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輕描淡寫不溫不火的說道,黑眸中卻閃過灼熱的火簇,與溫和平靜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宮闈亂:逍遙帝妃047章節)。
「嗯?」劉蔓櫻提起酒,爽快地看向眼前的男子,風聲一般異常恍惚,「我如何不能來,憑什麼都是你來我那裡,我就不能做一回主?」
聽她聲音帶著隱約的哭腔,他怎會忍心,慢聲道:「自然不是,你要來,我還求之不得!」
「當真?」劉蔓櫻呵呵一笑,隨後逕自走了進去,不動聲色地瞥過剛被啟睿遮住的軍事佈陣圖,又將酒瓶放在案几旁邊的桌子上,平和道,「那今天就陪我喝一杯好不好?」
「哦?」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虛應了一聲,站起身來靠近她,俯下頭,伸出手指沿著她臉部的輪廓邊緣輕緩滑動,柔柔的是撫在那糾結的秀眉上,清淺地,溫柔地,想驅散這一刻她眼角眉梢所有的寂寞與清冷(宮闈亂:逍遙帝妃047煙罩滿山崖(二)內容)。
「可好?」她稍稍轉過頭,在無形之中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蔓櫻見著啟睿眼神飄忽,當下便重呼一口氣,無謂道:「怎麼,莫不是怕我會毒死你?」
話音剛落就將其中一壺酒喝了大大一口,隨之豪氣地放在一邊!
「你明知我不會拒絕你的!」他回過手,轉而拿起一邊的一大壺酒,先乾為敬。
見啟睿一口氣就喝了大半,蔓櫻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不平靜了,她難以抑制地心生顫抖,含著淚珠緩緩拿起自己的那壺酒,嫣然一笑,如火般嬌艷,「今日就不醉不休!」
他不知,他的那份是真正的烈酒,尋常人,只要少許喝下幾杯就會醉了,更何況還是這麼整整一大親瓶子,少說也有兩三斤。而她的那份,則是白水中略微兌了些酒水,莫說幾杯,就是一口氣喝上幾罈子也頂多就是喝撐了!
蔓櫻一口氣喝了好幾口,又輕輕地晃動手中的酒罈子,眼神迷離,輕聲問道:「你說,圍場之上,技壓群雄的定王殿下要喝多少才會醉倒在我的身邊如同一灘爛泥呢?」
啟睿又是大口喝了一口子酒,與她靠地很近很近,只要你要我醉,我隨時都可以為你而醉!
他沒說出來,反倒是佯裝很不在意,也許,這樣她就能自在很多!
「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些什麼吧!」劉蔓櫻舉起酒罈子幹了一口,又極快地接口,「你一定在想,嗯,你願意為我而醉,是不是?」
啟睿不語,待對上她堅定爽直的眼神後,點頭「嗯」了一聲(宮闈亂:逍遙帝妃047章節)。
「我知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啟睿!」蔓櫻說著就管著自個兒大口喝了起來,天知道她此舉只是為了引啟睿和她一齊「醉」罷了!
「別喝了,會醉的!」啟睿站起身來一手蓋住她的酒罈子口,看著她這般苦悶,這般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他不曉得是有多心疼,這一刻,他恨不得替她承了所有的憤恨鬱結。
劉蔓櫻亦是站了起來,眼神極為簡單地盯著他,說是簡單只是因為太濕潤,以至於將這一刻她眼中所有的情緒都掩飾過去了。
猛然間,她一把投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他,二人許久無言,啟睿慢慢伸手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她。蔓櫻緊緊咬著嘴唇,當二人互相摟緊之時,她淚如泉湧!
想起籐蘭,想起十七皇叔,想起父皇母后,還有他……啟睿,她大聲嚎啕,說不出的苦悶,不可否認,這一秒,她為他心動!
「為什麼你偏偏要是你,而我又偏偏要是我,如果你不是你,我又不是我,也許我們就真的可以快樂地在一起的!」劉蔓櫻哽咽著開口。
啟睿撫摸著她的凌風飄撒的青絲,閉著眼親吻著她的髮絲,「不,一點兒都不晚,只要你願意,什麼都不會是阻攔我們的障礙,你我雖都生在帝王家,然有緣相見相知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不是嗎?」
「可你是那樣的聰明,而且你有你的野心,你也有你的宏圖霸業啊!」蔓櫻靜靜與他對峙,在他懷裡的臉龐炕出絲毫認真的表情。
「岳陵兒,你知道我的,相信我,絕不會在江山與美人間棄你成悲,不會因鐵馬冰河的雄壯淹沒了對你的溫情,不會因男人的霸業迷失你的自尊。我會用我的執著砸碎你的顧慮,我會用我的火熱化解你心裡的冰川,我會用如山的脊樑撐起你的人生(宮闈亂:逍遙帝妃047煙罩滿山崖(二)內容)。」
見她久久沒有動靜,他焦急地看著她,「你要我怎麼做才能相信我?」
劉蔓櫻只是搖頭,她不知道此時該怎樣回答才不會讓他察覺出自己有什麼不對,言多必失,索性還是不說話來的最好。
她如同澗水般清澈的雙眸,已然滲出水來,許久許久,她喚了他的名字,第一次那樣叫他,她說:「暮璃!」
他記不清什麼時候和她說起過自己的字,但她記得,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這一聲,足以讓他回味一生!
她的手再一次被他握於掌中,那溫暖的熱度令她安心,卻也莫名有些緊張。他反手握住她的拇指,緩緩坐下,讓她微燙的臉靠在他的腿上,然後靜靜地摩擦她的眼瞼,為她拭去腮邊的淚珠兒!
他低低地應著,略帶嘶啞的聲音裡夾雜著苦澀。
還不待她說完,強壯的男性臂膀倏地一緊,她被他圈入懷抱中,契合得猶如生來就該屬於那兒。他怕傷了她,緩緩俯下身子,灼熱的唇封住她,吞沒她接下來的所有言語。他的舌探入她口中,糾纏著她的軟熱濕潤,直吻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千鈞一髮之際,她含著淚水回應他,不著痕跡地咬破了在舌底含著的藥。
她亦不知曉這是何藥,只是一道放在竹筒當中的,她雖提前服了所謂的解藥,但也並不十分放心,本來想不用這藥,可是看啟睿喝了那烈酒也沒什麼醉意,所以她迫於無奈!
「別怪我多情,傻丫頭,你知道嗎,你不能也不可能左右我愛你的堅定和執著,即使滄海變換,桑田不在,我心無悔!」親吻過後,他抵靠在她嬌喘吁吁的唇邊低吼。聲音是異乎尋常的嘶啞,卻也更顯得溫柔而堅定,磐石一般沉沉壓向她紊亂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