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說清楚?」劉蔓櫻忽地抬頭看著眼前之人(宮闈亂:逍遙帝妃018章節)。
「公主還是快走吧,省的在下下一刻便反悔了此時憂國憂民的決策!」江漠北隨意地說完,似在恐嚇她,但嘴角卻銜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劉蔓櫻側首看了一眼,趕緊向山下跑去,卻是一陣自己想不到的跌跌撞撞(宮闈亂:逍遙帝妃018章節)。
「吳國定王就在三里外十面亭,何去何從就看公主的決定了。」看著那嬌弱的身軀似驚魂般一顫,江漠北又神色從容,淡淡地補充道,「對了,十七王爺的生死也許也就在您的一念之間了,若是定王殿下那裡什麼都沒有,在下也不好交代!畢竟,在下也要養家餬口!」
劉蔓櫻頓了頓步子,一咬唇,繼續向前跑,冷風緊吹,自己穿的也不算單薄,但這一刻卻覺得冷徹心扉,似千萬把尖刀割在臉上,透著淚水的冰涼……
劉蔓櫻只是個小女人,她從未想過要成為先史上那些大義凜然的和親公主,更不想將自己活生生地陷入**之境,她想活下去,想自由,所以……對不起!
可是,皇叔呢?
蔓櫻撲倒在山下的一棵老槐樹上,離開了劉陵,她一個弱質女流又怎堪爭鬥?
天真地要跑,呵呵,能跑到那裡去呢?此刻自己的自私逃離,自是無顏再面對大梁子民。然則如今吳國勢利又遍佈天下,啟睿的痛下殺手,絕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自己的,絕對不會的!
天下之大,難道真沒有劉蔓櫻的一席之地嗎?
重重的咬了唇,一絲痛楚滲入心肺,含笑抹開唇角的一抹艷紅,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與其背負千古罵名,過上幾天擔驚受怕的小苦日子,還不如索性識大體些,平華公主不該是個怯弱的平庸女子!
三里外,十面亭!
「慢著,姑娘,這裡可不是你能隨便闖的啊?若是想歇腳,還是走遠些吧!」劉蔓櫻正靠近十面亭時,便出來一手執羽扇的中年男子含笑著攔住了她的去路。
「耳聽八方,也須得著對我這弱質女流十面埋伏嗎?定王殿下多慮了吧(宮闈亂:逍遙帝妃018章節)!」劉蔓櫻無聲一笑,目光亮亮的落在那中年男子身後的亭子中,似看著自己掌中的獵物,分明是沒有任何籌碼的,卻似乎是佔盡了上風一般。
這中年男子正是前些日子草擬婚書之人,看著眼前的女子,衣著不見華麗,面孔上略微有些骯髒,但細細一瞧,卻不難看出她的嬌媚非常,便疑問道:「莫非你是?」
「如此便有勞大人了!」劉蔓櫻並不否認,只是在扯起唇角微微諷笑。
「如此便不用有勞老臣了,平華公主自己過去便可,定王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那男子向前一指,定王此時煩躁異常,自己何苦去跟著蹚渾水。
劉蔓櫻心中還是稍許有些擔憂的,但此時亦是甚至已經無路可退了,便硬著頭皮向前走去,一邊守衛著的便衣面上都沒什麼兩樣,但心裡大抵都是好奇的,猜嘛也都猜到了**分,上前之人必是傳言中的平華公主無疑,可這女子雖是清秀,但也著實看不到傳言中第一美人的風華絕代啊!
轉瞬間,就看到啟睿在亭中淺淺的笑著,雍容如王者,臉上也沒有什麼甚是驚喜的表情,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只是輕描淡寫一聲:「你回來了?」
「我從來就不屬於你們,何來回來一說?」依舊是針鋒相對,只要一看到啟睿那張臉,蔓櫻便是渾身上下,氣不打一處來。
啟睿悶聲歎了口氣,這丫頭還是嘴裡不饒人。
「岳陵,你……」
「我不是岳陵,你知道的!你既然還記得我在你面前曾經是岳陵,你又為什麼……」劉蔓櫻欲言又止,他都已經痛下殺手了,多問又有何意義,說不定又是一番自取其辱!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啟睿忍不住上前一步,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卻終究被她犀利諷刺的眼神給逼了回來,「不過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讓你受傷害的,不會的(宮闈亂:逍遙帝妃018只緣感卿顧(一)內容)!」
「定王殿下言重了,過去的岳陵賤命一條,配不起您的大恩大德,如今的劉蔓櫻即將成為吳國的貴妃,更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了,所以殿下大可不必多費心思!」劉蔓櫻冷哼一聲,卻微笑地回聲。
話說的也著實有趣了些,她可不會忘記眼前的這個男子有多少的善變,前一刻還派了殺手要來置自己於死地,這一刻卻又唱起了白臉,怪不得母后說吳國的男子都是善於偽裝的,越有權勢,那原本的嘴角便掩飾地越無懈可擊!
啟睿被她這番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是在輕描淡寫還是壓根就是在粉飾太平?
「我知曉你心中不痛快,可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啟睿竟是靜下心來想要耐心解釋一番,說不出什麼緣由,就是不想她把自己想的不好。
「不用解釋了,梁國,誰人還不被你玩弄於指掌間,這樣深的城府、這樣精密的算計誰比得上啊!」劉蔓櫻冷冷一哼。
啟睿聞言卻起身走近她身前,俯身湊近她,近得溫熱的鼻息拂在她臉上,蔓櫻步步後退,卻好像壓根無路可退,不得已直視他的眼睛。
「公主,你的生氣、不甘是為梁國、劉陵還是為……我?」
劉蔓櫻眼波幽深如海,看不見底,靜得不起一絲波瀾,而啟睿目光卻雪亮如劍,似要刺入最深處,似要探個明白,兩人目光絞著,無聲之中竟在默默的對視,室內一片窒息的沉靜,似乎連緊張的呼吸聲都聽地很清楚很清楚。
「一切多說無益,只是勞煩定王送本宮回宮可好?」良久後,劉蔓櫻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便往門外走去,手按上門回頭看一眼啟睿,思忖了一會子後,竟然也綻出了一抹得體的微笑,如滴血的紅蓮般,是高貴,是華美,卻更是一種淡漠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