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便是當初傳言中的梁國女將軍,可是她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這怎麼可能?」霍光焰聽得一怔,那姑娘曼妙的身姿便又將他的心狠狠充實(宮闈亂:逍遙帝妃156章節)。
「自古紅顏多禍水,能防便防,那女妖精禍害的人已經夠多了,光焰,聽李叔一句話,離她遠遠的就對了,她這樣的女人,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千萬莫要被她偽善的面貌所迷惑,這丫頭當初能想出來的毒辣招數可不是你能夠招架地住的!」李叔有些無奈地哀歎了一聲,對於年輕人的血氣方剛他自然也是能夠理解的,若是光焰喜歡的是別的姑娘,他定然會極力幫他,可偏偏是這個禍水,他能做的只是讓光焰遠離。
「李叔,你看過她的眼睛嗎?」霍光焰專心地問著,雙眼之中綻放的神彩是過去從未有過的。
「不過是雙狐媚子的眼睛罷了!」那李叔小聲嘀咕了幾聲之後又搖了搖頭,歎氣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難不成還去盯著那二八芳齡的小姑娘看?不曉得的興許還會以為我這老不死的想要吃人小姑娘豆腐呢(宮闈亂:逍遙帝妃156章節)!更何況她那樣的脾性,我若真是對著她看上幾眼,說不準眼珠子都會被挖了出來的!」
看著李叔極有針對的表情,霍光焰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李叔都已經認定了你姑娘便是個禍國殃民的狐媚子,可是他心頭卻怎麼也接受不了她在別人心中是這樣的一種印象,便自顧自道:「前天吧,我第一次見她,她就一個人坐在樹蔭底下,含著微笑,靜靜地看著頗有些毒辣的太陽,微風輕拂下,她純白的衣袂翻飛,美極了,那樣唯美的畫面,我想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了吧!」
李叔雙手撣了撣衣上的塵土,兩個靈活的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作一個鬥雞眼的小模樣,無語地動了動唇角道:「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樹蔭下,還看著火辣辣的太陽,你倒是說說哪一個正常的姑娘家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依我看,她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原本居心便不良!」
「算了算了,李叔你壓根兒就說不清楚,和你說啊,就像是那什麼,焚琴煮鶴,大煞風景!」霍光焰同樣不屑地瞥了一眼這老不正經的李叔,索然便嘴角一嘟囔,管自己切了一聲就走了。
「她姓劉!其餘的李叔不想說了,你也莫要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直去研究,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李叔在他剛跨出了一步的時候,轉過了身,終究還是提點了一兩句,人家是王爺,是皇帝,輸得起,可光焰不過是個初生牛犢,禁不起這大美人的利用與折騰。
霍光焰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一些東西,只不過也就是一個大概而已,他猜,她叫劉蔓櫻!
一朝看盡紅顏恨,幾度春風過吳宮!
「王爺,去看看姐姐吧,她一個人也挺可憐的!」月靈兒躺在床上,半倚在啟睿的懷中,一字一句艱難地說著。多麼可悲啊,自己想要贏得丈夫的寵愛竟然還是靠著將丈夫推給別的女人才會有。
啟睿眸子暗了一暗,心頭雖然是極為內疚的,可卻一點也沒有在其深沉的目光中透出示弱地跡象來(宮闈亂:逍遙帝妃156章節)。他抬起頭,再看向月靈兒之時,不過是冷冷道:「她身上的刺太多了,現在便已經管不了她了,若是再不好好整治她,將來她會更加無法無天的,所以,就讓她這麼折騰幾天好了,等到她鬧騰夠了,總會歇歇的!」
月靈兒心裡頭難受,但面對著眼前這個自己摯愛的男子,面上卻不敢顯出分毫,她輕柔道:「那王爺也該對姐姐好一些,畢竟她懷了您的孩子?」
「孩子?呵呵,這個事情就用不著夫人來管了!」啟睿輕輕地喟歎一聲,黑眸深幽,嗓音低沉而清晰,臉上的笑容中帶著一抹顯而易見地警告意味:「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東西,無需你操心,安心養胎吧!」
月靈兒心底不易察覺的湧上一絲苦澀,面上卻是嬌柔一笑,恭恭順順地答道:「是,月靈兒會聽王爺的話的!」
啟睿穿衣起身,他不會告訴別人,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充斥著的全都是那個妖孽的身影,不管是溫柔如水的她還是霸氣驕橫的她,都已經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無論怎樣都揮之不去。
「王爺,您要走嗎,可不可以再陪陪月靈兒和孩子,靈兒不知道這個孩子還能伴著他的父母多久,只是希望在他還有一線生命的時候,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和自己的父母相處,那樣……靈兒也便無怨無悔了!」月靈兒急匆匆地叫住了啟睿的人,她太清楚這個心懷天下的男人了,他表面剛強,心底卻也有著一絲的軟弱,而這個孩子,恰好能夠在合適的時候撥回他的一點點心意。
「你放心吧,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本王畢竟是人,就算不念著他是本王的親身骨肉,光是念著你對本王的情意,本王也會善待他的,靈兒不要太過勞累了便是!」啟睿斜斜地睨了月靈兒一眼,墨眉很緩慢地揚了起來,語氣是一貫的低沉,細細一聽似乎還帶些溫情,但那雙黑眸卻格外銳利,讓人難以呼吸。
聽這話,似乎,他已經摸透了她內心的所有想法,甚至於是那些曾經出現在腦海中,如今卻一閃而逝的想法(宮闈亂:逍遙帝妃156大漠沙如雪(二)內容)。月靈兒不敢再有過多的言語,言語多了,在市井小民之中尚且會藏不住話中茬,更何況,她的夫君還是能夠問鼎天下的能人。
可單單是讓他就這樣走了,她又是極為不甘心的,月靈兒咬了咬唇,又道:「王爺……天涼了,靈兒找了些姐妹為我軍縫製寒衣。」
「用不著的,不需要挨到這個冬天,我們……便可以回去了!」他輕描淡寫地回應道,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正靜靜的望著她,距離近到她能在那雙眼裡,瞧見自己的倒影:「有這份心是好的,謝謝!」
他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便轉身離去,空留下床上一個落寞的身影,難道我們之間的話語就只是停留在這麼淺顯的一層了嗎?
他越是不屑,她卻越是不捨。他的驕傲,更是把她在大漠之中那些如狂沙般粗獷的豪氣都扼殺在了這個用情毒交織而成的溫柔鄉中,是她犯賤,是她犯賤。
粗野如她,卻偏偏就愛死了他的這種驕傲,不是犯賤找虐又是什麼?
這一晚很多人看到了一向冷情的定王居然在軍營之中喝了一整晚,有人說是因為戰事難果,有人說只是軍營之中艱苦的條件不適合那些個王公子弟罷了,不過流傳到外面卻是另外一個讓人更有興趣的聲音~~~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小涼宮中,紅燭下,如謫仙般的男子在不過是閉上了眼睛假寐了一會兒,卻沒料到,只是微微閉眼便已經睡了過去。
「皇叔,你為何要如此狠心,你可知蔓櫻在吳國受了幽閉的苦,你可知蔓櫻這些日子是怎樣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他睜開眼,竟看到蔓櫻含淚躺在床上,身下都是空蕩蕩的,再也沒了當初的靈動,一頭凌亂的髮絲,甚至可以聞到一股極為猛烈的臭味。
劉陵驚地連連後退,這……還是當初那個風華絕代的劉蔓櫻嗎?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心裡流露出來的感情卻不是如常人般一味的厭惡,而是一種由心底最深處散發出來的心疼,火辣辣的,揪心的疼痛,那絕對是超越任何**上的疼痛的,簡直可以在瞬時間要了人的性命一般(宮闈亂:逍遙帝妃156大漠沙如雪(二)內容)。
「皇叔,你也厭惡蔓櫻嗎,你也嫌棄蔓櫻這個樣子嗎,不是你說,會好好待我一輩子?」劉蔓櫻眸中盈出了晶瑩的淚珠兒,抬起頭,聲音如厲鬼般淒厲,一字一句都帶了尖刺,就那麼直愣愣地往他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蔓櫻,我……」劉陵見不得她難過,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卻發現輕的很,往下一看,他匆忙甩開她的身子。
他驚叫一聲,她,她的下半身居然是空的!
門外傳來總管紅鳧帶憂心的聲音,劉陵微微閉目,同樣的夢魘,這一年來,如影隨形。
他起身,淡淡開口:「什麼事?」
停了片刻,聲音恭謹的響在門外:「王爺,眾位將軍都已經在前廳候著了,您是不是出去看看?」
紅鳧靜靜的等在門外,聽屋內一片寂然。
其實他倒是並不擔心的十七王爺的情況的,畢竟他是自小陪在十七王爺身邊,說起來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很清楚他的心性有多堅韌,他懂得怎樣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裡頭的門不一會便開了,他並沒有等太久。
劉陵一襲玄色長袍,裝束隨意,卻掩不住,貴胄天成。
他抬眼重重呼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天邊,月色如鉤,似乎一切還是很安靜,正如同多年前與她在一起的夜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