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天氣漸漸轉涼,西跨院的楊樹都以發黃,零零散散的凋零了一地的枯葉(塵曲醉第三十折癡【下】內容)。時而有秋風刮過,尤顯淒涼。萬俟雨柔已經不能再在院子裡繡花了,就將繡架搬到看了屋子中來。兩隻戲水的鴛鴦還未完成,萬俟雨柔繡了拆,拆了繡,總也繡不出滿意的樣子。終是氣急一剪子紮了上去,剪了個粉粉碎。那破碎的鴛鴦卻好似在嘲笑她。
繡架上的鴛鴦都可以在一起戲水遊玩,而她和鄧源昇卻只能是一個醉著一個醒著,雖然睡在一起,卻只能同床異夢,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怨?
一下子將繡架踢踢到了門口,差點就撞上了正要進門的鄧翔(塵曲醉30章節)。還好鄧翔機敏側身躲了過去。
鄧翔第一次見萬俟雨柔生這麼大的氣:「大少奶奶,您這是……?」
「沒什麼。」萬俟雨柔定了定神,「進來怎麼也不懂得敲門。」
「是屬下疏忽了……」
「罷了。」萬俟雨柔往回走了幾步,坐在太師椅上,「柳素衣請來了?」
鄧翔搖搖頭,「柳老闆不肯來。」
「廢物!」萬俟雨柔怒而一拍桌子。
「屬下無能。」說著鄧翔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便是柳素衣剛剛寫的那個。放到了萬俟雨柔身側的桌子上。
萬俟雨柔拿起一看,柳眉一蹙:「哼!!」怒急連同這張紙一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就連桌上的茶具也「叮叮噹噹」的一同響了。「這個賤人竟敢如此得寸進尺!!」
「大少奶奶息怒,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萬俟雨柔抬手按住胸口以平怒氣。柳素衣分明是在將她的軍,這個過了氣的名伶竟敢如此張狂,當真是可惡。若非是鄧源昇成了那般樣子,若非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才不會去自取其辱。
「柳老闆確實是失了聲,恐怕來了也是無濟於事,是不是再想個別的方法……」
「鄧翔。」
「是(塵曲醉第三十折癡【下】內容)。」
「源昇是和柳素衣見面回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是不是?」萬俟雨柔輕歎了一聲,問道。
「是。」
「是因為柳素衣對源昇說了決絕的話,是不是?」萬俟雨柔接著道,眸間透著失落和不甘。自己的丈夫為了另一個人竟然傷心難過成了這個樣子,任哪個做妻子的受的了?哪個做妻子的不會哀怨?
「是。」鄧翔垂下頭,聲音亦帶著幾分失落。
「除了他還有誰能……」萬俟雨柔錯開眸子朝窗外看去,眸間的失落已經化作了淚水,溢出了眼眶,哽咽道:「把他救回來……?」
「……屬下再去請!姓柳的再不來,屬下就將他扛過來!!」說著鄧翔就往門外奔去。
「等等!!」萬俟雨柔站起身來喝道。
鄧翔立刻停下了腳步:「大少奶奶!請您不要攔著屬下。」
萬俟雨柔用錦帕拭去臉上的淚跡,漫步走到鄧翔身旁:「我隨你一同去。」
「大少奶奶,您何苦如此屈尊降貴?」
萬俟雨柔側某看了看他,微微一笑:「為了源昇,我什麼都能做……」
鄧翔重重歎了一聲,「請大少奶奶隨屬下來。」
萬俟雨柔的種種,她的怨,她的癡,她的傻,她的情,她人前的精明強幹,人後的脆弱無依。鄧翔都看在眼裡,甚是心疼。一心為主的鄧翔,現在竟然為萬俟雨柔感到不值。
【第三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