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蔓櫻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身形頎長的男子,在他不察覺之時,淒淒地一笑,唇角微微一抿,好一會兒,才顫抖著伸出手,拉住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角,深深吸了一口氣,抑制著不斷抖顫的氣息,努力提高了聲音:「那正好,請王爺成全(宮闈亂:逍遙帝妃063百轉柔腸苦(一)內容)!」
啟睿微微一怔,只覺得肌骨冷徹刺痛。
他想說,卿若踐我三生約,我定酬卿一念癡。
他想說,相思情意,一念難灰(宮闈亂:逍遙帝妃063章節)。
他想說……留在我身邊!
只可惜話到嘴邊終是被她的無情給吞沒了回去,他們之間,也許真的應了一句話,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他回身,這一刻淒涼逆流成河,可是這一切注定是一場死生契闊的難以作別,他再一次回問了一聲:「此生不悔?」
「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都不悔!」蔓櫻決絕一笑,靜靜地看著不過咫尺之遙的啟睿,眼中沒有任何溫存的情思。
她竭力告訴自己,他不是個歸人,不過是個倉促的過客罷了,該斬斷的就要當機立斷。
忽然間,啟睿「啪」地一記耳光扇了過去,蔓櫻冷不防自是摔倒在地,她低眉順眼,第一次連反駁的言語都沒有。
他冷笑一聲,再沒了言語,只是長袖一甩,逕自向外走去。
蔓櫻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急忙噎著嗓子叫了他一聲,「我還想帶走兩個人!」
啟睿沒有回頭,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對她的希望都在這一刻被她無情的話語給徹底捏碎了,喉間驀地一窒,他壓抑著呼吸,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下一次見你,我射過來的就會是要你性命的箭!」
她知道,他的回答算是默許了,她笑著抬起頭,冷顏答道:「不會了,也許你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她知道,他們一定還會再見的,只是再見之時,他一定沒有機會再這般囂張自在地和她說話了。他也知道,他們的故事不會在這一刻終結,他不會允許她的離開成為他生命中的遺憾,暫時的離開,絕不會是永別!
如她所願,他允許她帶走了碧霄和秦可沁,然則,這一天她並沒有風塵僕僕地直接離去(宮闈亂:逍遙帝妃063章節)。
夜晚,她備了酒,上了妝,蓮步輕裊地來到啟睿房中,看著那個案幾邊熟悉的身影,似乎感覺這個場景十分熟悉。
「怎麼,還敢來,趁我還沒反悔,趕緊走吧!」啟睿聽到她的腳步聲,就知是她,只有她才會這樣一步一步牽動著他的心。
「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想來陪你最後一晚,全當是對昔日情分的告別!」蔓櫻笑了,很甜美,似乎沒有一點點兒的心計在其中,「暮璃,你……可願接受?」
「暮璃?」他口中輕輕念著自己的別字,若在平日裡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可今朝,他懂,她別有深意。
啟睿抬頭看她,她淺笑一抹,他不禁看得有些呆了。尤其是她眉心上殷紅淒艷的一點硃砂梅妝,像是一滴血,在他心裡掠過一陣微微的撩動,隨即,一脈暖暖的溫柔,穿透那滴水不漏的自制,嗆湧上心頭。這一刻他多想拒絕她的溫柔,可是,他抵制不了。
這一次,不可否認,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她沉穩了許多,至少不會在他們氣息緊緊相連的時候緊張的不像樣子,他一把摟過她,想說的情話卻在看到她略顯艷俗的表情後,改了口道:「是不是忘不了昨夜在本王身下承歡的快感,所以還想重溫舊情,嗯?」
他吻上了她的鎖骨,邪魅地在她身上肆意揉捏,看著她妖艷的表情,他狂傲不羈道:「果然,被本王調~教過之後就有進步多了,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是不是還像昨晚那樣生澀?」
「是不是生澀,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這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就連一個低賤的妓女都不如,似乎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當然,也許他除了他霸道的愛,也從來都沒有賦予她其他的東西過。
她不動聲色地拿起酒杯,自己看準了位置,將酒杯右側遞到他的唇邊。
啟睿一瞧,又轉眸看向她,不飲(宮闈亂:逍遙帝妃063百轉柔腸苦(一)內容)。
蔓櫻淡淡一笑,手指稍稍一轉,將酒杯的左側對著自己,抿了一小口酒,「放心,我還不至於傻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毒死你!」
啟睿終是順了她的意思喝了下去,其實就算真是毒酒,她遞到了嘴邊,他興許也會喝的,只是她不知,那一刻他在想,若她永遠這麼乖巧溫順,該是件多少美妙的事情!
蔓櫻細細瞧了他一眼,滿意地看著他喝下了那一面抹了些媚藥的酒,隨即索性一狠心,把他的雙眼一抹,嘴唇輕輕的附上他的雙唇,出奇的柔軟溫暖,輕輕的輾轉,舌尖輕觸的挑逗他的耳垂,他的鎖骨,手指若有似無的在他華美的絲袍裡滑動,一直下滑到她不敢觸及的地方。
她沒有別的辦法,更沒有別的資本,啟睿是怎樣精明的人,他怎麼會安安耽耽地就放了她呢?根本不可能,說不準,這一刻他說著放了她,下一刻,他就以一個特別的法子又將她捉了回來。
大概是那藥反應真的很快吧,只聽他悶哼一聲,轉過身子將蔓櫻壓倒在身下,吻像疾風驟雨般的落下,聽到他逐漸變粗的呼吸,聽到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劉蔓櫻只覺得渾身顫抖,但又不自覺地躬身迎合。他們緊緊相擁,似乎都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一樣,他似乎想到了點什麼,刻意將枕頭墊在了她的身下,讓二人最貼切地契合。
這一晚,他如獸般野蠻待她,帶著最原始的律動卻包含著最真摯的情意……
許久,看著他沉重的睡顏,蔓櫻竟然感到了一絲不捨,她分明是應該恨他的啊,可為何?
「公主,怎麼樣?」門口傳來了碧霄極其小聲的問話。
「天亮了,我們之間,不管是春夢還是美夢亦或者是噩夢,都該醒了,再見,但願我們永不相見!」她在他耳邊呢喃,不論他能不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