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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折 孤墳【上】 文 / 舊時衣香

    【上】

    柳素衣被硬塞上了車,他依舊是掙扎不止,幾次都想打開車門跳車(塵曲醉第二十四折孤墳【上】內容)。鄧源昇只好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柳素衣見掙扎無果,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照著鄧源昇的小臂就是一口,發了狠一樣的咬了下去(塵曲醉24章節)。直到他口中嘗到了腥甜的味道,定睛一看,鄧源昇西裝右手的袖子已經是一片殷紅。柳素衣抬起頭看去,鄧源昇已經是滿頭大汗,可見他一直咬牙忍耐,竟然沒有移動半分。

    柳素衣這才清醒過來,不再掙扎。

    「大少爺要帶素衣去哪?又想將素衣藏在哪?」柳素衣面無表情的說。

    「素衣……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保證不是要拘禁你,你到那就知道了。」

    柳素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其實他也不清楚為何見了鄧源昇就會這樣冷言冷語的相對,明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曾幻想過與他相見。但每每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又會不自主的想起崔師父的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對身邊這個男人,他應該只剩下恨才對,任何其他的情感都是不允許的!

    車子開的不慢,很快就到了一處密林,隨即就是一片連綿的盤山路。車子沿著不寬的道路緩緩的向上攀行,不久便走到了盡頭。前面沒有路了,有的只是海闊天空的美景,一座孤墳毅力在那裡,上書:先師,崔澤山之墓。

    柳素衣看見此情此景,先是怔住,繼而撲到了墳前嚎啕大哭。他需要大聲的痛哭,讓心中的苦順著他嚎叫的聲音,隨著他流出的眼淚全部發洩出來。鄧源昇也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直到柳素衣的哭聲漸漸的小了,他才來到柳素衣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素衣……」

    「大少爺,是你……?!」

    鄧源昇沒有答話,倒是鄧翔上前了一步:「將崔師父的屍身搶回來,又要掩人耳目,還特意找了大夫給崔師父將傷口縫好,選了這樣的風水寶地安葬,大少爺可是費了苦心的。」

    柳素衣冷笑了一聲,沒有去理睬鄧翔,而是看著鄧源昇冷冷道:「難道我應該謝謝你麼?」

    「素衣……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的(塵曲醉第二十四折孤墳【上】內容)。但請你相信我!」說著鄧源昇握住了柳素衣的雙手:「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殺死尊師的!!那日是槍走火……」

    「槍走火?呵呵……」柳素衣冷笑著甩開了他的手,「你騙小孩子麼?」

    「素衣……哎……」鄧源昇歎了一口氣,看樣子柳素衣是不會聽信他的解釋。他從懷中掏出了手槍,塞到了柳素衣的手裡。

    「你這是做什麼?!」柳素衣不解的看著他。

    鄧源昇只是微微一下,抬起柳素衣那只拿著槍的手,將槍口抵住了自己的額頭:「素衣,對於尊師的死,我難辭其咎。但我絕非有心,若是素衣不信……」

    「大少爺!!」一旁的鄧翔待不住了,他不能看著這樣危險的事情發生。剛剛上去一步就被鄧源昇喝退。

    「鄧翔!你下去!!這裡沒你的事!」

    「大少爺!?」

    「什麼時候我的話你也不聽了?!下去!!!」

    鄧源昇如此,鄧翔也別無他法只好後退了一步。但是他掏出了手槍,虎視眈眈的看著柳素衣。好似是在說:若是你對大少爺不利,我就讓你陪葬!

    鄧源昇將手鬆開,「素衣,槍在你手。你若是要殺死我為尊師報仇,我無話可說。悉聽尊便。」說著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柳素衣的手在顫抖,食指只要輕輕一勾,鄧源昇必然會死在他眼前,崔師父的仇也就報了。就算是之後被鄧翔打死,他也是心甘情願的。但是,他真的可以下手麼?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第一個讓他付出真心的人。第一次想要不負責任的離開喜福班,第一次想要和他長相廝守的人(塵曲醉第二十四折孤墳【上】內容)。他愛他!原來他可以愛的忘卻仇恨!但是他又怎麼能真的忘卻仇恨?不行!!他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師父!

    他的淚沒有停止過,手臂的顫抖也沒停止過,顫抖的食指慢慢的勾起,再又突然間鬆開,反反覆覆好多次。他下不了手,從小到大連一隻雞都沒殺過,何況是殺人,而且這個人還是鄧源昇。他歎了一口氣,放下了右手。並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殺了他豈非是太便宜他了。若是開槍打死了他,自己也必然會被鄧翔打死。那樣誰去對付鄧佩林?豈非是太便宜他們父子了?

    「我相信你……」柳素衣垂著頭說。

    「素衣……真是太好了!!」原來柳素衣還愛著自己。鄧源昇喜出望外,一把將眼前這瘦小的人兒抱在了懷裡,深深的吻了下去。柳素衣無力的掙扎了幾下,但都被鄧源昇輕易的化了去,直到柳素衣頭暈目眩,氣喘吁吁,鄧源昇才不捨的放開了他。

    柳素衣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我雖相信了你,但不能原諒你!」

    「素衣……要怎麼你才肯原諒我?」鄧源昇急切的問道。

    「呵……我要的你從來的給不起!!送我回去!!」

    鄧源昇徹底啞然,正如柳素衣所說,他似乎什麼都給不起。不能給他名分,不能給他安逸的生活,甚至都不能保護他,不得不看著他被自己的父親欺凌。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算什麼男人,竟然不能給自己最心愛的人任何東西。

    回程的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沉悶的就好似是這悶雨的天氣一般。直到回到了喜福班的門口,柳素衣正欲下車之時,鄧源昇才開口。「素衣!」同時拽住了他的手。

    「大少爺自重。」

    柳素衣甩開鄧源昇的手就離開了,頭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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