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若只看了男人一眼,就立馬抬腳往人行道裡邊走。
厲焱微微瞇眼,漂亮的鳳眸裡折射出凌厲的目光,他下車走了過去,拉住米若的胳膊扯進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很好,真是越來越不懂禮貌了,招呼都不打就這麼走人?」
米若厭惡極了他那副自以為是的姿態,一把推開他:「你走開!我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話音剛落,手臂又被鉗制住,男人的臉色冷得嚇人:「誰說我是來找你的,不過是碰巧遇見罷了!」
她即刻反唇相譏:「既然是碰巧遇見,厲先生就當是沒看見我好了,何必拉住我不放?」
「……」真是自打嘴巴,一句話就把他打成了原形,厲焱頓時語遏。
厲焱向來毒舌,可眼下理虧的是他,米若又不理睬他,更顯得他倒貼得掉價了,頓時一張臉黑得跟個包公似的。
「我願意,怎麼著!」
說罷,他拽著米若就往車裡拖,不顧她的尖叫和踢打,把她塞進副駕駛座,綁得死死的,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米若掙扎得很凶,「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駱淵還等著她回去呢,今天說好請院長和同事們吃飯,她不能缺席。
「酒店!」
米若聽到酒店兩個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蛋氣得通紅,掙扎得更厲害了。厲焱按住她的肩膀,威脅道:「要是不想出事兒,就別亂動!」
「你這個畜生想做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又要綁我去酒店干(和諧)強(和諧)奸那樣的下流事嗎?」
厲焱側過臉來,半瞇著眼邪佞地說:「我本來不想這樣幹,你倒是提醒我了。」
「你去死!」
你去死……
好熟悉的一句話……
厲焱笑了,昔日總是與他鬥嘴的那個咄咄逼人的米若,總算是回來了。
不知怎地,被她罵,他心裡卻是軟得快酥了,撩唇調戲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米若卻是笑不出來,強忍著淚光,狠狠盯著他說:「我掙不過你,只當是被狗咬了!」
厲焱的眼底有厲色閃過。
很好,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拐著彎罵他是狗!
他咬著牙,側臉上太陽穴處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說話,不代表說他不在意,恰恰是因為她的話而氣到了極點,才會顯現出這樣一副隱忍到爆的模樣。
正巧,有人給厲焱打來電話,「厲總,丁總已經在酒店等著您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米若愣了一下,看來他真的不是帶她去開(和諧)房的,那他帶她去酒店做什麼?
她納悶道:「厲焱,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想要讓你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等我,我有事兒要和你說。」厲焱是真的有事兒要和她說,不過眼下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只能開間房讓她先在裡面等。
車子很快在鎮上最好的菲斯特酒店門口停下,厲焱冷著臉將米若拽進去。她急得不得了,想要踢他的腿。
他突然出聲,看都不看她一眼:「你有勁兒踢我了?我以為你的腿已經廢了呢。」
她怔住,「是,是給廢了,還是被你給廢的!怎麼,你拉我到這裡來,是想跟我說道歉嗎?」
「道歉?」他冷嗤,「你白日做夢呢?」明明心裡後悔得要命,可他就是放不下身段。
見他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米若氣得咬牙切齒,不停罵他,恨不得把能說的所有難聽話都拿出來罵他。
厲焱置若罔聞,目不斜視一路將她拖進大堂,又拖進電梯間,直接按了頂層。
電梯的速度很快,36樓的燈閃了閃,電梯門便被人打開,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見到厲焱和米若從電梯間裡出來,似乎完全沒有被米若的衣衫不整感到絲毫驚訝,而是鎮定自若地,畢恭畢敬地鞠躬:「厲總!」
「嗯。」
此人便是酒店的經理,姓丁。
他問:「厲總,您要的房間已準備好了,另外您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嗯,知道了,先帶我去房間吧。」話落,他一伸手,中年男子已經將房卡交到他手上。
「這邊請。」
中年男子將他們倆帶到一間總統套房門口,然後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厲總,已經到了,請您好好休息。」
「慢著。」
厲焱的聲音讓米若緊張極了,她轉頭看向厲焱,「厲焱,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快放了我吧,我快來不及了。」
「什麼事兒讓你來不及?」
她撇了撇嘴,「我約了人吃飯。」
「約了人?是約了新情人吧?」
厲焱轉過頭,彎唇譏諷著她,並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包包,並交給那名中年男子,再在她身上摸了摸,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後,他朝中年男子說道:「先替她把東西保管一下,沒我的允許,不能擅自給她。」
米若聽後,怒了,「喂,厲焱,你憑什麼押我的東西?!」
他把東西全都搜走了,她想打個電話給駱淵都不行!怎麼辦?難道今晚就這麼跟他耗著?只怕這會兒駱淵快急死了。
米若一急,火氣就上來了,揮起右手就要扇厲焱,卻被他擋住了手腕,並順勢一拽,她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厲焱正好開了門,見她摔向自己,便順手摟住她打了個旋轉。米若只覺得一個暈眩的轉身,他已經拉她進屋。接著卡嚓一聲,門被關上了,偌大的總統套房裡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
久違的獨處,令厲焱心潮澎湃,在米若愣愣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粗魯地壓住了她。
房門背後很硬,被他粗魯地這麼一撞,疼得難受,她悶哼了一聲,他整個人已經壓下來,高大的身影就像沉沉的巨獸,碾壓著她,揉擠著她。
略帶冰冷的唇,卻帶著火熱的氣息,帶著她熟悉的久違的味道,猛然貼上了她的唇,他兇猛得簡直要揉碎了她,狂舌蠻橫地掃著她的上唇和下唇,時而又咬著她的唇,一點點地吸吮,彷彿她的唇是永遠吸不干水分的蜜桃,一直這麼蠻橫地吮吻著。
厲焱確實渴了,渴望了她那麼久,真的很渴……
他的舌輕輕抵著她的齒縫,根本沒怎麼用力就輕輕破開了她的抵禦,他太清楚她的敏感之處了,知道什麼樣的吻能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很快,他的舌鑽入了她的小嘴中,掃盡她口內的芳甜,接著就目標明確地咬住了她的丁香小舌,重重地勾(和諧)逗糾纏,擷取美妙無雙的滋味。
米若無法形容肺腑內不斷流轉的酸甜麻澀,一下一下地迴盪,既微弱又激盪,潛藏的情愫如未知的花期,在這刻不可預料地突然來臨,鮮明綻放,使她措手不及,軟綿而無力。
他的手已不復乾爽,熾熱得彷彿帶了火一般,在她的後背急切地摩挲著,一手捏住她細瘦的彷彿蓮藕般的脖子,一手順著那纖細柔嫩的脊背而下,一點點地探向她的腰間。
她很反感,神志似乎有些清醒了,下意識地擺動柳腰想要躲開他,卻惹來他一聲悶哼,惡狠狠地咬了她的舌頭一下,修長而健碩的長腿便擠入她顫抖的雙(和諧)腿之間,將她狠狠地壓在了門板上。
恣意地壓住她,一副儼然要侵犯她的樣子!
米若驚駭不已,越發掙扎,突兀的某處硬物抵上了她的腰部,她慌得驚呼出來,卻被他凶狠地揉著,喉間倒像是逸出一聲呻(和諧)吟般,令人難堪的聲音。
那一刻,她倏地想到了駱淵。
她這是在幹什麼?根本就是對駱淵的侮辱,她今早才答應了他的求婚,晚上卻被厲焱拉到酒店裡親親我我。儘管她是被強迫的,可如果被熟識的鄰居們看到,即使駱淵不介意,她自己都會羞愧致死!
心口迅速躥升一股憤怒,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掙脫掉他的束縛,抬手狠狠就給了厲焱一巴掌!
啪——
尖銳而清脆的聲音,瞬間打斷了厲焱的激情……
打過之後的米若是害怕的,照她對厲焱的瞭解,他定然是不會放過自己了,非把她拆吃入腹不可。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非但沒有打她,罵她,強了她,竟然還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那麼猖狂,那麼誇張,那麼不羈,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哪知道厲焱現在的心情真是百味雜陳,那麼狠地親她,不光是在試探她,也是在試驗他自己。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對方只能是她,他才會有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
米若啊米若,你真行,差點兒生生把我弄成了陽(和諧)痿……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所以才笑得那麼假,那麼誇張。
斂住了笑容,他拽著她來到房裡一扇桃花心木門前,拉開它,米若抬眼一看,整個人怔住。面前的包廂是全透明的,小鎮的夜景全部落入眼簾。
厲焱抬手指了指頭頂,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眼睛睜得更大,原來連房頂都是透明的,那點點繁星就像是點綴在屋子裡一般。
厲焱已經把她推了進去,托起她的下巴逼她迎視自己:「乖乖呆在這裡等我,我辦完事情就過來。對了,忘記告訴你,腳下的景色更美,你慢慢欣賞。」
米若怔了怔,緩緩低下頭,腿頓時軟得跟麵條似地,身子開始往下滑。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間房子和結婚時,厲焱帶她去的那間總統套房有異曲同工之妙,不,應該說比那間房子更甚,因為它的地板中心部分全是一大塊特製玻璃,清澈得如水晶一般,能清晰看見下方,有一片小湖滿是波光粼粼。
很美,卻也讓人恐懼到死!
該死!這男人竟然沒有忘記她有恐高症,怪不得他那麼自信滿滿,原來,是打算用這麼變態的方式整她……
厲焱見到她害怕的樣子,笑了笑,準備抽身離開,米若想要逃出這間密室,卻被厲焱伸手攔住,將她關在裡邊後,他站在門外說:「看看風景能幫你放鬆心情,米若,我不會動不動就對你用強的,只不過是留你有話要說罷了,瞧瞧我這見面禮多好,你一定很喜歡吧?」
「喜歡個頭!」米若怒不可遏。
厲焱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心情愉悅極了。他轉身離開了套房,米若隱約聽見關門聲,發現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後,更是嚇得昏過去。
牙齒開始上下打架,顫抖時發出的咯咯聲連她自己都聽得到,她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嘗試著想要打開門,並大聲求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命啊!救救我!」
然,久久無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她掙扎得累了,也喊累了,力氣沒有了,癱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本能地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房間裡的燈光是做過處理的,光線很弱,而且由聲控設置,每隔一會兒就會滅下來。
恐高,再加上獨處在密室,燈光還這麼弱,米若自然是害怕極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懸浮在半空中一般,那塊透明的玻璃隨時有破碎的可能,她隨時有從房間裡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不得不承認,厲焱整她的招數,真是絕了……
她怕得要命,很想哭,有人說過,哭是一種發洩,發洩過後情緒得到緩解,人就得到了釋放。可此時此刻的她,怎麼也哭不出來,眼眶裡乾涸得像沙漠一樣,一滴淚都掉不下來。
她自嘲地想,或許是因為和厲焱在一起的日子裡,她的眼淚全都流光了,以至於此後的人生裡,她再也掉不出眼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又累又餓又恐懼,像是一隻被困的小獸,孤獨地呆在小房間裡,整個人蜷縮成團,窩在一個角落,身下漆黑一片。
小鎮景色雖美,可畢竟不是大城市,不如都市的那般繁華,這個時候家家戶戶早就熄了燈火睡下了,所以她往下腳底下的,不是璀璨的星火,而是如怪獸巨嘴一般的黑洞!
她不敢看,一眼都不敢看,甚至連動都不敢動,生怕動了,她就會不小心撞碎那塊玻璃,然後她就會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她越想越害怕,抱著雙臂,渾身發抖,隨著時間的推移,整個腦神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當她終於堅持不住,就快暈厥過去的時候,門被人打開,她好不容易才抬起眼皮,門外的亮光刺得她雙眼發花,她伸出手向來人呼救:「求你……救救我……」
ps:猜猜,來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