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二樓正對著戲台的包廂前,警衛們站了一圈,將樓梯口都被封住,除了端茶倒水的夥計,任何人都不許上二樓(塵曲醉28章節)。原是那包廂裡的主兒——鄧佩林在和另一位將帥打扮的人正在喝茶。那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皮膚黝黑,從的穿戴來看,官銜並不在鄧佩林之下。
「鄧大哥果然是閒情雅致,做東就是請兄弟我聽戲。哪像兄弟這樣的大老粗,做東的時候總是請人家逛窯子!佩服佩服!!」那人對著豎起了大拇指,其實不難看出他的臉色不好,透著不悅之意。
鄧佩林知道刁錫城這是怪他招待不周,想刁錫城的常年駐守西北,雖說是地廣但環境惡劣,風沙大,地裡只能長出苞米和高粱來。那樣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米都有問題,就別說是找個對心思的女人了。他喜歡細皮嫩肉的江南女子,尤愛暖城的姑娘。
「誒?兄弟也不過就是個粗人……刁兄弟有所不知啊……」說著鄧佩林神神秘秘的湊了過去,「這台上的人,才是別有一番風味。」
「哦……?」刁錫城聽得兩眼直放光,「鄧大哥看上的人想必不一般,兄弟也真想見識見識……」
鑼鼓點響起。丫鬟梅香出場,眾家丁哪來無數的陪嫁之物,小姐薛湘靈鮮有稱心意的。學府上下被鬧得人仰馬翻。邢綵衣唱功不賴,雖不如黃鐘大呂,卻也似絲竹聲聲。顰笑見薛湘靈千金大小姐的嬌憨表現的淋漓盡致,但矜持卻顯得有些做作。
班主在後台看著直搖頭,邢綵衣的悟性不高,對人物的性格理解不透。如今雖紅,卻又能紅的了幾時呢?他雖然對最近邢綵衣的行為十分不滿,但還是為他擔心,喜福班的人無不是他掛心的。只不過邢綵衣未必明白。
這一折出場的丫鬟家丁都有台詞,並不適合柳素衣出場。適合他出場的只有第二折,薛湘靈春秋亭躲雨,偶遇趙守貞的那一折,缺一個抬著轎子的轎夫。班主特意將原來的轎夫換到了第一折頂了小五的位置,讓柳素衣來演這個轎夫(塵曲醉第二十八折啞【下】內容)。但是到了上場之前卻沒見柳素衣的身影,但四個轎夫一個都沒少。難道是柳素衣扮成小生的摸樣,他認不出來了?
班主這奇怪的時候,鑼鼓點響起了。四個轎夫,兩個一組舉著象徵轎子的道具跟著一對人出場。邢綵衣心裡也在納悶,怎麼不見柳素衣?擋在轎簾後面好不忘左顧右看。走路帶風,那轎簾應該是蓋邢綵衣的臉,觀眾們只能見他腦後的珠翠才對。他這一擺頭顯得十分明顯,雖是一個過場,觀眾們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千金大小姐出閣,坐在花轎裡會左右觀看麼?還真是個**!!」刁錫城不懂戲,卻說得頭頭是道。
「哈哈哈……刁兄弟的說的不錯!!」鄧佩林大笑道:「這貨在床上確實騷的很吶……」
「那兄弟今晚定要試試!!哈哈哈哈……」
一整齣戲唱完,仍是不見柳素衣的身影,那個多出來的轎夫也不見了。不過不管怎麼說找人都是謝幕以後的事。散戲號響起,幕簾拉上,一切圓滿。有的觀眾還坐在那裡意猶未盡,有的觀眾卻以起身打算離開。就在這時全場的燈都滅了,一片漆黑。
「怎,怎麼回事?」
「洋火,誰有洋火。」
「哎呦!!你踩到我了!!」
底下一下子亂成一片,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突然,戲台上的燈亮了。孤零零的就一盞,從天井正中的位置往下照,白色的光很柔和,就好似一縷月光照下。幕簾有漸漸的向兩端拉開,一個身著白色的背影印入眼簾。嘈雜的喧鬧戛然而止,人們都紛紛坐回了原處。
莫非還有返場麼?今日真賺了。
【第二十八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