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你這是在幹什麼啊,小姐都說了多少次了要穩重,要穩重,你怎的還是這般冒冒失失的(宮闈亂:逍遙帝妃066一枕葉飄零(二)內容)。」碧霄幽幽低語,不得不出聲提醒她。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秦雪沁縮縮脖子,大眼睛滴溜一轉,不好意思地聳聳肩,整個就是一副小兒女家的羞怯樣,卻也不失可愛乖巧。
「多謝二位姑娘(宮闈亂:逍遙帝妃066一枕葉飄零(二)內容)!」柳夫人倒是極其識禮的,拿了簽之後還得體一笑,若不是知曉內情,還真不曉得她在兩天前才剛經歷了喪女之痛。
「這位夫人客氣了,是小女的丫頭衝撞了夫人才是!」柳夫人還未反應過來,耳邊便傳來了一道如同黃鶯出谷般清脆的聲音。但見柳蔭後,劉蔓櫻裊裊而出,她變了風格,一席翠綠色的輕裝,配上嬌俏可人的齊劉海,再紮了幾個珍珠,一看不看臉就曉得是個清新可人的主兒。
柳夫人卻是一驚,這身影太像了,雖然眼前的姑娘容顏要更嬌俏些,但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纓絡,柳夫人竟失態地眼角含淚,怔怔地瞧著語笑嫣然的劉蔓櫻。
「夫人!」蔓櫻走到柳夫人的面前,小聲喚了她一聲,見她沒多大反應,又不好過多地刻意引起她注意,只得小心拱了拱手道,「小女先帶著兩個不識禮數的丫頭走了!」
柳夫人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開口挽留道:「不,不,姑娘若是不嫌棄,不妨陪我去廂房坐坐,聊聊天解解悶可好!」
蔓櫻頭一低,佯裝作思忖了一會子,再後,緩緩抬眸,得體應下。
幽靜的寺院之中,竟然有一處精緻的小院,柳夫人說這是因為柳大人平時為人仁厚,經常給寺院中的僧侶看病,自己也捐了不少香火錢,方丈才特地給找出了這處好地方,原本是給柳小姐養病用的。
蔓櫻見柳夫人執著自己的手,有些不解地問道:「夫人,為何小姐不伴在您膝下?」
許久,柳夫人沉默了。
待蔓櫻側頭看她時,她只專注地站著,充滿希冀地望著前方,一對如水明眸,在倦乏中透出煜煜的光彩,可是深究下去,卻又是那樣的蒼白無力,這是怎樣的無奈啊!
柳夫人只是挽了她的手往房中走去(宮闈亂:逍遙帝妃066章節)。
「誰在裡面?」忽然間秦雪沁拿出了腰間的軟件,警惕地站在了蔓櫻身前,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
「閣下私闖女眷之地,不知是為財還是誤撞?」見裡面的人不語,秦雪沁緩和了些語氣,引他出來。
見行蹤暴露,刺客緩步從屏風後面走出,本是打算伺機離開,卻愕然發現這間屋子四周沒有一扇可供其潛逃的窗戶,且正門處還被碧霄那廝抵著了,低咒一聲之後,便唯有舉劍劃破布簾子,以離開這女人堆裡。
他不想一大清早就開了殺戒。
「不說清楚就想走?沒那麼容易,今天碰上我,就算你倒霉了!」秦雪沁不客氣道。這人不簡單,話都不說一句便想離開,說不準已經窺探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她不能為公主留下隱患。
刺客本不想和她們糾纏,但見秦雪沁步步緊逼,許是求生的本能作祟,刺客反應極快,一步竄到柳夫人身邊,也不管她是否具有挾持的價值,手裡的長劍便毫不猶豫地架在了她的下巴上。
「老實點,讓我離開,否則——」那刺客的聲音低沉醇厚,聽上去倒是很有美感,可惜,他手裡的長卻劍隨著拖長的尾音輕輕佻高了一分,劍刃毫不留情地在柳夫人的下巴上劃了一道極細的傷口,以此作為脅迫:「我手裡的劍可是不長眼的!」
看得出,這刺客手上的劍是極快的,而且他沒有殺人之心,因為他的手極力控制著刀刃。
蔓櫻唇角一挑,連忙換下了淡然的表情,改作驚恐,推開秦雪沁上前,對著刺客毫不畏懼道:「放開我娘,我給你做人質,求求你了!」
那刺客一抬眼,有一瞬間的失神,而這一小會兒時間就足夠了,門口的碧霄手上髮簪輕輕一抬,卻是力道十足,猛地擊中了刺客的右手腕,使得刺客手一顫,秦雪沁連忙拉過柳夫人,不想刺客卻也在眾人接住柳夫人的一瞬間逃脫(宮闈亂:逍遙帝妃066一枕葉飄零(二)內容)。
「讓他跑了,哎!」雪沁懊惱地想要追出去。
「算了算了,先來看看夫人吧!」蔓櫻叫住了秦雪沁,順道仔細地去看在一旁捂著胸口的柳夫人,忙問道:「夫人可有什麼大礙?」
柳夫人急忙搖手示意無事,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趕忙跑到內室去翻東西,許久翻開一個木匣子,卻是驟然一驚,嘴裡無力地嘀咕道:「我就知道,宮裡不會簡單的,我就知道!」
「夫人,是不是那個宵小拿了東西,奴婢這就去把他追回來!」秦雪沁不解,急忙過來安慰道。
柳夫人面容無奈,強硬地撐出了一抹淺笑,但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是於勉強中帶了顫抖,「不用了,反正追不追的回來都沒有什麼差別,況且那刺客武藝高強,姑娘去追也太危險了!」
「夫人莫要難過,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若是不介意可以講給小女聽聽,說不定能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也說不准的!」劉蔓櫻用最溫柔的嗓音道。
柳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用慈愛的眼神溫和地打量著她,隨後又凝了凝眉,道:「方纔姑娘不是問我為何我有女兒卻不能承歡膝下嗎,因為她已經永遠的離我遠去了!」
見柳夫人傷心而泣,蔓櫻心中充斥了無數的罪惡感,急忙拿起繡帕為她拭淚,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與愧疚,「夫人,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她連說了好幾聲對不起,對不起的不是說錯了話,而是她害的她們母女天人永隔。
「姑娘言重了,這和你無關,若是真要怪責,也只能怪我的女兒注定命薄!注定不能伴隨二老承歡膝下!」柳夫人雙目無神地看向遠方,似在回憶,又似在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