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弱希看到一片竹林,竹林中月女調弄著絲琴,幽黑的長甲撥動琴弦,淡淡抬頭,看著哭泣著跪落在塵埃的女子,那是她【神主的至愛太子妃第一百九十四章解開封印章節】!
「你真的願意封印記憶,忘記從前?」月女皺著眉著,不解的問。
「如果,可以,我願意忘記那些事情;如果,可能,我願意過去一片空白。」她跪著祈求,淚落兩行,臉色慘白如雪。
畫面微微盪開,暈染出一段塵封的往事,那個在宗門是個廢物的女孩子,那被遺棄在湖邊的恐懼,撿到的他,從無奈的開始到傷心的結束。
他笑著把她遺棄一次又一次沲。
他大婚之日,烈焰般的紅裳熾痛了她的眼,也燒乾了她的淚,,燃碎了她的心,他許她三日後成婚,封賞加倍
那樣的他,俊美冷洌,無情的寒澤
淚傾落在虛無中,怪不得每次看到他溫柔的笑臉,心裡都無法肯定,原來,這一切竟真的是一個騙局,根本不是什麼正式的太子妃,她只是被他賜於別人的新娘鄒!
夢醒了,心碎了,情斷後了,他又何必再來惹她!
難不成這樣的斬情斷憶還不夠嗎,莫不是還需再來騙她!
腦海裡的畫面一幅接一幅的翻上,有些是她看的懂的,而有些是她看不懂的,只唯每幅畫面中皆有一部分她看不清,然後便是無盡的黑暗湧上。
當最後一次畫面翻到大紅衣掌的他冷漠淡洌的笑時,心痛的驀的醒來!
睜眼是很寧靜的環境,抬眼才發現依舊是鳳儀宮的房間,房間內燃著淡淡的熏香,清新的味道與他身上如出一轍,淡漠雅致而從容。
一直守在邊上的溫珠看她醒來,驚喜的笑道:「娘娘,果是醒了。」
果是醒了嗎?莫不是連這醒來也是他能預料的,唇邊泛起苦澀的笑,依舊閉上眼,許是夢的多了,現在腦袋裡竟一片空白,再沒有力氣雲深想。
溫珠扶著無力的她坐起,給她身後墊了厚厚的軟墊,一邊笑著跟她說:「娘娘,殿下守了您七天了,剛才被皇后叫過去了,特地關照娘娘若是醒來好生養著,他一會就過來!」
弱希一動不動靠在那裡,閉著眼睛不去想什麼,想什麼重要嗎?反正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他溫柔也罷,冷洌也好,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溫珠吩咐邊上的宮女去準備膳食,弱希才發現宮裡竟不止一人,只門邊就有兩個宮女束手站在那裡,小心伺候著。
一會,宮女奉上膳食,溫珠上前盛了一碗粥,坐到了床前,床前弱希依然閉著眼睛,面無表情的躺著。
她無力想什麼,也笨拙的想不起什麼,只覺渾身沒有力氣,連睜開眼睛都無力。
「我來吧!」淡淡的清香帶著熟悉的怡人氣息,溫潤雅致。
溫珠忙站起來來,恭敬的把手裡的粥遞給水洛杉,然後退在邊上,隨時準備伺候著。
幽水國子民心目中的太子殿下是神秘而高貴的,而溫珠這幾日才發現,原來殿下也會跟正常人一樣的焦急,緊張。
水洛杉端著碗在床頭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子粥,細心的吹涼又用唇碰碰試試溫度後,才將粥細心的放在弱希的唇邊,溫柔的笑道:「弱弱,喝粥了!」
弱希沒有力氣動,也不想動。
水洛杉等等見她沒有反應,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粥,揮揮手示意邊上的宮女出去。
「睡了那麼多天,莫不是肚子不餓了,可要吃你最喜歡吃的烤魚?」他的手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裡,聲音雖溫潤卻帶著一絲邪魅,彷彿逗弄似的說起他們初見面時的那一段食魚的往事,沒有了之前的寒冰,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她知道那麼多的事,他們又怎麼能回到從前嗎!
弱希沒有睜眼,斜靠著任他的手交纏著她的手。
「弱弱,是不是還在生氣?」水洛杉挽著她的手緊了一下,藍色的長眸泛起幽深的細波靜靜的看了看她道【神主的至愛太子妃194章節】。
生氣?弱希的唇邊凝出一絲笑意,只這笑意分時帶著淒楚和無法掩蓋的傷痛。
「弱弱,其實那天我是」水洛杉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替她理了理落下臉上的一縷長髮。
「殿下,請別說好嗎?」弱希驀的睜開眼,水眸泛著淡淡的微波,淒迷的笑容帶著一份絕望後的凝重的倔強,輕柔的笑道。
那麼痛,她不願意再重新經歷一次。
「我想喝粥!」她靜靜的道。
「好!」水洛杉重新取了粥,一勺勺的放在她唇邊,這一次弱希沒有拒絕,竟慢慢一一口口吞下,只眼眸依舊低垂著,沒有再看他。
待的一碗粥喝完,輕輕推開碗,不發一言的斜身躺下,再不看他。
水洛杉把碗放下後,站在床頭看了看她,又替她掐了掐被角才轉身離開。
宮外,木臨淵坐在花陰前喝著茶,靜靜的凝著茶杯卻沒有喝,待得水洛杉出來,也沒有回頭,只淡淡的問道:「為什麼逼她?」
水洛杉唇邊極淡的凝出一絲笑容,伸手在桌上為自己倒過一杯茶,輕歎了口氣才道:「如果不想起,她總是不安心,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都是虛幻的。」
木臨淵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手一動,面前一株玫瑰突兀的把技干伸到他手前,盛開出一朵大紅的玫瑰。
木臨淵順手摘下,放在鼻翼間聞了一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近乎自語般的道:「何必呢?既然她想忘記,又何必讓她想起,那樣,她會痛的。」
「長痛不如短痛。」水洛杉臉色淡冷,疲憊的看著手裡的茶淡淡的道。
「這樣,不覺太殘酷了嗎?」木臨淵拿著花,臉色淺冷的轉回頭道。
「這是為她好!」水洛杉靜默了會淡淡的道,「我會找時間跟她解釋一切的。」
木臨淵一把捏碎手裡的玫瑰,狷狂一笑,然後扔掉手裡破碎成落紅的玫瑰站了起來,斜睨了一眼水洛杉笑道:「水,神屬之地既將開啟,弱弱的修為終是太低。」
「我會帶著她一起到神屬之地,她的修為會提高的。」水洛杉堅定沉緩的說,只臉色卻沉了下來,神屬之地他必會帶著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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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地方或許並不如以前看到的那麼簡單,蹙起俊眉看著地上那朵被木臨淵揉碎的花,緩緩回身重新向鳳儀宮走去。
神屬之地裡面的東西或許對弱希有用,這也是他把弱希從封印裡喊聲醒的原因,那些東西對弱希的衝擊力之強,近來他莫名的記憶恢復的越來越多,只是沒有串聯起來,不過憑借一些猜測,他還是決定喚醒弱希,她肯定可以衝破月女的封印,月女的修為必竟是太低。
「我去見見夜詐。」看著他離開木臨淵忽的笑了,避開前面的話題道,那些話題太過敏感,俊美的唇上淡淡的苦笑。
「當心媚族的那個女人。」水洛杉停下身子,轉回頭看了他一眼,手輕撫了一下眼角,淡笑道。
晚上水洛杉才重新回到鳳儀宮,屏退了所有人後,抱起僵直的躺在床上的弱希消失在鳳儀宮中。
波紋淡動,他們又重新回到水洛杉空間裡的園子中,弱希閉著眼睛,木然的任他把她放在床上。
水洛杉輕輕的歎了口氣,脫掉外衫也上了床,側身摟過弱希,她纖弱的身子越發瘦削了,抱在懷裡竟輕薄如斯,看著懷裡的她面無表情的依著他的胸口,手輕輕的撫上她的眉眼。
然後緩緩離開她的臉,只抱著她的腰側身躺下,再沒有動作。
「殿下可能讓我回去?」弱希僵持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耳邊只有他低低的呼吸聲,但她知道,他沒睡著。
所以閉著眼木然問道,並沒有太多的希翼,只是單純的想著離開。
水洛杉似乎真的睡著了,半響沒有說話,就在弱希以為他不想回答的時候,才淡淡的一句,「不能!」
「為什麼?」弱希別過臉,側過身子不再靠著他,只他的手卻用力的收了收,依舊把她收緊在懷裡。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把她遺棄還是為什麼她不知道,卻還是固執的提出。
「弱弱,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水洛杉擁著她的身子的手重重的緊了緊,彷彿要把她整個鑲進懷裡,手有些無力的撫摸著她的長髮,頭靠在她的發頂,低低的歎息。
你還不明白嗎?她不明白,只是她何曾明白過,這次她不再說話,僵著身子動也不動的任他緊摟在懷裡,不再說話,不想說話。
夜間的天氣是微寒的,寒氣從心底逼上身體,弱希驀的從黑暗中醒來,只覺得全身一片冰寒,不是心裡感覺而是真的體會,水洛杉不在身邊,手有些顫抖的拉住被角,還是覺得冷寒從心底漫延到四肢,連四肢都冰冷僵硬起來。
那種寒意冰結的連丹田處的月形的靈核都不再轉動,只緩緩的近乎窒息般的微微動彈,無法用修為為自己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