,冷得像是臘月寒風,「出去,做好你的王妃,本王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知道了!」她皮笑肉不笑地離開。
啟睿哀歎了一聲,「若今日你也能與我這麼頂嘴該有多好,不過……」他想著,含著微笑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靠在椅子上。
不過……若是你,我怎麼忍心再與你爭吵,疼你愛你還來不及!
忽然,外面一計飛鏢飛了進來,啟睿耳廓一動,整個身子瞬時跳起,猛然接了飛鏢後又安然坐在椅子上,手裡小心仔細地把玩著飛鏢,輕聲問:「今兒個是在宮裡討了什麼喜了嗎,這樣有趣?」
「王爺記性真好,這樣都能記得我,我還以為王爺早就將我忘到九霄雲外了!」話音剛落,但見一體態輕盈的女子悠然地從竹林深處踏步而來。
「這刻有夜字的飛鏢不就是你夜大美人獨有的東西嗎,本王只是瘸了,並不是瞎了!」啟睿說著只是輕輕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眼神十分隨意,不過卻怎麼都沒有正眼看她。
「妾身,想您了!」夜梟芸說著還在窗邊伸出手想要來摸一下這冷若寒冰的男人。
「無趣!」啟睿有些嫌惡地轉過身,那幾個字幾乎是從唇縫間硬生生擠出。
「王爺何必較勁兒啊,宮裡的日子太寂寞,所以特地來找……老相好敘敘舊!」夜梟芸呵呵地媚笑了幾聲,隨後屁顛屁顛地走進裡頭,一雙玉手還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宛若情人。
啟睿冷然一哼,從鼻中吐出一口氣,那深邃的眸子在此時此刻異常明亮,只是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的意思,他道:「據聞皇兄已經將靜嬪放了出來,她現在大有重新奪寵之勢,你不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也就罷了,反倒是還來勾搭我這殘廢,豈不是自討沒趣?」
那夜梟芸忽然拿出了另一個飛鏢,愣愣地指著他的喉嚨,眼神淡然也是直直地看著他,只是捏著飛鏢的手指一直小心地轉動著,隨著陽光的折射,一抹幽光閃爍在他的喉間搖晃,而女人看著他的表現,眼神中透著一抹複雜的情緒。
這兩人誰都不去理會誰,只是就這麼繼續死命僵持著,瞬時間,怪異的氣氛在緊張的空氣中蔓延。
「王爺莫要這樣說,我若是真走了,只怕是你這輩子都會後悔的,因為你將再也沒有機會得到你的心上人!」夜梟芸瞧著他,那一瞬間漫長得猶如千年之久,爾後,一抹深沉的笑意自這陰柔的女子薄媚的唇邊泛開,點染在眼底,變成不易覺察的促狹。不知從何而來的恬淡溫暖融化了她眼中所有的劍氣幽寒,化作星星點點的江南煙雨,輕輕拍打在平靜無波的一攤死水之上,掀起微微漣漪。她想了許久,大抵就是他眉間那股子能夠感動所有人的深情吧!
「你是說……劉蔓櫻?」那一刻他眼中的神彩……夜梟芸險些就看得癡了,這會子直直盯著著他突然如其來的笑容,梟芸一時竟然怎麼都想不起來原先想好的一大串振奮人心的話語,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愣愣盯著他,很想很想透過他的瞳孔,看穿他此時到底為何而笑。
她簡單道:「的確是!除了她,我很難想像你心中還會容得下別的女子,似乎在你眼裡只有她一人才是女子!」
「你……說的沒錯!」啟睿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聲道,「在本王眼中的確只有她一個人才是女子,其他的人,不是本王瞎了看不到,而是人心真的太小,他總喜歡先入為主地讓一個人住進去,然後便再也不願放她出去了,哪怕這個人很霸道,強佔了他所有的空間甚至生命!」
「你說的太美好了,美好到讓我現在便想馬上去殺了她!」夜梟芸原本嫵媚的雙眸忽而多出了幾分狠絕,她幾乎就是咬牙切齒地說著話。
啟睿一哼聲,不過管自己搖了搖頭,不多做解釋。
「你不信?」夜梟芸將手中的飛鏢又轉移進了幾分,直生生地頂著他的喉嚨,似乎稍微一偏手便會要了他的命。
啟睿終是沉緩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慵懶地將她的玉手拿開:「你當然沒什麼不敢!」他一雙鳳目斜睨著這夜梟芸,很有點嘲諷她的意味。「不過,你也該知道,本王從來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說話的語氣永遠都是這樣地波瀾不驚,只是稍微帶點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他的表情並不善意。
他猛地轉過身對上她靈動的眼眸,那一剎那,夜梟芸彷彿見到他的神情變得狠戾無比,那樣的絕情且冷酷。根本不似這個坐在輪椅上安然癱瘓一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