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找【師道官途第221章南下之夢(一1更)章節】!把廚子裡、辦公桌翻一遍,他們不可能什麼沒拿?」龍大河對各部主任、組長進一步部署。
龍大河坐在辦公桌上在分析昨夜:他們究竟來幹什麼?難道僅僅是耍耍威風?不!他們一定另有目的。
門「咚咚」敲了三下,何仙舟等三個學生站在門口。「進來!」龍大河喊。
「不好了!大河老師!我班主任讓我來告訴你,檔案室裡重要的檔案、文件不見了!」
「把你班主任喊過來!你們來幹什麼?」龍大河生氣了,把拳頭握得老緊,正要趕她們走,突然想到何瑋的一些東西,喊道:「一定是調虎離山,何仙舟我們馬上去你大哥房子裡看看!」
龍大河帶著她們去了何瑋的辦公室,門押著一把破鎖掛在門掛兒上面,推開門一看,滿屋子井然有序,走到何瑋的辦公桌,果斷地說:「你們現在這裡等,誰也不要進屋亂翻。我去想辦法把抽屜打開。」
「不用去了,大河老師。何瑋臨走的時候把鑰匙給了我,讓我一定看好辦公桌上的鑰匙。」何仙舟從褲腰帶上去解鑰匙,越是緊張越是解不下來。同來的兩名女生幫著去解,誰知越解越亂,最後將活口解成死扣了。龍大河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過去半蹲著抓過那腰帶上的結,動了牙齒去咬,結是開了,鑰匙取下來,但何仙舟的褲子突然掉在膝蓋,幸虧裡面有一條紅褲頭,不然就要春光外露了。「你是要鑰匙還是想解腰帶?」何仙舟生氣地喊,羞澀地提上褲子。
龍大河得到了鑰匙,霍地一聲打開了!龍大河大失所望,因為那抽屜裡除了幾本日記本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龍大河抬頭看看何仙舟,說:「沒有什麼啊!」何仙舟說:「沒有丟失什麼更好。」「桌面上的灰塵好像有一個手掌印,他們一定來過。就是這幾本日記也用不著咱三叮囑你啊!」
大門鑰匙,另兩個抽屜沒有上鎖,上鎖的只有一個,為什麼兩把鑰匙呢?龍大河觀看著鑰匙沉思,想了一會兒把打開的鎖又鎖上,然後用兩把鑰匙同時開鎖,卻發現其中的一把怎麼也打不開鎖。龍大河將沒上鎖的抽屜拉出來,陡然發現在上鎖抽屜的側面竟然有鎖的機關,未用鑰匙就順利地從抽屜的後面拽出一個抽屜,那抽屜裡只是一張刻著尨城縣師範學校所有印章的名稱。很明顯,這些印章被盜了!
龍大河滿額大汗,一句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走向廣播室,想用喇叭下一個通知,打開廚門一看:擴音機和錄放機都不見了!
龍大河急匆匆摸起自行車去向教育局匯報,回來的路上就聽學校的喇叭在宣佈新的領導機構和學校管理章程。就這樣以工人階級為代表的造反組織奪了學校領導權,那個造反派的頭子——奪了大權,尨海濤進了學校的領導班子。
龍大河的教導主任自然沒了。尨海濤看在師徒的面子上,讓龍大河繼續干他的保衛工作。
一年一度的師範學校畢業之際,大部分畢業生找到了工作崗位,但何仙舟的工作問人問津。何仙舟跑了很多地方,都無濟於事。
夜靜得可怕,只有學校保衛科裡的掛鐘的擺動聲,龍大河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校園【師道官途第221章南下之夢(一1更)章節】。這時,何仙舟向這邊走來,還未等龍大河穿好褂子,那何仙舟就哭著進來了,「龍主任,你幫幫我。」說著就要跪下,被龍大河一把托住了,「別哭!別哭!我最怕見女孩子流淚。什麼事,慢慢說。」
何仙舟把龍大河不僅僅當做好領導,而且當作兄妹、朋友,就眼含淚水把跑工作的經過向龍大河一一訴說。
「你先等著,我找他們去!」龍大河將何仙舟安頓好,氣沖沖到了尨海濤的辦公室,見尨海濤坐在一張辦公桌前喝茶,那張大手一把將杯子奪過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潑了一桌子。
「大河老師,你要幹什麼?」尨海濤忙著用手擦拭著胳膊,那被茶水燙著的地方通紅。
「對不起,海濤!」龍大河控制住情緒,然後望著尨海濤說,「把今年師範畢業生分配、留校的材料,還有有關教學的材料都找出來,我看看,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大河老師,現在舉國上下都在『鬧革命』,自從大革命開始,我們哪有什麼正規的畢業啊!沒有正規畢業,當然也就沒有必要懂這個腦子去準備這方面的材料。要是關於革命運動方面的,我給你找去!」尨海濤說著要走。
「不用了!」龍大河望著尨海濤皮笑肉不笑的臉,很失望地說,「海濤,你變了。當初我們在大煉鋼鐵的時候,你滿懷壯志。還……」
「還偷了紅薯烤了孝敬你!大河老師,自始至終我尨海濤沒有忘記老師的大恩啊!老師,你別轉彎抹角了。看你來生氣的樣子,你一定有事。我給你解決。」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關於何仙舟的工作問題,希望你幫她一把。」
「我的好老師啊!怎麼非提這一把不開的壺啊?何仙舟的親生父母至今沒有確定身份,她現在拜的哥嫂,一個坐『牛棚』,一個是『封資修的美女蛇』。這樣的家庭背景,哪個單位敢收啊?細皮嫩肉的,體力又幹不了;當教師吧,政治又不過關!」
「既然他們不要,就留在師範學校吧。」龍大河說。
「留校?」尨海濤禁不住大笑起來,「留校的每一位學生都要經過嚴格審查的,需要縣教育革命委員會批准。豈能我們說了算啊!」
「別給我打哈哈!你認為我不知道:尨順行留校教政治,何仙舟哪一樣不比尨順行啊?」
「就政治這一條,她就過不了關?」
「怎麼就過不了關了?當初她也想去欲都,去北京,後來參加了紅衛兵,參加了好多活動。她的各科成績一直很好,綜合起來,我認為把她留下來都不為過。」
「大河老師,現在是『推薦選拔』,誰還管它質量啊?」
「不管質量的學校是不合格的學校。徹底完了!徹底完了!」
「老師,你千萬不要提這個,某前學校正準備批判教干和教師這種思想。你不妨和槐樹園聯繫聯繫,讓她到那裡當一名社辦教師吧。」
「當社辦我用著找你啊?現在給你兩條方案:一個是馬上給何仙舟辦手續、開介紹信,推薦她到基層工作;一個是讓她留校,她什麼科都能勝任。」
「老師,你這是逼我啊!如果你當這個教導主任,也會像我一樣,這麼做!」
「本來這教導主任我的,不是你們篡了權嗎?」
「大河老師,她的家庭背景是『四類分子』、『牛鬼蛇神』!政治不清白!」
「怎麼就不清白了?黃靜槐死得冤屈,何瑋平反了,不是你們逼走的嗎?再說他們不是她的親哥嫂!她的父親很可能就是欲都的副主席何江龍!何主席想讓女兒到基層鍛煉,不想搞特殊化。現在,你明白了吧。」龍大河說著站起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威嚴地望著尨海濤。
「她是你什麼人啊?用的你這樣疼她,關心她?」尨海濤也站起來,想想尨海燕就來氣了,他說:「念你是我的老師,我才敬你、怕你!可是看看我海燕姐,因為你和黃靜槐跳河自殺。好容易撿回來一條命,你怎麼又憐惜起何仙舟來!就算她是何江龍的親女兒,你為了什麼?攀龍附鳳,陞官發財?大河老師,你這是一場大槐夢!你不能再對不起姐姐了!你要加強政治學習。這些文件、通知你拿回去看看!」尨海濤坐下從抽屜裡取出一沓厚厚的材料往龍大河面前一推。
「你認為我像你們一樣的靈魂骯髒?」龍大河將材料推了一地,「我龍大河還用不著你教訓我?我手指縫裡丟的都比你多!」
「誰叫您是我的老師呢。」尨海濤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文件材料一一撿起,很莊重地說,「大河老師,你的脾氣該改改了。這就是對你學生我,要是換上那些人,恐怕不是遊街就是蹲『牛棚』。這些文件都是近來發下來的,有的是緊急、絕密的,我把你當作老師,才冒著危險給你看這個。」尨海濤從中抽出一份加急電報,走到龍大河的身邊將電報遞給龍大河,龍大河不接,他又在龍大河眼前晃悠著,「何仙舟可以去南方,你轉告何仙舟,讓他親自申請。你不要再為她跑腿了,海燕剛剛緩過神來,你不要再讓她受傷害了!」
「怎麼又扯起尨海燕來了?」龍大河掃了一眼,心突地一跳,仍沒有去接,依然生氣地問道:「你不安排她工作倒也罷了。你怎麼想到讓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去南方?你安的什麼心?」
「怎麼是一個人呢?實話告訴你,據我們隊伍裡的人瞭解,那個何瑋已經去了南方。聽說何江龍離開尨城縣就一直在南方。如果,她願意去,我可以幫忙。」
「但願你不要騙我!」龍大河警告了一句,大踏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