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的中國,有一大群蝗蟲席捲了好幾個地區,莊稼幾乎被蝗群毀滅【師道官途第103章蝗蟲軍團(一)章節】。當大群的蝗蟲飛來時,就像烏雲一樣,幾百里昏天黑地,連太陽都遮住了,並且還會發出巨大的呼呼的聲響。
由於蝗蟲的出現帶來巨大的災難,因而槐樹園的同學們在認真地聽取龍大河頗感興趣的報告。
「蝗群所到之處,蝗飛蔽天,人馬難行,所落溝塹盡平,食田禾皆一空。這是一場令人多麼恐懼的災難啊!」
我們離中國那麼遙遠,難道中國的蝗蟲能漂洋過海?同學們議論開了,敢情這裡未曾發生過蝗蟲災害,難怪都傻眼了。
「老師,你看是不是這個?」尨順行拿著一個玻璃小瓶站起來。
唰——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全班個子最矮的男孩。
「不好好上學,你在哪裡搞到這麼多蝗蟲?」龍大河疾步走到他的跟前,拿著小瓶觀看,小瓶裡裝著七八隻灰黃色的像螞蚱的蝗蟲,對尨順行說,「往後傳傳給同學們看看。」
「雌蝗蟲秋天時將卵產在土裡,蟲卵在良好保護下越冬,次年春天孵化。剛出生的若蟲只會跳,要蛻皮5次才長齊翅膀,成為會飛的成蟲【師道官途103章節】。」龍大河繼續講話,然而同學們已不再對他的講話感興趣了,有的乾脆離開了座位去觀看瓶子裡的蝗蟲。
「尨順行,你從哪裡搞到的?帶我們去看看!」龍大河想今天是勞動教育課,既然同學們喜歡,就藉機帶大家出去走走。
尨順行在前面跑,大家跟在他的後面,不足十分鐘的光景來到了學農基地。
一會兒,大家各自捕捉了幾隻跑到龍大河的跟前。尨順行跑到最前面問:「老師,我們這地方也有蝗蟲,但沒有你說的嚴重,這是為什麼?」
龍大河撫摸著尨順行圓圓的腦袋說「在中國古代,就有『旱極而蝗』的說法,蝗災往往和旱災相伴相生。蝗蟲是一種喜歡溫暖乾燥的昆蟲,這幾年中國大部分地區,旱情嚴重,河、湖水面縮小,低窪地裸露,這樣乾旱的環境給蝗蟲的繁殖、生長發育和存活提供了十分有益的場所。另一方面,乾旱環境生長的植物含水量較低,蝗蟲以此為食,生長較快,一旦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就群聚成災。我們小尨河一帶,雖然乾旱,但跨越水庫發揮了重大作用。」
「老師,我們這些蝗蟲能吃光我們的莊稼嗎?」尨順行又問。
「蝗蟲在其生活史早期是孤立的、沒有翅的,小蝗蟲(也叫蝗蛹)剛孵出來時並沒有翅膀,它們只會在地上步行。一隻單獨行動的蝗蟲是微不足道的,它沒頭沒腦地在草從中亂跳或亂飛,隨時可能被鳥兒吃掉。蝗蟲的身體也根本不能儲存足夠多的脂肪供連續幾天飛行之用。每一個幼蟲就像每一個女生愛羞澀,它們傾向於相互避開。如果小蝗蟲們不能聚集在一起,它們就會發育成為散居型的蝗蟲,它們的危害性,可能就沒有群居型蝗蟲的危害性那麼大了!」
「那蝗群怎麼就會毀壞莊稼?」另一個同學說。
「這樣吧。你們先回校讀書。我到公社一趟。把你們的蝗蟲都給我。」龍大河將同學們的蝗蟲搜集起來,用毛巾裹好去了公社。
公社裡尨海聲不在,正要走碰上了黃龍槐。龍大河慢慢打開毛巾說:「我們這地方,或者近處的小尨山、槐花崗等地像中國一樣爆發蝗蟲災害。」
「幾隻螞蚱能咋的!把你嚇成這樣?」黃龍槐說。
「這可不是普通的螞蚱……」龍大河撥拉著蝗蟲。
「你看你們這些老師?它們能咋的?你說。」黃龍槐目光灼灼看著他。
「它們的破壞力和遷徙力都來自集體的力量。單個的蝗蟲危害性並不大,平常見到人就會逃掉,但是如果資源變得缺乏,它們就被迫相互影響,往往聚集成小群,然後一起尋食,這樣愈聚愈多,當兩個小群相遇時,它們就會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大群,這樣,蝗蟲群體就會越集越多,規模也就會越來越大。而在聚集成群的過程中,小蝗蟲也就逐漸發育成了遷徙式的成蟲。當它們的翅膀,在最後一次蛻皮後長出來時,小蝗蟲群就開始作短途的飛行了,它們每次停落時,都會在停落的地方貪婪地啃食那裡的植物。然後,它們可以組成有秩序的本地蝗群,排列成行,開始朝同一個方向前進。這種蝗群有能力統一行動,進入近鄰的棲息地,並讓越來越多的蝗蟲加入進來,最終成為了巨大的蝗群。」
「就算你想像的那樣嚴重,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於老師,你快回去吧。那些莊稼,它們吃不了幾棵!」
「黃主任,現在我們一帶蝗蛹初起,並不能說明附近的縣社還是蝗蛹。很有可能我們這裡的蝗蟲只是附近跑來的小股力量。所以說,人海滅蝗、捕皇部署嚴陣以待,有效控制縮小受災區域和受災程度。從長遠看,要有效防治蝗災,必須著眼於生態建設,要實行植物保護、生物保護、資源保護和環境保護四結合。特別是要確保生物的多樣性,保護好鳥類、兩棲類、爬行類等蝗蟲的天敵,控制蝗蟲的數量和防範外來蝗群的部署……」龍大河抬頭一看,不知道黃龍槐什麼時候早離開了。
龍大河回到學校將請示黃龍槐的事對何仙客說了,「你說我這是為什麼啊!怕我們小尨河受災。我們已經大旱,各家幾乎斷糧,等著秋收以後緩一緩,要是這蝗蟲一糟蹋,秋糧沒了,還不知群眾怎樣度過災年。去公社碰上黃龍槐,他大小公社裡的二把手,你說他說什麼?」
「說什麼?」何仙客著急地問。
「幾隻螞蚱能咋的!把你嚇成這樣?似乎就我們教師事多,膽小。我對他解釋再解釋,他丟下我也個屁不放。我就納悶了,他黃家不急倒也罷了,反而擔心我們剿滅了蝗蟲!似乎蝗蟲是他們的祖宗!」
「槐江,你可說對了!黃家歷來把蝗蟲當祖宗!」何仙客說。
「可別胡說!我那不過氣話。我去找尨書記。」龍大河說著要走,何仙客急忙攔住,說:「我幫你理理,大概在二十年代末,我們這裡還真的來了一場蝗蟲。掙扎在死亡線上的災民,忙著去捕捉了充飢,被黃龍嶺村的大地主知道了,捕捉蝗蟲的人大都挨了打,他們說吃蝗蟲就是吃他們黃家的祖宗。他們認為蝗蟲有靈異,就修了奶奶廟,因為蝗黃音同百姓不敢捕殺,都認為是上天降的懲罰。說來也巧,黃家嶺窮的飯都沒有,來蝗蟲的那一天月夜,他家卻生了孩子,就是現在的黃金槐。我查過了他的來歷,果然是一隻蝗蟲精轉世。他出生之前只是零碎的蝗災,突然間風雲變幻,遮天蔽日,只有三天功夫縱橫半個東夷國。」
「每逢這個時候,你總是胡編亂造造出神靈來。別忘了你現在老師呢。」龍大河埋怨道。
「你認為我們的國家不再造神運動?貧窮、落後、愚昧,還什麼學著中國趕英超美?因為黃金槐一袋子紅薯干,尨海聲找到門上。他黃家會忍下這口氣,說不定就變出一群蝗蟲捲土而來……」
二人說話間屋子裡灰黃一片。他們跑出教室只見遮天蔽日,一群群的蝗蟲,遮蔽了天空,陰霾密佈,昏暗無光,呼呼地亂響,像從小尨山的地方刮來一陣狂風。膽小的找地方藏下來,膽大的站在路邊、低頭,像遙望一場暴風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