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賓館樓上那間韓東坡留下的審訊室,看起來依然是那麼陰暗黑道大佬。儘管丁力已經將裡面多裝了不少的日光燈,但室內依然顯得陰森。
對於眾人有著這樣的感覺,周痛並不奇怪,這就是心理學上的所謂自我暗示。
此時審訊室冰冷的地板上,一名男子正一臉鬱悶的躺在地上。
男子鼻青臉腫,身體衣服破爛,明顯一副被人毆打過的樣子,但男子精神頭依然很好,雖然被捆住手腳,但男子依然在努力的扭頭觀察著自己所處的環境。
男子正是被地鐵號線上群情激奮的群眾毆打的馬鈺。馬鈺當時以為自己都要死了,雖然最後他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群眾襲擊的真相,但卻讓他更加鬱悶。因為他知道自己雖然做過不少壞事,但是絕對,絕對,沒有猥褻過幼女鬮。
在馬鈺想掙扎著罵著冤枉自己的人時,幾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馬鈺的視線裡。不用馬鈺極力抬頭,已經有人直接將馬鈺拎起,讓馬鈺的臉直直對著進來的幾人。
此時出現在馬鈺面前的正是周痛,吳大,丁力,春才,陶明峰,以及聞訊趕來的白金,夏冬芝,此時房間內眾人對於馬鈺的眼神都是充滿憤怒,唯有周痛一副感興趣的神色看著馬鈺。
陶明峰很是知趣的,在周痛站立在馬鈺不遠處的位置時,立刻搬來一張凳子,放在周痛身後,在周痛坐定之後,立刻退在一旁。周痛對陶明峰微笑的點點頭,然後轉臉看著被胡華托起的馬鈺哦。
馬鈺此時也在靜靜的看著周痛等人,他在面前這些人的臉上,一個個掃過,他每個都認識,因為他知道面前的這些人都是自己曾經那個老大的對手,也是讓那個老大寢食難安的人。
是你殺了我滬江會的兄弟?周痛緩緩開口。
馬鈺點頭。
周痛再問;你是受誰的指使。
馬鈺開口;我的老大,但是我不能說他是誰。
對於馬鈺的這句廢話,周痛沒有反感,因為這表示,對方是一個衷心的人;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對於這句話馬鈺可以回答,因為那個指使自己的人,說過如果有天被抓,那就告訴對方自己是在做什麼;我在做一件對於級洪極其有利的事情,我想這句話周老大應該很瞭解。
周痛不再開口,而是靜靜的打量著面前的男子,他終於確定這個男子是誰派來,對於這樣的手段,也就只有那個齊東會這樣做了。
周痛,我想知道我的結果?馬鈺在掃視過眾人之後,直直對著周痛開口。
周痛對於面前這個有著鼻青臉腫的男子有著一絲好奇;你應該想得到的,殺人償命。
聽到周痛堅決的聲音,馬鈺狠狠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看向周痛;我有一個要求,可以嗎?
你有什麼資格談要求;春才直接呵斥對方,畢竟在他春才看來這個人殺了自己兄弟,讓他死已經是便宜的事情了,還想講條件,真是癡心妄想。
周痛擺了擺手,在示意春才不要說話之後,周痛看向馬鈺;你不怕死,所以我想聽聽你有什麼要求。
馬鈺仔細的看著周痛露出笑容;我所跟隨的兩位老大都說周老大陰險惡毒,如今我才真的知道原來我一直都跟錯了人,我的要求是希望我死之後,將我猥褻幼女的罪名洗脫,可以嗎?
周痛開口;死後的聲譽真的那麼重要?
馬鈺狠狠點點頭;我這輩子來到這個世上,什麼也沒有留下,也不想帶著污名而去。
好漢子,雖然眾人對於馬鈺殺害自己兄弟很是惱怒,但是不得不對馬鈺的性格欽佩。周痛直直看著馬鈺的眼睛點頭,然後開口;你死是一定的,但是死之前我還希望你能夠幫我個忙。
馬鈺露出苦笑;是不是我不幫你,你就不幫我洗脫罪名?和一個將要死的人做死後聲譽的交易,有意思。
對面前的男子,周痛充滿欣賞,正如馬鈺自己說的,他只是跟錯了人,但是周痛知道自己固然欣賞對方但是對方卻非死不可,為了威懾敵人,以及給自己兄弟交代,馬鈺必須死,而且還要光明正大的死黑道大佬。
在結束對話之後,眾人隨周痛離開審訊室……春才對於周痛不立刻殺死馬鈺很是不解,忍不住開口;大哥,為什麼不立刻殺了他給我們兄弟一個交代。
春才的這句話剛剛說出口就招到了眾人的鄙視,夏冬芝更是開口呵斥;如果直接殺死馬鈺就可以了,何必還要讓你冒著危險演戲騙過袍洪的人。將事情的結果導向有利於自己最大化的方式,是我們目前要做的,當然和你講,完全是對牛彈琴;夏冬芝一臉的鬱悶。
一汪春水的樓頂,袍洪各地的堂主正聚集在一起,面對被帶回的男子一片議論。
被帶回來的男子,鼻青臉腫,衣衫破爛,完全就是另一個馬鈺的翻版。
邱建忠仔細著聽著尚忠祥的報告,從男子的被人發現,到遭遇圍毆,全程都有袍洪的人員見證,而尚忠祥更是春才的手下將面前的男子確定之後,才採取的行動,尚忠祥完全有理由相信被自己帶回來的男子,就是那名襲擊滬江眾頭目,也是最近報紙上曝光率最高,卻見不到人的殺手。
此時邱建忠正在認真的審視著躺在地上的男子,感覺到邱建忠的目光。被尚忠祥帶回來的男子,一臉的憤恨;老子齊四,要殺要刮隨便,不要用哪種眼神看著我。
齊四,邱建忠露出嘲諷的神色;齊四,那你的意思你是哪個級洪齊家人了,嘿嘿,真好笑,你以為你的老大周痛派出一位死士,可以迷惑我的雙眼嗎?你太小看我了,同樣的錯誤,你以為我會犯兩次嗎?
自稱齊四的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邱建忠,然後恍然大悟;周痛,哈哈,周痛。
笑你媽啊笑。站在前排的余德昌上前一步,一腳狠狠踢在齊四的臉上;敢嘲笑我大哥,大哥我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是周痛用來迷惑我們的。
尚忠祥對於余德昌的話立刻經行反擊;余堂主,你不要開玩笑了,你以為周痛是神仙,同樣的招數他能想到,而且還在那麼短的時間用兩次。
尚忠祥有著絕對的自信,畢竟搶人的全程都是在他的監視之下,而且還將對方的形象和余德昌得來的視頻比對過,如果還能出現問題,那麼問題也就只有一個,就是邱建忠對於他這個跟班的絕對不信任。
那可不一定,周痛智謀用的出神入化,在這緊急的時刻,我們袍洪應該穩住,絕對不能在冒任何的風險,畢竟不管怎麼勝過級洪,只要勝了就行,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不會有人在乎過程的。余德昌一臉穩重的提醒眾人。
只是余德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說出的話,卻是邱建忠最不喜歡聽的話。每個聰明人都有著自己的自負,邱建忠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差,所以他要贏而且想要贏得徹底,余德昌保守的話,讓邱建忠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但邱建忠也是極度聰明的人,他雖然對於余德昌的話不爽,但是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做任何一點把握沒有的事情,因為那將意味著徹底的失敗。
你說的好聽,別激進,我們袍洪是誰,是那種被人打擊而不報復的社團!尚忠祥極度的鄙視余德昌,打從心眼裡看不起這個經常挨邱建忠耳光的中年男人。
好了,都給我閉嘴。看著還有繼續吵鬧下去趨勢的兩人,邱建忠極其不耐煩的讓兩人閉嘴。
聽到老大發話,兩人才極度不甘的閉嘴,但還是互相不服氣的怒視著對方。
邱建忠想了想,開口;地上這個叫做齊四的人,是不能信任的,李安將這個人帶下去,好好看管起來。
在齊四被帶走之後,邱建忠吩咐,余德昌帶領手下密切注視,海市滬江會的幾位大佬的一舉一動。
在目送余德昌等眾堂主離開之後。邱建忠開口;忠祥對於余德昌我有些不信任,我讓錢泰跟著你,你帶人不僅要密切注視最近海市的一舉一動,還要注視余德昌的一舉一動。
在尚忠祥也面露喜意的離開之後。邱建忠坐到泳池的旁邊,靜靜的看著湖面,眼神閃爍不定;周痛同樣的方法難道你真的是在用兩次,你太自負還是太愚蠢。
在邱建忠的命令發出之後,海市滬江會眾頭目的信息,源源不斷的傳到邱建忠的耳朵裡。
對於在公路上丟失重要人員的事情,在周痛哪裡好像沒有引起一絲波瀾,所有人員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就連丟失了人員的春才,也是依然固我的逍遙之在,完全沒有丟失人員之後的戰戰兢兢。
邱建忠對於手下兩人匯報回來的情況露出疑惑,他真的看不懂了,如果齊四是周痛給自己挖的坑,那麼周痛至少要表現的慌亂一下才對啊!才能迷惑自己。如果齊四不是對方挖的坑的話,那麼他更應該明目張膽的找尋齊四的,畢竟滬江會兄弟可是有著不少人員死在齊四手下。
邱建忠覺得自己有必要試探一下周痛了。於是邱建忠給周痛打去電話,在電話中邱建忠和周痛閒聊了一些話題,然後對於最近級洪滬江一部出現的情況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只是邱建忠一直都是用調侃的口氣詢問,更是隱晦的提出,那個人消失其實也挺好的,至少可以減少不少人的擔心,畢竟說不定那人是內部人員。
在狠狠諷刺了周痛一番之後,邱建忠更是讓手下將那輛攔路的本田商務停在自己一汪春水的樓下,這麼明顯的暗示,邱建忠知道,只要周痛不是白癡的話就會看出點什麼,那就是齊四是他邱建忠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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