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的口吻略帶薄責,臉蛋因為瞬間的激動而變得紅彤彤的,「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邊有很多關心你支持你的人,不要以為自己是最不幸的那一個,其實只要你肯勇敢的站起來,就會發現這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在等著你!」
她心好似壓抑了許久,猶如引爆的炸彈頓時爆發,就連駱淵也被她失控的模樣嚇到了,「護士,你……」
萌萌咬了咬唇,氣呼呼地走到他面前,說道,「就說你對我的稱呼吧,我跟你認識都兩年了,為什麼你不肯叫我的名字?還叫我護士?我到這兒來,是為了看望你這個朋友,不是來替你做義務檢查的!如果你把我也當朋友看待,麻煩你能不能稍稍放鬆一下你自己,把你心裡覺得不開心的事說給我聽聽?」
末了,她撇了撇嘴,又有些洩氣,「呃……當然,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說,就當我的話是耳邊風!」
駱淵怔了怔,將茶杯放在一旁的書桌上,頹然地伸手輕撫了撫自己的臉龐,然後輕聲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一直只注意到我自己,沒有在乎過你的看法。」
微頓,他終於看慢慢放下心裡的包袱,將之前厲焱來此遊說他的事情講述給萌萌聽。
聽完,萌萌才終於明白為何駱淵一臉的心事重重了。
半晌,她說道,「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只是……這話不太好聽。」
駱淵錯愕地看向萌萌,轉瞬嘴角浮現一抹笑容,「但說無妨。」
萌萌抿了抿唇,心底湧起陣陣酸澀,好不容易控制住那股難以言喻的情愫,這才啞聲說道,「其實,我一直都不希望你離開南城。」
駱淵訝然,「可是,當我告訴你,我要來安陽小學支教的時候,你不是很支持我,還說要來看我的嗎?」
萌萌一臉的落寞,「那是因為……如果我不這麼說,我怕連見到你的機會都沒有。至少,我還知道你在這兒。」
睜大了雙眼,駱淵滿臉錯愕。
見狀,萌萌蕭瑟地說,「駱淵,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以毒攻毒,以痛壓痛』?」
駱淵怔愣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始終逃避,不敢去面對自己心裡最痛苦的那個地方,有可能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痛苦的折磨,」萌萌抬起頭來,看進駱淵清澈的雙眼,「駱淵,要是你一輩子選擇逃避,將會一輩子擺脫不了失去米若的痛苦。」
駱淵蹙眉,「話雖如此,可是……我不覺得這是痛苦,我只是,只是……」
他俊朗的眉宇皺得很厲害,拚命想要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境,然而無論他絞盡腦汁怎麼想,都想不到該如何表達自己心底的情緒。
見他那樣自暴自棄的樣子,萌萌顯得有些著急了,「看吧!就是你這樣,我才生氣!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窩囊,真的很沒用!駱淵,你這副樣子,難怪你會是厲焱的手下敗將!」
「護士,你……」駱淵錯愕地抬頭,不曾料到萌萌竟然會為了他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
「你要是還有點兒骨氣,要是不想讓厲焱看你的笑話,你就趕緊回南城去,不要做個縮頭烏龜,不要撒謊說在這裡做個支教老師就是你一輩子的夢想!」越說越氣,萌萌雙手胡亂擦拭臉上的淚痕,「我告訴你,駱淵,以後我都不回再來看你了,你就等著在這兒發霉長蛆吧!」
話落,她流著眼淚,氣咻咻地甩手離開教室。
幾位學生走進來,嬉笑著問道,「駱老師,你是不是欺負姐姐了?她哭得好傷心哦。」
駱淵愣愣地杵在原地,還沒有從剛才的談話回過神來,等到他想要追出去的時候,萌萌已經奔出了校門口。
——————嬈舞《撒旦總裁追逃妻》——————
夜裡,米若來到露台,見到獨自坐在休閒椅上的厲焱,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用手蒙住他的眼睛。
「老婆,我知道是你,別鬧了。」厲焱伸手撫上米若蒙住他眼睛上的手。
她無趣地鬆開手,移至他身邊,嘟嘴道,「你有的時候真的很沒有樂趣,一下就被你猜到了……」
厲焱放下手的酒杯,輕輕一扯,米若被他攬進懷裡,「晚上有點冷,怎麼不多穿點衣服?」
米若坐在他的大和諧)腿上,見他好像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便疑惑地問,「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有心事?」
厲焱由後向前地圈住米若,親暱地抵著她的香肩,低沉逸出,「你之前跟我說過想請駱淵回來接任華沙舞蹈劇院理事長一職,我上周去找過他……」
米若靠入厲焱寬敞結實的胸膛,輕聲應答,「嗯?然後呢,有結果嗎?」
厲焱淡淡逸出,「他好像還有所顧慮,好像不想來的樣子,應該是考慮到你的緣故。」
「啊?」米若頓時自厲焱的大腿上坐直了身子,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他親口跟你說的?」
厲焱凝視著她的臉,平靜無波地逸出,「不,是我看出來的。」
米若抿了抿唇,「怎麼會呢?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厲焱深望進米若的眼底,「你知道我很會看人。」
這一秒,米若好似自厲焱幽深難測的眸底讀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重重地歎了口氣,「如果看不見我的地方,能讓他過得好一些,那就隨他去吧,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最合適。」
忽地,似乎感覺到一股炙熱的視線,她側首看向厲焱,疑惑地問,「怎麼了?為什麼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只是在想,你真的願意丟下駱淵不管,依照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坐視不管。」厲焱始終擒住米若的雙眼,看穿她心裡的所想。
米若皺了皺眉,跟他嗆聲,「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這種總是被你一眼就看穿的感受!」
厲焱笑了笑,「那是因為,我是最瞭解你的人。」
米若雙臂圈住他的頸脖,莞爾,「那你的意思……同意我去做最後的說客咯?」
「我可沒這麼說。」厲焱挑了挑眉,神情看不出來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