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蔓櫻抬頭抿嘴一笑,能夠很明晰地看到啟恆噙在面上的一抹壞笑,心裡瞬時間便感覺發毛起來了,籌謀著這下倒是好了,難不成真逃不過一劫了?
啟恆瞧著她低眸無什麼反應,以為這丫頭是害羞了,索然便主動湊上唇去,一手扶著她的頭,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搭上了她的腰部,靜靜地,似乎想要在一瞬間便將她全然融入骨髓之中一般(宮闈亂:逍遙帝妃104最難是清歡(一)內容)。
蔓櫻感受地到他深沉的**,甚至在啟恆的眼睛裡已經看到了那股子呼之欲出,太強烈了。她嬌弱的身子也忍不住一顫。
她不明白為何自己過去能夠思忖的那樣決絕,不去顧及自己的心裡到底存了誰人,成大事者必定不能拘束於小節,可現在,她真的沒有辦法,只要想到這一刻她不再完整地屬於他,那一瞬便無由地覺得胸腔裡酸酸的,似是一下子便蓄積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怪異液體,說不清楚的難受(宮闈亂:逍遙帝妃104最難是清歡(一)內容)。
不曉得是哪裡來的勇氣,她一下子抓住了啟恆胡作非為的手,死盯著他的眸子,認真地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啟恆深呼了一口氣,「難道你都看不到嗎,我對你的心意!」
劉蔓櫻搖搖頭,眸中竟然給硬生生逼出了幾滴清淚,她淒清道:「我能看到或者說是我能看到嗎?你對我只是一個帝王對宮妃的魚水之情,而非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心意!你能自己問問自己嗎?」
被她這麼一說,啟恆身上好像是被迎頭痛澆了一盆子冷水,瞬時間**冷了一大半。
劉蔓櫻又接著道:「一國之君總是自恃清高的,向來喜歡把那句君無戲言掛在口頭上,可到底真假誰人知曉,每一個君王在寵幸一個新妃子的時候,總也難免說上幾句閨房之中的甜言蜜語,可細細數來,冷宮之中又有幾代是空置的呢?」
「纓兒,這些話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還是聽誰說的?」啟恆終於還是開口了。雖然詢問的是關乎自身之事,可他卻神色如常,慢慢放開了她的身子,道案幾前執起玉管羊毫,在雪白的玉版箋上落下大氣的字跡,臉上沒有一絲漣漪,好像是在談論別人家的事。
不過須臾,他便將玉版箋交付到她的掌心之中,鄭重道:「拿好!白紙黑字耍不得潑皮!」
蔓櫻一瞧,不過四字:定不負卿!
她抬頭望他,細膩道:「君若踐我三生約,我定酬君一念癡。」
啟恆爽朗一笑,「在你還沒有感覺到我的情意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聞言,劉蔓櫻心中一喜,正和她意,但也不能過分表現出來,當下也便只是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啟恆看著她也沉默很久,他伸出手去,把蔓櫻頭髮上複雜的首飾一一取下,將青絲散開,把那些金子打造的髮簪往梳妝台上一扔,說道:「你歇息一會吧,昨晚也累(宮闈亂:逍遙帝妃104最難是清歡(一)內容)。」
「皇上!臣妾……」蔓櫻在躺下身子之前,還是一把拉住了啟恆。
啟恆朝著她溫柔一笑,顯然是並沒有因為方纔的事情動怒,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溫聲道:「我還是喜歡你像剛才那般以媳婦自居,只像平民百姓一般!」
蔓櫻撲哧一笑,甜甜地叫了他一聲郎君,不知怎的,聽起來不像是小夫妻之間親暱,倒像極了街頭紅姑娘拉客時候的樣子。
一對上啟恆饒有興味的眸子,她趕忙閉上雙眼,在床上的男人是定力最差的,她可不能以身試險。
記不清過了多久,也漸漸招架不住困意了,朦朦朧朧之間,她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在夢境裡,但是,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在往下掉,她立刻又給驚醒。
「怎麼了?」身邊的人低聲問候。
蔓櫻抬頭,原來他一直都在,便道:「只是忽然覺著不踏實,說不出為什麼,就是不踏實!」
啟恆抱住她,那聲音,低沉性感,「有我在,你擔心個勞什子,這會子快些起了吧,都過了晌午了,用了膳便去見太后!」
「啊,都這樣晚了,你也不叫醒我!」蔓櫻心下一焦,倒也不是因著睡過了頭,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只是這個樣子,從早待到下午,在旁人看來,像個什麼樣子。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還要早早起來去趕集不成?」啟恆調笑著問。
劉蔓櫻連連搖首,靈機一動道:「見太后乃是頭等大事,怎能怠慢,萬一太后娘娘不喜歡我這小媳婦,那我以後豈不是……」
「纓兒多慮了(宮闈亂:逍遙帝妃104最難是清歡(一)內容)!」啟恆小心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這女人,一天到晚的腦子裡頭也不曉得在瞎想些什麼東西。
蔓櫻置之一笑,急忙穿衣出去,剛一出門口就大叫這:「雪沁碧霄,趕緊去備膳,要快!」
「纓兒慢些,衣裳也還沒有繫好便出來了,也不怕宮人們嘲笑!」見著她這般生猛地便一口氣衝了出去,啟恆只得暗自搖搖頭,然後小心地替她將衣裳繫好。
這一幕自是被外頭上上下下十幾個宮人給瞧見了,都在一旁小聲地咯咯笑,劉蔓櫻瞬時間一張小臉便紅到了耳根子處,這會子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了!
而定王府裡則是一隻白鴿拍著翅膀靜靜地落在洛英閣前,啟睿打開紙條,只見上頭寫著:上早朝後便疾會纓貴人,二人於閨房之中,外時有調笑聲出,二人於申時出,時上為妃輕系衣裙,眼神溫和!
啟睿暗暗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棄置一旁。
喬依人彎腰拾起,打開一看,終是歎了口氣道:「你既然這般看不得,分明是在意的要死,那又為何要和她說你能接受一切呢?」
啟睿不曾回眸,只是冷冷說:「你不懂,一個男人絕不能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面前輸了風度!而且我捨不得看到她因為我的眼光而有一絲絲的難受!」
喬依人笑了一下,不作言語,只是手中已經捏緊了那張紙條。
「依人!」啟睿叫住她。
喬依人連忙站住腳步,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