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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平淡 文 / 碧羅衣

    自從猜知那竹榭中的人是雲莫後,浣妍再沒去見與他相見,而自從那日從紫竹林聽得天後和靈羽的一番對話後,浣妍便再也沒去紫竹林(重蓮曲第一百四十五章平淡內容)。

    紫竹林像是一段久遠的記憶,悄沒聲地就隱去了,日子開始平淡起來,再不用去修習法術,也不用練習舞蹈。

    和她一樣的,還有辰遠,近來時常都會在落星殿裡久待,這讓浣妍比較苦惱,因為但凡他不喝酒,而她又剛好沒來得及在他喝完酒之前溜出落星殿的時候,就會被拉去兩人一同下棋。

    每當這個時候,浣妍就對敖嫣公主產生別開生面的思念之情,星棋起起落落間,浣妍心不在焉,只一門心思盯著殿門口,什麼時候那個總是樂悠悠的公主能趕緊過來解救她。

    因為和辰遠下棋,一局兩局可以,多了就會讓人崩潰,那是一種你永遠無法戰勝對手而產生的極度絕望感。

    尤其,當那個對手往往還對於你的失敗匪夷所思的時候,他總會一臉疑惑地說,咦,這樣的棋局你也會輸?姰遠以前可還是我的師父呢!

    每每這個場景,總會讓浣妍痛不欲生,她委實不知該作出什麼的表情,因為這句話實在讓人搞不清楚,辰遠到底是在揶揄她,還是真的很疑惑。

    只因為那張臉,和她一模一樣的臉上,實在純善無辜得很,對於此,浣妍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與他下棋。

    可是偏偏,這張臉在沒有人相陪的時候,可憐落寞地向你望著,讓人實在覺得拒絕他簡直就是一種殘忍。

    但往往浣妍拒絕對他殘忍,就必須忍受他對她的殘忍,那就是除了上面那句話以外,全程一句話也不和你說,委實能把人憋死。

    浣妍常常覺得,之所以她下不來棋,都是被憋壞了心情,影響了發揮,雖然她的棋藝本來都不咋地。

    於是,近日裡,浣妍每日早晨麻利地早早起來,趁著辰遠宿醉未醒的時候,就先溜出殿外,害怕被拉去下棋是一方面,最主要還是因為想要迴避一些人,比如靈羽,比如天後。

    靈羽搬來天庭以後,仍是不喜與人交往的性子,整個天庭裡,她除了待見天帝以外,也就只待見這月宮落星殿裡的人了。

    浣妍不知道靈羽那日有沒有發現她的偷聽,只是她時常會來落星殿,卻不是端著天妃的架子,而是如同以前,她在紫榭中修習舞蹈,靈羽過來微笑著耐心地指導一般。

    落星殿好像成了另一個紫竹林,一度令天庭眾人頗為喟歎,有人說天妃會收買人心的,也有人說天姬左右逢源的。

    可事實是,每每靈羽來的時候,浣妍總會有意無意地與她疏淡著,畢竟她已經不能踹才靈羽的拜訪是不是另一次利用的開始。

    而辰遠雖然與她一樣,都不再去紫竹林,卻有一點與她不同,那就是,對靈羽的態度一如故往,好像那日在宴席上落魄離席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這一點讓浣妍不解的同時,又讓她明白了另一個真相,辰遠之所以和她一樣不再去紫竹林,完全是因為靈羽不在紫竹林了(重蓮曲145章節手打)。

    想到這一點,辰遠的此情不渝總能稍稍平息一些浣妍由於與他下棋所引起的憤懣感。

    浣妍也曾向辰遠透露過自己在紫竹林中聽來的對話,辰遠卻置之一笑,說什麼有些事情哪怕耳聽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而他無論如何,總是相信靈羽,即便是被她騙著。

    每到這時,浣妍就說不出話來,因為有一個人,她好像也願意為他這樣做。

    可惜,即便辰遠如此,靈羽卻還是如同以前,對她比對辰遠更加熱情親厚些,這讓浣妍常常忍不住為自己的可以疏淡感到不好意思,畢竟有一句話叫張口不打笑臉人。

    而這些,辰遠看在眼裡,卻不再以前那般常常賭氣,而是平淡地瞧著,好似也十分滿足的樣子,浣妍不禁好奇辰遠對於靈羽忍耐的底線到底是在哪裡?

    這樣一個處心積慮嫁給他父親的女人,他居然還是我行我素地堅持著自己原來的態度。

    辰遠這個舉動,也讓浣妍開始對敖嫣當初對漓戈說得那句話深有同感起來,你不喜歡我不要緊,只要你不要攔著我喜歡你就可以,而我也不會妨礙你,讓我們還可以繼續相安無事地談天說笑。

    這樣的想法看起來很無賴,卻其中大有深情,那是被拒絕地徹底之後仍能茁壯而生的堅持,浣妍簡直不敢相信敖嫣公主是一個自稱從前不懂情愛的人,而一朝懂得,就可以說出這一精闢的見解來。

    由此可見,情愛委實是一位教學效率頗高的師父,不得不讓人歎服。

    而敖嫣公主能講出這一番道理不算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在於,她還能將這一道理親身實踐起來,因為浣妍一度覺得人們往往道理想得通透,感情卻難自持,就像,同樣的道理你可以頭頭是道地勸別人,卻在自己被這番道理勸解的時候,各種紓解不能。

    所以,敖嫣公主強大的行動力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優點,只是可惜,她的實踐很多時候都實踐在浣妍身上。

    因為,漓戈回了水明澤,這件事漓戈沒有親口告訴敖嫣公主,於是敖嫣公主死活也不肯相信,便整日整日地來尋浣妍問漓戈到底被她藏到了何處,而即便浣妍再三向她重複這一事實,而她也終於相信,卻最終還是出現了問題。

    那就是六界中任何地方,她敖嫣公主都可以自由來去,卻唯獨水明澤不能。

    這個問題不需要浣妍做過多解釋,敖嫣公主作為仙界中頗有名望的仙姬,她不會不知道有關水明澤的傳聞,雖然她起初聽到浣妍說到水明澤的時候,倍感驚訝於它的忽然重現,但卻也並未驚訝太長時間,因為她認為水明澤重現是遲早的事。

    這一點,又讓浣妍對這位看似驕橫的公主刮目相看了一番。

    但即便她是個了不起的龍公主,卻仍是年歲較小,修為較淺,水明澤她依然是去不得的,儘管她已經試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最終都沒能找到水明澤所在。

    這一點讓浣妍忽然想到,因為疏淡了靈羽,她沒再繼續隨她修習法術,以致於她仍是個除了御風飛行便法術無能的天姬。

    眼下她自己的修為連敖嫣也比不上,那豈不是更去不得水明澤了?

    可是,原本她離開水明澤的時候,是斷斷沒有打算過永遠不回去的,這一點立時讓她心急如焚起來,好像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但轉念一想,當日是煜珩帶她離開的水明澤,那麼想必也可再將她帶回,浣妍心裡稍稍安穩下來,於是,便愈加想念起煜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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