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由得一片嫉恨!他果然還是選了米若做他的舞伴!
怨不得她失憶了,還能那麼理直氣壯地站在這裡,竟然是仗著厲焱的關係!
只是……安雅柔忽然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合該她今日來得巧,這樣好的時機,她不是失憶了,那她不妨助她想起點兒什麼,好讓大家都看看清楚,她米若是多麼水性楊花的女人!
「厲焱,米若是你的舞伴?」
安雅柔突然出聲詢問,她的表情充滿了玩味,看著米若的時候一片驚怔,復又看著厲焱的時候竟是帶了惋惜和同情的目光。
旁邊的古博想要走過去,卻被溫婉拉住,「別急著出去,這事兒留給厲焱自己解決更好。」
古博心知溫婉的話有理,雖然心裡緊張著急,卻也只能收回腳步。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聞言都知還有下文,不由得都住了聲,靜觀場上這一波三折的一幕。
厲焱不置可否,只是一伸手將米若拉到了身邊,他也不顧及眾人的目光,只是低頭將她濕漉漉的頭髮理了理,這才擰眉訓斥孩子一樣,低聲說道:「吃了虧還笑臉迎人,這世上也就只有你最傻。」
米若像是木偶一樣任他動作著,她心裡知道厲焱是在替她出頭。雖然她不懂他為什麼會為她出頭,也許是因為他和她是一起來的,也許是因為他自己的面子問題,也許是因為……
米若茫然地抬頭看他,他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海底,一片寂靜的黑,裡面彷彿有許多許多東西,又彷彿什麼都沒有。
如果她沒有夢見那些令人心酸的畫面,如果不是認清了他們倆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她真的會把那裡面的東西,當成是一種憐愛的柔情。
可她都懂,厲焱並不愛她,當然,也不可能憐她。他之所以出手,無外乎,今晚,她是他的舞伴。
安雅柔見厲焱不理會自己的話,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而他的舉動,更是讓她慪火不已。
厲焱默默抬眼,目光卻是未曾停留在她臉上,厲焱米若的臉,他的神情又恢復了慣常的冷漠和傲然。
安雅柔心裡雖然有氣,卻只因為被他看了這麼一眼,頓似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到嘴邊的話幾乎就要嚥回去,但終究又不甘。
她轉而對米若說道,「米若,你怎麼會做厲焱的舞伴?你不是和他離婚,並且和駱淵一起私奔到安昕鎮了嗎?既然你選擇了駱淵,為什麼還要回來招惹厲焱?」
安雅柔是故意這麼說的,事實上,米若身上發生的事她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當然也知道厲焱追她去了安昕鎮的事,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要米若難堪罷了。
安雅柔一語說出,整個大廳立刻炸開了鍋,所有驚悸的,疑惑的,不屑的,匪夷所思的目光都投向了米若!
米若一陣驚惶。
駱淵?私奔?她和駱淵的關係竟然是……
安雅柔見眾人都在指指點點,不由得越發得意起來,「啊,對了,我給忘記了,米若她失憶了。可是厲焱,就算她失憶了,你也沒必要為米若做到如此地步,畢竟你也不欠她什麼,我相信沒有你的照顧,她也能生活得好好的。」
米若未料到安雅柔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之間驚得臉色雪白,不知什麼時候她抓住了厲焱的衣袖,手指都擰得青白起來。
厲焱感覺到了她的害怕,他的手不知何時輕輕扶在了她的後腰上,一絲支撐的力道卻是莫大的依靠,米若覺得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不行,她不能害怕,不能感到不安,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會被安雅柔欺負。
「離婚又怎麼了?失憶又怎麼了?就該去死,或者被你這樣欺負?更何況我們倆根本就沒離婚!至於和別的男人私奔一事,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請安小姐不要信口開河,否則我會告你惡意誹謗。」
厲焱的俊眸環視眾人,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擲地有聲,一時之間,喧鬧的現場氣氛又安靜下來。
話落,他摟了米若的纖腰,轉身就走。米若的步子微微趔趄的一下,幸虧厲焱的手穩穩地箍住了她的腰,她方才沒有跌倒。
「謝謝。」米若低低說了一句,卻是眼神飄忽著,不敢看他。
厲焱輕輕嗯了一聲,在走出宴會廳的時候,他卻忽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那待會兒回去,你得好好謝謝我。」
「啊?」
米若不解地抬頭看他,卻見他直視著前方,臉上的表情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嘴角卻噙著一抹壞壞的笑,而且還用他的手指曖昧地在她的腰側輕輕撫了撫。
米若的臉騰地一下子紅起來,抬手就推了厲焱一下,嗔怒道:「厲焱,你不要臉!」
厲焱停下腳步,居高臨下俊美無邊地看她:「我怎麼不要臉了?」
只不過稍稍給了他一個好臉色看而已,他竟然就想要開染坊了!還敢用這樣正經的口吻問她!
米若感覺自己幾乎要氣爆了,臉上燙紅得厲害,像是被炙熱的火貼近了烤一般,她忍不住抬手用手背去摸自己的發燙的臉,念叨著:「你就是不要臉!流氓!」
說著轉身就向外走。
厲焱邁開長腿跟上她的步伐,眉眼裡卻是含了一點點的笑意,「你倒是說說看,我幫你解了圍,出了氣,怎麼還不要臉了?」
「厲焱!」米若氣得跺腳,又嗔又怒地瞪著他,「你明知故問!」
厲焱一臉無辜:「我真不知道……」
米若氣得轉身大步就走,厲焱卻還在溫聲控訴:「米小姐,你不能隨便污蔑人,在南城好歹我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被你罵成不要臉,上一次還為你被罵成大色狼,這樣對我不太好吧……」
米若氣得幾乎吐血,「厲焱!你剛才說要我回去好好謝謝你!」
厲焱見她上了套,眼底的笑意一下子綻了開來,他的唇角也漸漸揚起,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忍著笑,「是啊,這謝禮很簡單,晚上給我做頓晚飯就好。」
什麼?就這樣?她還以為……
厲焱見到她眼底有擔心和害怕的神色,故意促狹一笑,「要不然,你以為我會要什麼樣的謝禮?」
說到這裡,他微微俯低了身子,去仔細看她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