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玲本無過,她最大的過錯,便是愛錯了人,愛上了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愛上了一個心從來不在她身上的男子,所以才會這般一步一步,最終踏上了不歸的征途(宮闈亂:逍遙帝妃126弱絮濕羅襟(一)內容)。」劉蔓櫻定定地站下,腦海中又回閃過前一刻的畫面,她想她永遠都忘不了艷玲臨死前的那一抹眼神,帶著些怨毒,但更多的卻是說不盡的纏綿愛意。
她到死的那一刻都是極近痛苦的吧,分明想要恨,卻是怎麼都恨不起來,反而是陷得更深!
「陵兒,別去理她了(宮闈亂:逍遙帝妃126弱絮濕羅襟(一)內容)!」啟睿自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她神色平淡地轉過頭,靜靜與他對視。兩人的目光糾纏了很久,誰也不退讓,誰也不肯先落了下風。最後,劉蔓櫻笑了,她說:「您在開什麼玩笑?陵兒?您忘了,您的身邊已經有好多個靈兒了,其實……也不差我這麼一個不是嗎?」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心裡明白的很,為何卻要逃避?」啟睿置之一笑,「真正的陵兒只有當年在大魏宮中,那個刁鑽的小宮女,只有她!」
「我不懂您的話。」她的呼吸一下就亂了,匆匆別過臉:「我只知道,靈夫人肚子裡的那塊肉,不是假的!還有你與她的恩愛纏綿,這些都是真真切切在我眼睛裡頭看到的,猶如尖針,一點點紮在我的心頭。」
啟睿將她的手放在唇邊,慢慢地吻了一下,聲音很低:「很久以前便和你說過,不要想太多,只需得好好過一個女人該過的單純日子。」她目光微微閃動,似是有些意動。啟睿看了很久,終於緩緩放開手,在她腦袋上愛憐地摸了摸。
見她依舊沒什麼言語,他又接著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男人若想成就一番大事業,逢場作戲自然是難免的!」
劉蔓櫻顯然是被他聽似毫不在意的語氣而噎住了。眨眨眼,她覺得自己的發聲似乎都有些不自然了,一字一字問得格外艱難:「逢場作戲?定王說的真是雲淡風輕,恕蔓櫻冒昧直言,是不是你我之間,也一直都不過是逢場作戲呢?」
「陵兒,你到底是怎麼了,如若是因為孩子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如此計較,將來留在我身邊的只會是你我的孩子,不會有其他人的!」啟睿加重了語氣,雙手頗用了些氣力,緊緊捏住她的肩膀,有些憤然道,「或者你要是還不滿意,我可以讓那個孩子永遠不來到這個世上!」
她對啟睿滿心真摯的解釋毫不驚訝,偏頭望著他身後一片孤寂的景色,微微的失望在漆黑的眸子裡跳躍,表現出來的卻是在嫵媚裡多了一絲詭異(宮闈亂:逍遙帝妃126弱絮濕羅襟(一)內容)。她的聲音很淺淡,沒有方才時候那種冰泉般的清冷透徹,倒像是一陣輕輕微風:「你不用解釋了,更不用下了狠心對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方纔我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你的野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我歡好那麼久,我又怎會不知!更何況,我也是自幼出身於宮闈之中,自己的父親便是有著三宮六院之人,即使像他那樣愛妻如命的人,也不免有了籐蘭妹妹還有眾位皇子公主!我自然不會像別的姑娘那般,成天幻想著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癡念!」
話到一半,她便沒有再開口說。
她平日裡雖是缺少些大智慧的,但有些事情還是極為清楚明晰的,譬如說……他們以後真的可以有孩子嗎?
若是他不是吳國皇室中人,亦或者他沒有滔天的野心,也許,將來他們真的可以花前月下,齊享天年!
可錯便錯在,他是啟睿,是叱詫朝堂的定王!
有朝一日,若他得了勢,必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子嗣身上流著魏國宮廷的血液,若是不得勢,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吧!
「這世間,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看著劉蔓櫻滿臉勉強的笑容,啟睿搖搖頭,笑得更加雲淡風輕,純黑的眼像是飽蘸了濃墨,深不見底,可卻隱隱能見到其間恍惚晃動著的一絲悵然:「倘若真是那樣,你我之間,便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那麼,你和我,也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我們』。然則,我們依舊相愛了,從當初的你死我活再到現在的恩愛纏綿難捨難分,已然是來之不易!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你要,我便給!將來我登了皇位,你便母儀天下!」
蔓櫻迅猛抬眸,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卻在轉瞬之間又垂下了眸子,呵呵一笑,顯然是相信這般美好的事情不會發生,她道:「我不想母儀天下,從前我還在魏國之時,我的母親便是母儀天下之人,她允了我父親選秀,又合不了自己的心意,不允,那便落人口舌,說她狐媚惑主……暮璃,我只想與你做一對隱居在山水田園間的平凡夫妻,然後你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宮闈亂:逍遙帝妃126弱絮濕羅襟(一)內容)。你種田砍柴養家餬口,我便養桑織布料理家務。我們可以生很多孩子,他們個個都活潑可愛。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起,即使是再清貧的日子我也願意!」
半晌之後,啟睿終是歎了一口氣,陡然地轉換了另一個話題。他的舉止輕而溫緩,舉手投足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不緊不慢,萬事皆似成竹於胸,言行舉止看似溫文,實則深不可測,那犀利冷凝的眸子到底於無意間淡化了那抹溫文:「現在天下,不太平!」
「不太平又怎樣,干我何事?」蔓櫻搖頭爽快地會對於他,瞬時間拉扯住他的手臂,眨巴著雙眼道:「暮璃,只要你肯,我現在便跟你走!我不要報仇了,不要復國了,太累太累,我只想……」
「陵兒!」啟睿陡然打斷了她的話語,「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可能放棄你,天下和你,我都要!兩年,我必定許你一個天下,作為聘禮!」
「你以為我真有那麼稀罕什麼勞什子的天下嗎?呵呵,我劉蔓櫻不過一介弱質女流,我要那天下何用,難不成還要做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皇帝?」她終於失望地搖了搖頭,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面前的男子好假,口口聲聲說著可以為自己放棄多少,到頭來呢,不過一句虛言。
啟睿哎了一聲,便將她拉入懷中,他不知該用什麼法子來哄她開心,似乎一些對別的女子有效的法子,在她的身上都失去了效用。
蔓櫻吸吸鼻子,窩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還是和過去一樣溫暖,只是,不知為何,身子還是這般無法抑制地微微顫抖:「暮璃,你愛我嗎?」
啟睿很懷疑地濃眉揚起,黑眸中閃過難解的光芒,甚至帶著一絲明顯的調侃:「這話我記得自己已經說過了,若你還要聽,我便再說,我愛你!」
答案明明便早就在預料之中,她卻還是難以控制地微微一顫,「那我再問你可好?」
「好(宮闈亂:逍遙帝妃126弱絮濕羅襟(一)內容)!」啟睿不疑有他,答應得很乾脆。
她躊躇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暮璃,你捫心自問一下,天下和我,誰更重要,不要甜言蜜語!」
瞬間,他的神情冷凝了起來,薄唇上帶著笑,眼裡卻閃爍著冰冷寒光,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鋒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慄:「陵兒,方才便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現今你為何還要一直苦苦糾纏於此。你我之間有著太多難捨難分,我只能用行動來告訴你!」
下一刻,他毫無預警地將她推倒在床榻上,帶著懲罰,俯下身張嘴吻住她的唇。這個吻強烈得近乎掠奪,他的手緊抱著她,像頭猛獸在吞噬獵物般,飢渴的吻著她。將舌餵入她口中,吞嚥她的喘息。結實的男性身軀,擠入她的雙腿之間,讓她的雙腿無法靠攏。
蔓櫻雖說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但那方面的經驗到底也是極少的,又怎麼禁得起他如此惡意的挑逗。隨著他的吻,她身子輕顫,連神智都開始迷離,四肢虛軟得使不上力。雙手被他鉗握著,強大的力量讓她只能臣服,根本無力反抗,更別說逃離。只能感覺他的唇舌與觸摸都是那麼的燙,灼熱的肌膚及氣息包圍著她,關於他的一切,全都熱燙得像是火焰,灼得她腦子暈乎乎一團,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
緩緩的,他的唇開始移動,從唇到了頸側,輕輕噬咬著她頸部的柔嫩肌膚,以舌尖輕輕舔過,換來她的不住顫抖。此時此刻,她察覺到他正散發著無比的熱力與狂野,那火熱的手指,那麼緊地握住她的腰,似乎是要將她狠狠揉碎在他的懷裡。她輕咬著唇,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他的腰,只能無助地仰頭輕喘,迷亂地呻吟。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卻也太陌生。
紛亂的歡愉爆發流竄,她像聞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如同嗜血的罌粟花,帶著難以拒絕的誘惑。她深吸一口氣,想抵抗,想抗爭,卻發現怎麼都沒有多少氣力,只能在這一片陌生的環境中帶著歡愉而發出難以壓抑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