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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情定(二更) 文 / 元書

    永歷三十七年,四月十三日,廢太子連沐風率三千騎射精兵攻進皇城,意圖謀反,篡奪皇位(雲秀昭華第二百七十四章情定(二更)內容)。

    同日,二皇子連沐宇耗費手下一萬大軍,將三千精兵降服,成了名符其實最有希望繼承龍位的皇太子

    「都說太子手下的三千騎射是南祺最精銳的部隊,也不過如此嘛,那連沐宇才用了不到一萬兵便將其制服了,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啊。」身著一襲血紅色長袍的男子,將手中轉了許久的白子下定在了棋盤上。他撇了撇嘴,面上是一臉的不屑。

    面帶微笑地聽著,白衣少年對他的話不可置否。雙眸看似專注在棋盤上,卻不知心思早已飄到了別處。

    失望嗎?不,他才沒有失望。

    三千騎射精兵哪裡是這麼好對付的,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別說是一萬大軍了,便是五萬大軍也未必能將他們全部制服。

    要知道,這一支精兵可是集合了東、南、西、北四個為首國家最最頂尖的高手。雖不說全部都是死士,可是卻只聽從『生死牌』的號令。

    他們跟了連沐風多年,就算他將『生死牌』交予自己的手裡,那些精兵也是不會輕易服從別人的。可若是他們一直聽信的主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那這『生死牌』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紅袍男子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在那白衣少年落定的棋子上,絲毫沒有注意他的心不在焉(雲秀昭華第二百七十四章情定(二更)內容)。只是定睛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連忙揉了揉雙眼,可結果依然明晃晃地擺在那裡。他興奮地大叫道:「公子!你輸了!我沈之玄終於在有生之年贏了你一次!也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

    紅袍男子笑得好不得意,他以為可以看見那白衣少年吃癟的表情。卻不曾想,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棋局。便無所謂地搖起了手中的白毛羽扇,「唔,確實是我走錯了一步。」如此說完。他收回視線,看向那紅袍男子。輕笑道:「說吧,你想要點兒什麼?」

    這般的輕描淡寫,哪裡是那紅袍男子所期望的。漂亮的鳳眸裡閃過一絲不悅,他撇著嘴,不滿地嘀咕道:「還說什麼走錯了一步,認個輸會死啊」

    他還在那裡嘀嘀咕咕,卻沒有發現那白衣少年臉上越放越大的笑容。待他回神的時候。卻只聽到一從未有過的爽朗笑聲,漸行漸遠。以及那終日如雪一樣純淨的白裳,飄然而去

    紅袍男子完全傻掉了,不為別的,只為那一聲放肆的長嘯。

    他知道,公子素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的臉上除了那無害到不得不令人卸下心防的溫暖笑意外,再不會多餘的表情。

    或悲傷、或難過、或痛到無以復加,抑或是最最令人開懷的事,他從來都不會表現出心中的感覺。可這一次。這笑聲,是那麼的放肆張揚,似是償了千百年來難以圓滿的夙願,抑或是得到了日思夜想。終日掛在心頭的心愛之物,他是那麼的高興。

    望著那白衣少年消失的地方,鳳眸有片刻的失神,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方纔那盤他所謂「走錯了一步」的棋盤上,細細地,細細地觀察著。

    也是在這時刻,他才發現,那少年說的沒錯,是他走錯了一步,走錯了一步本來不該走錯的棋(雲秀昭華274章節)。

    這說明什麼?說明在下棋的時候,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這盤棋上。

    回想起兩人方才說的話,紅袍男子開始漸漸了然他為何笑得如此開心。

    若是換了旁人,眼看著勝利在望,恐怕早就大擺慶功宴了。

    人人都說如今新皇子只是守著皇宮這麼一個虛無飄渺的空殼,真正的實權根本就是在二皇子的手中。他除了老皇帝生前的喜愛,就一無所有了。

    可只有公子身邊的人才知道,二皇子手中的那幾萬大軍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自有他的辦法能將他們收為己用。他在乎的,不過是太子手中的那三千騎射精兵

    廢了這麼多心思,公子終於還是得償所願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整個南祺的江山,已經十有**都在他手中掌握了。

    他能不開心嗎?他能不高興嗎?萬人之上,萬萬人之上,他是天子,他是上天選定的真命天子啊!

    不過還有一個,或許也是公子欣喜的原因,但是,他吃不準

    想到這裡,紅袍男子用最快的速度將這一盤棋局記在心上,隨後便匆匆追了出去

    ******

    四月份的南祺,天氣尤其熱,而且現在已經是中旬了。

    雲中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的,或許是熱醒的吧,她只覺得自己口渴的厲害。一心想著要喝水,便迷迷糊糊地念了出來。

    朦朦朧朧之間,有人將她慢慢扶起,緊接著便是如山泉一樣甘甜的清水,解了她的口乾舌燥(雲秀昭華第二百七十四章情定(二更)內容)。呼吸之間,她似乎聞到了自己心念已久的薄荷味道,苦澀中帶著一絲清涼

    緩緩睜開眼,在確定自己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雲中秀有一瞬間的晃神。晃神過後,她又想流淚,只不過眼淚聚在眼眶裡的時候,她不敢讓它流出來,只是用手狠狠地將它抹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真的是在做夢。

    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司遠伸出手,撫了撫她有些凌亂的髮絲,柔聲開口道:「想哭就哭吧,再揉,眼睛就紅了,紅了就不漂亮了。」說完,他張開雙臂,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一向都是如此輕,他的身體一向都是如此冰冷,這是在她記憶中,永遠無法抹去的一幕。可是此時,她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並不溫暖,但是卻讓她不得不貪戀的懷抱。

    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世界對雲中秀來說,是一片安靜。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只是僵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開始肆意流淌,她不再伸手抹去,也不再極盡所能地去控制,只是聽到「哇」的一聲巨響,她撲倒他懷中,緊緊回抱住他,開始哭了個昏天暗地。

    哭到她覺得聲嘶力竭,哭到她覺得眼睛腫痛,哭到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眼淚可流的時候,才一遍一遍出聲確認著,「是你嗎?司遠,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見到你了!我真的真的見到你了」

    她問了無數遍,白衣少年就回了她無數遍,「是我,我是司遠,是那個無能的司遠,是那個無法在身邊保護你,只能將你丟在一旁的司遠。你為了我餐風露宿,心急如焚,我卻只能呆在皇宮裡無法為你分擔半分。是我,真的是我,我好想你,好想你這一次,無論你有多討厭我,無論你多想把我推到你的心房外,就算擠,就算將你的心門拆去,我也一定要呆在裡面,守著你,永遠永遠也不要離去。」

    他那輕如蟬翼的懷抱開始漸漸收緊,似乎是怕她會拒絕一般,他冰涼如雪的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雲秀昭華第二百七十四章情定(二更)內容)。

    可這一次,懷中的女子並沒有拒絕,她埋在他胸口的面龐,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那麼甜美,也那麼讓人心醉。她離開他的懷抱,指著自己的胸口,紅著臉頰道:「這裡面,不知何時住進了一個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住進去的,可是在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想將他趕出去,我告訴他,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可是他不出去!我越是想趕走他,他越是死賴著不走,我越是想趕走他,他越是抓著我的心口窩,讓我痛到連呼吸都不能。你說,你說我該怎樣趕走他?這裡真的不是他該呆的地方啊!」

    原本還是帶著一絲笑意,但或許是連日來的折磨太過痛苦了,說著說著,她再一次淚如雨下。

    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越來越孩子氣的舉動,司遠的心,開始莫名抽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他有些吃驚,有些不可思議,他忽然想到,若是她知道真相以後,那該如何是好?

    可是甩了甩頭,他又將這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覺按了下去。

    這種感覺太怪,似乎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所以他不該去理會。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無論是他觸手可及的皇位,還是這女人身上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她應該愛他,她應該愛他愛得無法去思考,失去所有理智,甚至願意為她獻上自己的一切一切還不夠,她的眼眸還是清醒,雖然那裡有他的影子,可並不是全部

    傾身上前,他吻幹了她臉上鹹滋滋的淚痕,無比溫柔地握緊了她的手,停在她的心口處,輕聲呢喃道:「傻瓜,除了這裡,他哪裡都不想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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