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嫻連續眨了好久的眼睛,終於將心裡頭的話語給說了出來(宮闈亂:逍遙帝妃170流年亦錯亂(一)內容)!
「嗯,若是按照平時的想法,那肯定是不能允許的,不過念在你現在為朕立了功,所以朕……特地允了!」
「真的?」
「是的,我很確定,不過你要是再給我這麼蘿莉囉唆下去,我可就不敢確定了啊!」江漠北看著這丫頭一直都不敢確定的樣子,索性就下了狠話!
江靜嫻一聽,連連答應。
玉兒為皇后梳妝打扮,江靜嫻忽然抓住她的手道:「不要打扮的太老氣,只要年輕一些就可以了,我不想讓人覺著我是一個已經嫁了人的人哈!」
「好的,小姐!」玉兒低低應下,「只是小姐您為何要打扮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了什麼想法,卻又不能說出來,所以……」
江靜嫻笑道:「已然習慣了被愛的感覺,如今在寂寥的塵世中,我與他擦肩而過,我沒有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裡,亦或許說,我在努力地忘了他,我以為只要我忘了他,不再念著他,他就會從我的生命裡消失,然而,我終是太天真了。不要說以後怎麼怎麼,就是現在,我再看到他,也會情不自禁的!」
其實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司馬旭娶了一個青樓女子進門,光光是這麼一件事情,江靜嫻就生氣了好長日子。她甚至已經開始怨恨起來了。
街上的行人漸漸久稀,客棧的門口掛著幾盞金線錦緞織的梅紅燈籠,鶯黃飆光從淡薄的縐紙中如煙波般洇了出來,直顯得整個樓宇金碧熒煌,更覺窗外風清月白(宮闈亂:逍遙帝妃170流年亦錯亂(一)內容)。
江靜嫻停住腳步,凝望著那個正在遠去的高大背影,一身黑色的蟒袍披在身上,頭髮用紫金色的髮冠束起,還是那樣有的冷峻。而他的步子中帶點決絕,又似乎帶點寂寞,似乎很久了吧,本以為他的逍遙日子也該到頭了,然而,江靜嫻終究是不能看著他受苦,所以,還是選擇了幫助她。
江靜嫻與他再也不能相對了,不是嗎,如今她只能悄悄告訴告訴自己,那個人……一直是她的夢魘。因為這個如同鬼魅般的男人,讓她懂得了愛情。
時間也許是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吧!才這麼幾天,他眼角的銳氣似乎早已被磨平了,而與生俱來的那種將軍的氣質卻不減反增,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她能感覺到,甚至是他的氣息,就好像……他與她只是咫尺之間。
有時,一個人靜的害怕時,她總會想,若是再回到當初,她還是那個美麗純然的女子,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將軍,而他們的人生失去彼此的交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至少她也許就不會這麼的難受,她也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一個她自己都不堪面對的女人。
她很清楚她所要錯的。而她卻無法把握她擁有的一切。人生不過是得到後失去,然後失而復得的過程。想要得到一些就必須以失去一些作為代價。有些人,有些事,失去了,就仿若秋日的野草,枯去了還有春回大地時的盼頭,只需用心些,還是會春風吹又生;而有一些,錯過了一時,也就錯過了一世。
當年她本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殊不知在不知覺中,原先滿滿盤算的早已脫離了預想的軌道,從一開始的設局之人到後來的局中之人,她真的還可以像當初設想的那樣灑脫的全身而退嗎?可她必須不再於他有一點留戀,因為,比起那一點小兒女的情動,她更恨他,他帶給她的撕心痛楚她永遠都不會忘。既然命運注定了她與他的糾纏,那她又怎會辜負上天帶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一番苦心呢?
「小姐,你在看什麼?」
她被玉兒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急忙打算解釋,然而更讓她措手不及的是,他竟然回頭了,她有些驚慌,急急將頭轉向了千韻,拉著她向前走去。她還沒有準備好,更還沒有確定他現在對她的心意,實在不宜和他正面交鋒。
「是呀,不管她怎麼想忘,怎麼恨他,怎麼想著他的壞,她還是忘不了他。當初回到京城,她就知道他會來找她,所以她躲著他、回絕他,可是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將別的女子娶進門來。」司馬旭看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侍衛阿捨,苦笑,「她是不是很沒骨氣?」
感受到了背後極其炙熱的目光,她知道她此時的臉色定是極不自然的,她著實十分擔心若是他此時走上來她又該如何是好,臉上那一層薄薄的面紗在他手中定是抵不了多少作用的。
「將軍,快回去看看吧,若顏姑娘又在發脾氣了。」
「嗯,知道了。」他淡然的答道,「走吧。」
感覺到了他的走遠,她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卻也難受得緊,就如同心裡被人揪著一般,沒有多少痛覺,卻有一種要窒息的苦楚。
夜深人靜,江靜嫻抱著雙膝坐在床沿,心裡一團亂麻。
眼前一片白霧茫茫,有泉水叮咚,四週一絲風都沒有,安靜祥和。江靜嫻一襲紅衣如火,光著腳丫走在一處溪流之上,清澈透明的溪水從她腳趾間流淌而過,說不出的舒服。緩緩逆流而上,白霧散盡,眼前驟然開朗,一個明紫的身影站在日光之間,陽光耀眼,她微微抬手擋住陽光,卻仍是看不清他的容顏,卻依稀感覺十分熟悉,彷彿已經相識千年萬年,彷彿曾經海枯石爛,滄海桑田……
「靜兒。」他開口,聲音卻是遙遠,明明近在眼前,卻彷彿相隔萬水千山。靜兒?是誰?
江靜嫻自然是知道叫的就是她,只是他都已經娶了別人了,還叫她怎麼答應(宮闈亂:逍遙帝妃170流年亦錯亂(一)內容)。
外間沒有點燈,月光透過窗紙,依稀可見其中佈置,江靜嫻,猛然一抬頭,見靠窗邊立著一道人影,不由吃了一驚。
那人正在負手看向窗外,聞聲轉過頭來,稜角分明的臉被月光一映,有一種冷峻如刀鋒的肅殺之美。他,正是司馬旭易無痕!
司馬旭淡淡的笑容始終浮在嘴邊,這時卻有些無奈似的,輕輕擁住眼前的女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出來,可是我只想見你!靜兒,我只是很想見你,很想這麼擁著你,我是不是瘋了,剛才一個人躺在帳中,我一直告訴自己,再等等,明天我早點過來就可以看到你,但是這麼想著,腳卻不聽使喚,就這麼自己又跑了回來,靜兒,我生病了。我想這種病大概就叫做相思病吧,總而言之,我心心唸唸的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可以快些見到你了!」
「會跑出來的名女子,你是不是指你剛剛娶進門的小妾呢,啊,不是,是妻子吧!」江靜嫻冷冷一笑,還是不想理會他,淡然說了一句:「你不是已經娶了別的女子嗎,那又為何還要來勾搭我,別忘記了,我可是皇后啊,不是一般的女子,只要我願意,你該是不知道怎麼死都不知道。」
「從小便一直四處求診,沒有大夫知道病因。」薄唇輕啟,他倒是來的會討巧,只是跳過了這個問題,管自己說下一個問題。
「那可有什麼能緩解疼痛?」看著他仍然蒼白的臉色,江靜嫻下意識地追問,每回這樣痛法,豈不要了人命。
「我新娶進門的人,很像你!」
「啥?」江靜嫻沒聽清,或者說懷疑自己幻聽。
「像你。」這兩個字說得清晰無比,他驀然睜開眼睛,狹長的雙眸緊緊盯著江靜嫻,月色的映襯下,那眸子竟如黑曜石一般。江靜嫻的嘴角開始抽搐,呵呵,她倒是變得厲害了,居然還成了大將軍*的借口來著了?
江靜嫻抬手覆住他的眼睛,擋住那灼人的目光,面無表情地淡淡開口,「你醉了。」感覺到他的眼睫微眨,掃得掌心癢癢的。
司馬旭蒼白的唇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他竟是乖乖點頭,「我醉了。可是你知道我是為誰而醉倒的嗎?不是別人,正是你,江靜嫻!」
他說著,還拿起一壺濁酒開始喝了起來。
酒是穿腸毒藥,明知自己有頭風,還喝。」江靜嫻皺眉,不自覺地拿輕斥,彷彿這個靠在我膝上的,不是正大敗了凌國的大將軍司馬旭,而只是那個傻傻的大個子男人王聰。
「嗯。」他竟然輕應,沒有一絲異議。
「以後不准喝了。」江靜嫻把他推開著他,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她漸漸有了睏意,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她睡著前,輕輕嘟囔了一句。
「好。」模糊間,竟彷彿聽到他的輕應。
在心裡,我們是否為溫暖而留了一片土地。我們在生命中行走,看不同的風景,遭遇不同的陌生人。有些人只是遇見,匆匆的行程裡眼光的一次對視。有些人會在心上駐留一些時間,帶給彼此溫暖。那是最美的一種際遇,留待餘生去不斷重複地去想起……
江靜嫻第二日便到了寺廟中去,只是聽玉兒說最近廟中住了一個神婆,算什麼靈光什麼,當下就是極為好奇的,索性就帶著玉兒那丫頭屁顛屁顛上去了!
「是神婆嗎?」江靜嫻在一間很破舊的小屋子前面敲了敲門。
「怎麼找我有事?」裡頭發出一個非常靈美的聲音,江靜嫻一驚,居然開口說了出來:「這不會是《笑傲江湖》中的任盈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