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塵曲醉109章節)!!班主!!」這可是急壞了小四他們,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班主抬回了屋。
「小石頭!你腳程快,快去回春堂將李大夫請來!」小四道。
「哎!我這就去!」小石頭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邢綵衣也湊了過去,他自知理虧,也想幫著做些事情:「四師兄……你看我……」
小四抬起頭冷冷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氣勢,邢綵衣竟被這氣勢壓得冷汗直流,連忙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怎麼在裝行頭的盒子裡。我也沒想到……」還沒等邢綵衣將話說完,小四的耳刮子就扇過去了。邢綵衣只覺得一陣涼風,左臉上火辣辣的一直疼到了耳根。
小四瞪起雙眼,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來:「你!滾!!」
「四師兄!我……」
邢綵衣還想解釋什麼,小四卻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揚手一指,大喝道:「滾!班主不想見你!」
邢綵衣的眼圈也紅了,兩行清淚也流過了臉頰,抿了抿唇,回身跑了出去。
小石頭的腳程確實快,只用了半個多小時就跑到了回春堂(塵曲醉第一百零九折不喜無福【下】內容)。正好鄧源昇也在那裡,幾個人就上了鄧源昇的車,很快的就回到了喜福班。李大夫給班主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回身跟小四說:「送醫院吧!也許還來得及!」
「什麼!」小四驚叫著:「李大夫您的意思是!」
「你們看」李大夫抬手指了指班主不斷湧出血來的鼻子和嘴巴:「他已經有了鼻衄齒衄之相,這腹內……」說著又指了指班主的腹部:「也有了肌衄之相。中醫速度太慢恐怕是來不及救治,快送醫院的吧!不要再耽誤了!趕緊的抬上大少爺的車。」李大夫厲色道。
小四他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李大夫,看樣子班主的傷的確很嚴重。「哎哎!!」小四點頭稱是,連忙招呼身邊的小夥計們與他一起抬起班主。
「不必了……」誰知一直昏迷的班主突然說了話,抬手示意他們將自己放下。
「班主!您一定會沒事的!!」小四哭著道,並沒有放下班主的意思。
「小四。我想和你說幾句話……快放下我!要不就真來不及了……」班主有氣無力的說。
「王班主,您還有救。您不能自己放棄啊……」一旁幫著抬的鄧源昇勸道。
班主搖了搖頭,接著對小四道:「你不停我的話了麼?快把我放下!我有話說……」
小四見狀示意一起抬著的夥計們將班主放回了床上,揮手對眾人道:「大夥兒請先出去,一會兒班主想見……再叫大伙進來。」眾人聽小四這麼講了也就紛紛退了出去。
小四含著淚攥住班主的手:「班主……您有話就儘管吩咐吧!」
「小四……咳咳……好好照顧、喜福班的上上下下……」班主側過頭睜起無神的雙眼慈祥的看著小四(塵曲醉第一百零九折不喜無福【下】內容)。
小四大力的點了點頭:「班主放心!喜福班是您的心血,我已經會照顧好的。」
班主笑著點點頭:「好好幫、襯著。你柳……師兄,他為了咱們受、咳咳……了。不少的委屈……」
「放心吧!班主!」
「不要、怪罪……你邢師弟……他本性不壞,就是太好強了……」
聆言,小四沉默了。他實在是不能不怪罪邢綵衣,是邢綵衣害得柳素衣遭綁票,從而害得班主借的高利貸,害得班主……若是剛剛他一開始就將東西拿出來,這一切都是邢綵衣的錯!
是邢綵衣害的班主!讓他不怪罪邢綵衣?怎麼可能?
見小四不說話,班主急切的道:「你,答應我!不許怪罪、你。邢師弟……你想讓我,死不瞑目麼?嗯?」
小四沉了沉,低聲道:「班主您放心,我不會怪罪邢師弟的。」
班主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好……」說他抬起一隻手來,輕輕的撫去小四的臉頰上的淚水:「別哭……以後你就是班主了……台上的事兒,咳……有你柳師兄和邢師弟撐著,台下的事情、就靠你了……」
「我知道了班主……」嘴上雖這麼答應,但小四的淚水就是止不住:「放心吧……」
班主點點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依舊是斷斷續續的道:「在這、世道活下來不容易,你要處、處當心啊……」
「我知道了,我會當心的……」小四已經忍不住,黃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落個不停。
「好……好……」班主的聲音越來越輕,本來撫摸著小四臉頰的手漸漸的垂落……
「班主(塵曲醉109章節)!!」
夥計們衝進去的時候小四已經哭倒在班主窗前泣不成聲,班主的房間不大,喜福班的夥計有衝得進來的也有充不進來的。無論是門裡還是門裡都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一時之間哭聲震天。就連鄧源昇這個外人也站在一旁低頭默默垂淚。
邢綵衣站在院子的一角遠遠的看著,不敢上前。如今他已經成了喜福班的罪人,可讓他如何在喜福班待下去……邢綵衣默默的走到了門前,慢慢的跪了下來。一旁的小石頭站了起來,走過去照著邢綵衣的腰側就是一腳,厲聲道:「班主不需要你下跪!你滾!!」
邢綵衣也不說話,繼續講身子跪直。小石頭就再踢。邢綵衣跪好幾回,小石頭就踢他幾回。直踢得他再也跪不起來,小石頭也不罷手。小四在屋子裡看得很清楚,但是他沒有去阻攔。其他人受邢綵衣的氣也受得多了,各個都恨得他牙癢癢,更不會去管。
但鄧源昇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將小石頭拉到了一旁,還沒等小石頭反應過來道:「你將邢老闆打傷了,王班主也不會開心的。」
就這一句話,小石頭底下了頭,淚水又開始往外湧。他轉過身,朝著班主房間的方向跌倒一般的跪了下來,大哭道:「班主……班主……」
邢綵衣倒在地上也是泣不成聲,班主的死無論如何他都脫不開干係。他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但這真的能只怪他一個人麼?若不是喜福班的上下都寵著柳素衣,若不是小四連日來的針對,若不是班主護短,逼得他非要出此下策不可。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把他當成罪人,為什麼所有的罪責都讓他一個承擔?為什麼唯獨對他一個人不公平?!
【第一百零九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