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尨海鳴攬著未婚妻靜靜地立在竹間小路上,看看四周沒有人兒,就大著膽兒將她上衣前三個扣解開,那熟悉的體香,那熟悉的觸覺,那熟悉的雪白,讓他的騷動又蔓延起來,他忘記了在家,忘記了家裡還有好多女人和剛懵懂的小妹、侄女們,未等何玉蓮反應過來,那豐滿挺立的峰已被他緊緊貼在胸上了【師道官途第020章玉蓮提親(二)章節】。
「這哪啊?還有燈光,我們到閨房吧。」何玉蓮怕被院子裡的人碰上,拽著尨海鳴向後院走。
「那閨房海燕天天看著,要是她一鬧,親事就黃了。我們還是回自己的房子吧。」
「你變卦了?真傻啊!海鳴,工作組會來嗎?龍永圖會來嗎?那六間閨房我們不用,不是被大哥佔了,就是媽捐出去?靠了龍永圖這座大山,不愁你混不出人樣來!」
尨海鳴抓住了她柔滑的手,「一切事明天再說。」說著,就要去親她。
「要是海燕回來碰上,多沒臉啊!」何玉蓮知道尨海鳴什麼樣子的人,就將他拽進了閨房,順手關了門。
閨房打掃得乾乾淨淨,靠窗戶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一把茶壺和一個瓷缸子。靠東牆是一張雙人床,被單洗過不久、鋪得整整齊齊,還有一股晾曬的味道。這六間閨房大妹、二妹騰出來嫁出去,靠東邊的那間尨老太說是留給外出的龍槐德先生的,但後來給了小妹。在這裡不知當年母親和龍槐德發生了怎樣的故事。尨海鳴猜測當年一對青年男女曾在這閨房裡翻雲覆雨,那種亢奮如同鴨片一樣讓他從毒癮中難以自拔。要不是圖黃家是革命家庭,為了到槐花崗當民請先生,他才不會答應母親,娶回黃家唯一一位又醜又胖的女人,他經常在外搞女人,卻沒有和這位醜女人一次大汗淋漓過。但這女人卻為她生下一女一男:女孩天生麗質,又聰慧;而男孩卻是一個癱兒。二年後,他從一個普通的民請先生當上學校的校長的時候,女人卻沒有福分提前走了。他愛黃靜槐,但一次失控卻讓他不得不帶何玉蓮進城。他不是愛她,而是感激她為自己找到一條通往仕途的官路,將來會有一個個妙齡的美女闖進自己的懷抱,為了這貪慾的將來他必須先征服這個女人,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要是海燕有這個緣分,將來你要車有車,要房有房,要官有官,」何玉蓮進來脫著上衣說,「要錢有錢。」
「要女人有女人。」尨海鳴脫口而出。
「還想別的女人!?我一個也撐死你!」何玉蓮一把將他攬在懷裡,一條腿放在床上,另一條腿夾住了他的腿。
「你怎樣想到的?龍永圖整整比妹妹大了二十五。」他極力控制著,慢慢抬頭看紅著臉蛋的妻子,突然臉滑向女人的峰。
「當年你媽小了你爸兩旬不也生了三男三女啊!」她喘著氣應著。
「你說龍永圖圖小妹什麼,小妹—不識字—是個文盲。」尨海鳴經她的一番話,覺得妹妹算是幸福的了。
「他要圖文化,大學生排隊呢!你想想他和你一個熊樣,好色!你想想那殘疾的女人跟他多年了,他哪像你啊,沒渴著。」何玉蓮緊靠著尨海鳴。
「可小妹才十五歲,不到結婚年齡啊【師道官途第020章玉蓮提親(二)章節】!有難度。」尨海鳴推開何玉蓮靠在胸前的饃。
「她小?大姑娘啦!讓她閒在家裡,等龍大河那小子享用?要不是我嫁給你這個沒出息的,現在准嫁了龍永圖」。
「這話欠揍!你是介紹小姑,還是自己想?那為什麼當年嫁我?」
「還不是因為你家那罈子大洋?」
「我家是革命家庭,為了革命有多少大洋也花光了。哪些傳說的故事不能信!」
「海鳴,我覺得不是玩笑。尨家大院在赤尨城是出名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該剩下一罈子、兩罈子吧。說不定就藏在這閨房裡呢。你媽把鑰匙看這麼緊!」
「不是玩笑,是真的!」她像是摸到他的一樣東西,心跳加快。
尨海鳴經她這般浪騷,身體顫抖著,死命般抱緊女人的脊背,讓她迷醉在胸與胸擠壓的激情之中。當聽到隔壁翻身的聲音,他們已經無法自控了。
隔壁的窗敞開著,尨海燕聽到了哥嫂的談話和喘息聲,第一次意識到男女間所激發出來的那種美妙,嫂子在哥哥的懷抱裡的呻吟聲已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裡,這聲音,這感覺,這是最羞人的事情,這對一個剛剛懵懂的少女來說是難以抵擋的,這強烈的好奇心迫使她坐起來,想要瞭解哥嫂到底做了什麼,她無法想像嫂子怎麼那麼願意被欺負,那麼喜歡在欺負中輕微喘息,她從這聲音裡去想像嫂子扭動的軀體,去想像哥哥熱烈地撫摸、親吻和衝擊,她藏在青春的心扉裡的疑問和想像隨時就要打開。
「這年月誰不把愛情和革命結合起來?」是二哥說話的聲音。
「你終於想通了!當年要不是你那醜女人嫁給你,只憑你大哥那把傘恐怕擋不了風雨。你家沒劃上大地主,還不是黃家的功勞啊?現在她走了,靠黃家是靠不住的,只有靠我爸和龍永圖。」何玉蓮一邊說話一邊喘息。
尨海燕想去把窗戶關好,然而心慌得讓她邁不開腳步,那原始的生命的激情讓她口乾舌燥,對龍大河愛情的渴望在她的心裡正像含苞待放的蓮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尤其那裹在紅帶裡的高聳的峰就要崩裂,腦子裡滿是哥嫂像兩條蛇盤在一起的動作,她不能在聽下去,更不能再想下去,她還不知道整個下午打掃的閨房已經被二哥佔據了,她把被褥曬好、鋪好,為了給龍大河清爽馨香的味道,她幾乎用光她心愛的花露水,然而已被哥嫂的腥味玷污了。
天亮的時候,尨海燕用橛頭踹開了閨房,將二嫂從被褥裡拽起來,覺得不解氣將被褥扔在了地上,衣服拋出了窗外。何玉蓮光著身子下了床,撿起被褥披在身上,站在那兒喊:「尨海鳴,你跑哪了,死啦!看你海燕妹妹,瘋了!」
尨海鳴從床底下穿著背心、短褲爬出來,全身是土,抱著一個空罈子,哭喪著臉說:「還在這裡喊,我們被大哥耍了!」
尨老太聽到喊聲,拄著枴杖來到了門裡,不急不躁地說:「你抱著一個罈子幹什麼,像抱著寶貝似的。」
「媽,是不是大哥來過?我們在路上碰著他了!我們確實有大洋存著,藏在閨房裡。」尨海鳴把罈子抱給母親看,那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媽,不是海鳴鬧心,是您太偏向大哥了。」何玉蓮將被單緊緊裹在身上。
「是我讓你大哥抱出來給了龍大河。本來這錢你父親留著建龍槐公祠,建學校。」尨老太苦笑著,說。
「你答應了海燕和龍大河?龍永圖那頭怎交代?媽!」何玉蓮向尨老太身邊靠靠。
「這是兩回事!我真以為你給海燕提親,原來想占閨房,想這個罈子!你們丟人哪!」尨老太看看兒子和兒媳,氣不打一處來。
尨海鳴將地上的衣服拾起來,送到床上。尨海燕握著一把橛頭站在母親後面,一句話不說,已被哥嫂氣得滿臉透紅。
何玉蓮急忙跑回床上想穿衣服,龍海燕一個人把床拽到屋外,掄起钁頭把床撐劈了。尨老太和海鳴站在一旁,知道這頭咆哮的小獅子,知道誰勸也無用,只好眼睜睜地看著。
尨海燕覺得不解恨,又將蓆子抱出去,用鐵掀去鏟,發現了龍永圖的相片,停下了。她想到了昨晚上哥嫂的提親,讓尨海燕處在痛苦的抉擇之中,生產鬥爭的洪流迫使她來不及思考,新生的政權給她注入了新的血液。她的愛也應該毫不猶豫地獻給戰鬥英雄。按照常理,那個時代,少女所愛的是戰鬥英雄,是勞動模範,至少應該是穿著印有「青年突擊隊」背心的青年。她沒有親眼見過二嫂所提到的英雄,但從照片上她意識到那個男人是城市姑娘做夢都願意嫁的男人,然而卻無法打動她的芳心,這不是因為她的年齡還小,也不像有人所說是老媽和哥嫂們慣壞了的,因為在龍大河辦牛背小學的那一天起,她就對龍大河有了懵懂的戀意,這可能歸因於她對知識的渴望。
何玉蓮穿好衣服從閨房裡出來,尨海燕又跑進去,將被褥扔出來,用橛頭刨,用鐵掀鏟。
「停下!你瘋了!好不容易弄了這床被褥,你大姐、二姐出嫁,沒捨得陪送。你這樣毀了!」尨老太手裡的枴杖擺動著,要不是尨海鳴急忙過去扶著,早摔倒了!
「媽!你看看被褥還能蓋嗎?二哥和這騷女人在上面弄了什麼啊!」尨海燕委屈地蹲下抽泣。
「媽!我們真心跑回來給海燕提親,你認為我們是為了一個空罈子,還挨妹妹一頓羞辱。海燕就是找那個窮老師,我也不管了!」
尨老太覺得何玉蓮這樣看不起龍大河太不應該,就不輕不沉地說:「海燕,別跟你們學壞了就行!我看那大河的心思在辦學,不像你們,未定親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